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此刻也充满好奇地来到了那辆靓丽的蓝色的马车跟前,欣赏着那漂亮的车漆,还有那漂亮的造型。
特别是那十分透明的车窗琉璃,更是让她讶然不已。
隔着玻璃,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公爹那夸张的表情,还有夫君那努力矜持,却频频吸气的模样。
而李恪这位优秀的皇家工具人,此刻正在努力地尽职去干好一位汉唐商行高精尖运输载具的解说人员。
“皇爷爷,这些马车,与咱们平时所乘着的马车不同,十分轻便,而且也大量地使用了那种西域琉璃,可以让人乘于车内,就可以饱览这万国园行宫中的景色。”
“不论是刮风下雨,都不会影响到马车内的乘员,而且打开由于这车门是这样侧开的,车底部也十分的接近地面,也很利于乘员上下马车……”
李渊满心好奇地坐进了马车内,那舒适而又软硬适中的坐垫还有靠背,坐在车中,正好可以从容的欣赏车外面的景致。
而那马车的车底距离地面的高度也就一个台阶的样子,李渊一手扶着车框,一个转身,就从容地走下了马车。
一旁的李世民正想上前搀一把,没曾想到好奇心大起的亲爹又一个转身,钻回了马车里边继续安坐。
满意地拍了拍那靠窗的扶手,朝着站在车外的程三郎道。
“我说程三郎,说说吧,这些东西,你是不是准备拿来卖个大价钱?”
程三郎摇了摇头,笑容犹如一位专业的营销专家。
“瞧上皇说的,这些可都是专门给你特别订制的,不卖,只送,只要上皇你觉得舒服就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好,你小子,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又鼓捣出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小兕子,快来跟爷爷一辆马车……”
这几辆马车最后还有空的,程三郎与李恪当然不会浪费,直接就蹿上了一辆,便是禄东赞也新奇地坐到了另外一辆上。
很快,这些马车便在这万国园行宫中十分平缓开阔的道路上行进。
李恪坐在马车里边揉着有些发酸的腿肚子,忍不住洋洋得意地道。
“看来我爷爷还有我父皇他们对这马车的感观颇佳,这可就等于是替咱们汉唐商行免费打了广告。”
程处弼懒洋洋地靠着马车,看着那正在倒退的风景笑道。
“那是自然,回头你再寻机会,也给你爹献上几辆。”
“到时候,咱们只要宣传跟得上,呵呵,那咱们卖的可就不是马车,而是奢侈品。”
“也是,就只凭这马车上的这几个车窗上的这些西域琉璃片,没有几百贯那是不可能的。”“这家酒楼有这么美味的佳肴,居然开在这离城这么远的地方,简直太过浪费,那掌柜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就是,这样的美味佳肴,便是在洛阳城内的各大酒楼,怕也难以比肩。”
店铺里边,也有一些行脚商人来到了这里用餐,享用着这里边的美食,大发感慨和评论。
“公子,怎么办,还有几好桌的百姓商旅,那些店伙计把公子你制作的菜肴也都给端了去。”
缩在前面观察了半天的邓称心又赶到了后厨,朝着满头臭汗的程三郎道。
程三郎砸了砸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
“来都来了,总不能把客人赶走,对这间酒楼的影响不好。”
“再说了,咱们这会子把其他客人都赶出去,让那些吐蕃人看出端倪,反而容易露馅。”
“公子言之有理,反正这些佐料的药效公子肯定能把握得住,顶多也就是让那些人睡上一个好觉,不会有什么坏事情。”
听得那位掌柜一脸黑线,频频薅长须。确定了……
十有八九那几位名声在外,恶名远扬,时不时就会闹腾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大新闻的贵人,怕是在窥视自己这间宰客较为轻柔的酒楼。
不过方才就那位小程太保给钱的慷慨大气来看,只要价钱给足,自己也不是不可以顺水推舟的从了。
就在掌柜胡思乱想的当口,楼上雅间里边,正在大块吃肉,狼天虎咽的扎西将军。
没来由地感觉一股子困意袭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看到了扎西将军连眼泪花都打了出来,一旁的桑布扎也晃了晃脑袋,颇为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道。
“看来今日真是醒得太早了,昨个夜里都没休息好……”
听到了这话,扎西将军也深以为然。也对啊……昨个一整天自己都提心吊胆的,整个晚上本就没睡多久。
再加上今天天才麻麻亮就醒了赶紧收拾行装,又赶了一个早上的路,不困反倒新奇了。
只不过,他正在这么想着的同时,突然听到了扑通一声。
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位埋头大嚼的使节团官员直接一头就栽倒在了案几边上。
软棉棉地躺到了地板上,然后就那么一动不动。
令所有人都惊呆了,很快,就听到了那名躺在地板上的使节团官员那均匀的呼吸声。
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不过桑布扎忍不住抬起了手揉了揉额头。
“不对呀……老夫就算是通宵看书,也没这么困过,感觉,感觉……”
话音未落,这位桑布扎也一头栽倒在那里,他这一下子,就如同一个信号般。
一干使节团的官员们,正纷纷软倒于地,而那几位武将,也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一名将领赶紧用力地挣了自己一下,想要站起身来,却感觉自己已然是四肢无力。
“将军……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扎西的脑子里边顿时闪过一道电光,方才那位笑得份外讨好的掌柜容貌几乎都被黑暗所掩盖。
只露出了那缺牙的大嘴,露出了一个古怪阴森的笑容。
后厨里边,热气腾腾的那些大锅里边,正在翻滚着一些人的肢体……
“黑店!黑店!”扎西嘶声叫道,他奋力地挣扎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雅间,朝着下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酒菜有毒,这,这是黑店!”
下方,那些并未饮过酒,但也因为吃了吃食,开始哈欠连天的商旅以及吐蕃使节团的成员全都听到了这句嘶心裂肺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