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海潮一样扑过来的野兽开始向着那黑色的墙撞去,随后是恐怖的低沉,从远古的时代向着现在的时间点挪移的声音。
几乎每一个在这里的生命都听到了这如同巨物剐蹭着世界的声音,孤寂而彷徨。
野兽们没入了墙,对没入,不像是早已躲到高处,惊恐的望着发了疯一样的野兽的部族所预料的那样,没有鲜血的溢出,也没有惊天动地的撞击声,有的就是沉默,只剩下动物移动的嘈杂的沉默。
墙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动物只是没入了其中,随后就再无音讯。
伴随着灾兽大军给予的灵魂能量到位,李浩终于可以开始下一步的动作了,金色的闪电开始再次充盈,就连原本不被覆盖的外墙上面,也开始被金色沾染。
老祭祀再次深深的跪倒,高呼着我主万岁,掏出了挂着历代祭祀牙齿的吊坠,向上膜拜着那高耸的城墙。
“神,是神明的呼唤。”老祭祀那小小的眼球开始快速转动,就像是一个不受控制的陀螺一样。
他用干瘦的手指,一根根就像是老木的枯枝一样的手指指向了远处没入墙壁的兽群。
“神告诉我,去那里,献上灵魂,我……我们将会永生……”
大祭司踉踉跄跄的加入了兽群,随后伴随着那渐渐统一的步调,向着那黑色的城墙进发。
“啊啊啊~~啊~都疯了,疯子,疯子都是疯子,一个个的疯子,我不玩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妈妈~~”
原本站在大祭司旁边,那个脸上涂抹着彩色油彩,穿着黄金制成的首饰,平常负责看护祭器的少年,再也忍受不住这欲加诡异的气氛。
他跌倒在地,狼狈的向后爬去,似乎想要尽可能的离那个黑色的国度远一点,远离这一切的源头,他们悲剧的源头。
“该死的,不要挤,再挤我就向前了,看我们谁先掉下去。”
高地本来就不大,人们只是勉强站立而已,许多人都是高高举起自己的家当,或者将它们顶在头上节省体力,即使是更重的牛羊,也是被小孩老人骑着的,真的在没有多余敌方了。
少年开始猛烈的啜泣,他恐惧的望着那黑色的城墙,然后低头,看着黄色的土地静静的沉默着。
突然,就在众人以为渡过一节的时候,那少年突然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眺望着那里,在那里,老祭祀已经将手掌接触到了城墙,身体正在满满融入其中。
但是如果有人能看见的话,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似乎正在享受着这个过程,期待着被吞噬的结局。
“我,我听见了,呼唤。”
少年祭祀扯下多余而累赘的装饰品,将那些贵重的金属随意丢弃在地上,随后带着与老祭祀一样诡异的笑容,走进了兽群兽群也诡异的容纳了他,就像容纳老祭祀一样。
“呼唤,什么鬼他妈的呼唤,说清楚呀。”站在前排,全程目睹这一切的一位猎人此刻满满的恐惧,他看着一老一少被黑色城墙吞噬,他自己也快要被恐惧所吞噬了。
甚至,平日里作为祭器守卫者的他,就连那几个游手好闲者拖走了地上被丢弃的华美首饰,也丝毫没有发现。
这个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恐惧,他是知道的,祭祀一脉真的有一些特别的能力,比如感知到人类感知不到的东西,这个天赋被他们称呼为—天眼。
“该死的,他们一定是看到什么了,该死的至少带上我呀。”
猎人咒骂着那两个发了疯一样离开的人。
突然,一阵惨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老人,似乎是看到了那两个祭祀的选择,似乎是认为这是一条生路,于是试图加入兽群,结果被直接淹没了进去,血肉横飞。
“白痴…”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天空中,巨大的轰鸣声传来,一只黑色的大鸟,从远处厚重的云层里面破开屏障,来到了这一处盆地的上空很快的,它约过了空旷的空域。
在那黑色城市上空停留片刻,随后向上直立起飞,然后掉头就跑,眼里好的人,似乎看见一个黑色的玩意被扔了下来。
“拉屎?”
那黑色的物体下落的极快,但是在快到黑色城市上空的一瞬,它诡异的静止在了里面,随即金色的光从那个黑点照射而出。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包裹,那金色的光闪烁片刻,就消失了。
“消,消失了。”
四号城市中心城,地下掩体内,穿着灰色作训服的操作员,看着屏幕上的显示,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负责保管那些武器的人,更了解这武器的威力,毫不客气的说,看过那毁天灭地的视屏的他们,对于所谓的灾兽,都带着一股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优越感。
只是此刻,不败的神话,连发挥都没有发挥出来,直接起爆失联。
很快,带着严重延迟的机载摄像机,为他们这些躲在万里外地下室里面的操作人员,降解了一下,什么是惊喜。
“快,快去请老教授,让他,不备车我去拜访他……”
站在首位的是一个带着一串胸章的老将领,他看着那金色的小圆点,整个人脑瓜子是嗡嗡直响。
四号城市的高速路上,前方的车辆被强制疏散到了两边车道,已经被交警与军队拉开拦截线,腾出三个车道空间的高速路上,一只黑色的车队快速驶过。
这是一只由四辆装甲越野开道的大车队,中间的两辆车赫然是议会长的专车。
四号城市靠近商业区边缘的一个住宅区里面,此刻早就乘直升机到达的老将军一行人,已经进入了一栋带着古色古香的小独栋里面。
外面的几位军官想要进入,却被老将军挥手呵退,最终老将军脱下军衣,穿上了一件厚重的呢绒大衣,带着两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兵,敲响了那扇门。
他知道,那个老家伙有脾气,需要顺毛撸,他在别人队伍里面安钉子,被别人发现了,怪不得对方,他又在大会上批驳了对面,他知道老家伙生气了。
他现在就更不能穿着军服来了,来了只会火上浇油,而且他还必须抢在那群各怀鬼胎的家伙之前来,要不然事情会更乱,他就要晚节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