“您来自哪里。”
子安看着已经开始升到中央位置的太阳,如是问道。
“哪里,哦太失礼了,我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自我介绍。”
“嗯,我叫罗辑,来自净水院。”
“大学之一?”
“是的,就在北川的首府华莱。”
“您是一位大学士吗?”
“哦,还不到这个位置不过我认为也快了,现在我是一个教授。”
“真是让人憧憬的地方呢。”
这边两人一边下着围棋,一边闲谈道,另一边的两个老头可没有怎么斯文,他们两人找了一个吉拉拐角的地方,兆叶龙从一颗果树下面挖出了一罐果酒,两人便坐在开始抽芽的树下,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嗑。
“考虑过没有,送他到大学去。”
“太学那边终于下定决心了?”
“是的,这一次幅度很大,你知道的,你们祖传的修炼方式太过爆裂,去那边他也可以获得很好的教育,清虚观的那位长老出关了,就在净水学院教书。”
“大手笔,朝廷怎么做到的,不,应该说许下了什么承诺。”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清虚观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他们敢。”
“兆,现在是灵气复苏的关节处,你要知道,朝廷对你们,哦不应该说我们有一定容忍度,但是不包括人才一方面的。”
“我们家的传承怎么了,兆国安不是很强吗?”
“那兆国威呢,兆国庆呢,你要知道这是最后的通碟,一旦他这一次失败,下一次你们将不会再有这么宽松的环境了,我不希望事情走到这一步。”
兆叶龙将碗里的酒一口气全部喝下,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望着远端的山脉,那是他们一族长久以来居住的地方,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
“那就来吧,祖宗的东西即使再怎么样不能断在我这里,我没有那个勇气,和我哥哥一样,我是一个守将我父亲说过。”
“那么,祝你们好运。”
古兰将盛酒的碗举起,抿了一口之后洒在了山坡上。
“留下来吃午饭吗?”
“当然,李叔的手艺,我惦记很久了。”
两个老人默默的起身,然后走向了远处的祖宅,留下了对面山上的一片坟冢,那里面有两个新建的坟,一个叫兆国庆,一个叫兆国威。
客人们中午时分,吃过午饭就走了,那七个小不点原来说着不要不要,说是要下去吃什么快餐,结果闻了厨房飘出来的饭香,立刻真香了。
他们七个人一个比一个能吃,幸亏李爷爷做够了饭菜,要不然还真不够吃的,尤其是其中一个看起来斯文极了的小姑娘,几个人里面就她最能吃,而且还吃的慢条斯理的。
小姑娘最后看着面前的空碗,不好意思的望向子安的方向,子安立刻意会,给她挖了一大碗晶莹剔透的米饭还盖上了好几片厚厚的回锅肉片。
吃完饭,七小只就开始昏昏欲睡了,这倒是不怪他们,只是这一顿药膳的药力很足的,即使是成年人吃多了,也会昏昏沉沉的。
这些药膳需要更强的消化力来吸收,血液流动到胃部,脑子自然就不转了,这个时候一般就需要打坐,慢行打拳帮助消化。
“你长的真漂亮。”客人走之前,那个饭量极大的小姑娘扭扭捏捏的跑到子安旁边,贴近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子安感觉有些奇怪,漂亮不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吗,不过既然是赞美就需要感谢,他还是规规矩矩的道谢。
送走客人,日子又回到了正轨上,倒不会感到有什么无聊的,不管是祖父带他去山上打兔子,还是母亲时不时带他去外面采购都很有意思。
最近几天,母亲给他报名了少年围棋大赛的名额,还有两天就是开赛的时间了,只是意外还是来了。
临近比赛的倒数第二天,子安带好了李爷爷配好的药茶,拿着爷爷做的香包,穿着一身黑色打底,边上带着红色图案的衣服,已经收拾好行李的他此刻紧张的复习着棋谱。
这个时候,母亲接了一个电话,随后她慌慌张张的打电话叫还在做园艺的吴叔叔来,那是负责他们这里卫生和一部分农活的农户。
母亲交代好事项,还没来得及等吴叔叔到,就慌里慌张的跑出去了。
之后就是浓郁的血腥味,在夜里,在子安洗漱干净,怀着期待和疑惑的心情等待的时候。
子安一跃而起,从小就开始锻炼的他现在气血及其旺盛,这不仅表现在他一天只需要五个小时的睡眠就足以了,而且表现在及其敏锐的五感上面。
他的天赋比兆叶龙预感的还要强大,甚至已经隐隐约约摸到了民级别的边缘,即使没有后续的心法,他自己也可以凭借天赋,硬生生挤到民级别。
只是缺少了引路的心法,这种突破会让他收到一定的伤害,需要之后静养一段时间,之后再开展修行,可谓是事半功倍。
子安穿戴好衣服,悄咪咪的绕开熟睡的吴叔叔,随后沿着柱子跃起,在柱子上一个豁口借力,双手就趴到了屋檐上,翻身,上楼。
三米高的柱子根本拦不住他,他知道二进到三进的门此刻一定有人守着,上一次是一个穿着军服的哥哥,他最后看着子安睡了,子安睡不着他就一个劲的给他唱安眠曲,重要的是那个歌声贼难听。
他俩就耗了一夜,子安到最后也没有见到父亲,不过这一次不会了,提气轻步快走,利用爷爷教的掩匿之法,子安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来到了主室上方。
这全因为防御圈不再这里,再往外一点事两个士级别的防御,一同的还有一整只特战小队和五组狙击手盯梢,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内部家族祖宅的防御法证也已经展开,只是子安属于家族嫡系,自然不会被防范,种种原因,让他绕过了重重阻碍,来到了被众人团团守护的地方。
俯下身子,子安的瞳孔放大,就像是猫一样快速浏览这其中的人和屋物,然后他就透过纸窗户看见了那个缺失了一条手臂的人影,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的父亲。
“爸爸!”男孩惊叫一声,他的坏预料全部应验了,父亲果然出事了。
等守卫在下面的那个士反应过来,手上的那一具破甲锥已经向着声音的方向丢过去了,只是看见子安的小身影站在房檐边,听见他的声音,让士也无能为力。
子安吓了一跳,那根长长的尖锐锥体,后面连着一根铁索就向着他袭来,一时间他感觉周围的时间开始变得缓慢,只是思维加速后,他的身体去无法动弹。
神志一时间被全部调动,意识被压到了识海深处,随之涌动上来的是一个陌生的东西,他的潜意识驱动着身体,以一个诡异的方式躲开了那个即将到达的破甲锥。
身体就像是一个被牵引的傀儡,在不知名线条的作用下,避开了向着蒙面而来的破甲锥。
躲过那破甲锥之后,男孩身体关节自信归位,随后身体再次被牵引着站直,就像被袭击之前一样,他低下头。
那个攻击的士刚想向前将男孩抱下来的时候,就直面了那一双空洞的眼神,他瞬间打了一个寒蝉,,寒颤,那就像是一个诡异的神明,用几乎不包含任何感情的扫视。
“那个,子安,你没事吧,快下来。”士咽了一口口水,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手中握着的破甲锥更加紧了,就像是草食动物遇见猛兽一样,肉体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