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经过数天来的休养,早已生机盎然,白悟情不自禁伸手去揽她的腰……
手才触及上去,夜火整个人似是僵住了。
白悟那肯就此打住,手愈发轻灵,刚掠到一个起伏的地方,对方马上惊恐叫了起来。
果然少不谙事,是张经验为零的白纸。
隔靴搔痒非但解决不了痒的问题,相反还会让人更加心痒难熬,白悟试图更进一步,手才触及对方的衣衫,夜火一把死死按住白悟的手。
白悟觉得很悲哀,因为对方的气力远在他之上,强来肯定无法遂了自己的愿,果断收手,在夜火的耳边呢*喃一句:“你忘了你说的话?”
“我……我说过什么?”
“只要我想那个,你听我的。”
“我……”夜火语塞,手上的气力随即一松。
白悟的手即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驱而入,如愿来到一处波澜之地,刚要以上帝的视角一览众山小,女子紧张地低莺一声,又死命地抓住了那只狼奔豕突的手。
“白大师,不行啊!”
“为何?人不能言而无信,说过的话要作数的!”
不待夜火答话,白悟低下脑袋……
“白大人,有情况!”车后传来齐茂的一声啸叫。
夜火轻轻一推,将白悟直接推倒,匆忙理了理鬓发,探出脑袋问:“齐百将,怎么回事?”
“有一匹马追了过来!”
白悟弹坐而起,已顾不上整理失落的心情,将马车后面的布帘彻底掀开,急道:“在哪儿?在哪儿?”
齐茂一夹马腹,让出身位,手指了指身后的远方:“喏,你看!”
朦胧的月色下,果见后面尾随着一马,隐隐能够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会不会是与我们一样只是个夜间赶路的?”
“不大像。”夜火皱眉附和一句,握起车厢内的佩剑,断然道:“齐百将,让我们的人停在路边,给对方让道!”
马车一停住,夜火飘然跃下。
抽出长剑,夜火守在白悟的马车后面。
白悟从马车上探下身子,站在夜火的身后。
“笃笃、笃笃……”那匹快骑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已至百米开外。
可对方并没有减速的意思,继续飞驰而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白悟看出对方所乘乃是一匹白马,心里正在打鼓,蓦然听到夜火语气一凛:“是雷丹!”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白大师,这大夜晚的去哪儿啊?”
七八米外,马蹄声戛然而止,马上的一个白衣男子冷冷说道。
白悟干笑两声,刚要闪出,夜火马上又把他挡在身后。
“白大师,怎么,见到故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太不够意思了。”
白悟做了个揉眼的动作,紧接着夸张地大叫起来:“原来是我的好友雷丹啊,这也太巧了吧,我说怎么声音这么熟悉呢,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大师装糊涂的功夫真是天下一流……”雷丹的声音愈加冰冷,“白天在太和里白大师明明见到了我们,却连一句话都没撂下,还让一个三流的侍卫跟踪我们,就不怕我雷丹心寒吗?”
“误会误会……”白悟忙不迭抱拳,“雷丹老弟,如今我可是咱大秦国堂堂的药膳监监长,以后得称我白大人!”
“那也是你秦国的大人,与我赵国人何干?”说着脸色一板,一字一顿道:“现在请白大师回答我,你为何要派人跟踪我们?”
白悟讪笑,搜肠刮肚想着措辞,一旁的齐茂早就按耐不住,纵马上前,喝道:“冯瓦是你们杀的吗?”
“哈哈,不是我们还能有谁?”
“你……”齐茂已是气怒攻心,长剑霍然出鞘。
白悟心知齐茂并非他的对手,连忙扬声道:“齐百将退后,这件事容我亲自向雷丹老弟解释几句。”说完斗胆跨前一步。
“雷丹老弟,我只是好奇,可并无恶意啊!”
“好奇可不是个好习惯!”雷丹长剑一指,“既然尔等已洞晓了我们的秘密,就怨不得我雷丹无情无义了!”
话还没说完,人已从马背上掠下。
白悟本能躲到夜火背后,夜火提剑迎了上去,娇喝一声:“如此说来,你是想灭口了?”
“哈哈,正有此意!”
当——
两剑相撞,发出一声尖锐的碰撞声。
雷丹身子晃了晃,而夜火连退数步。
不等夜火稳住身形,雷丹欺身而来。
齐茂毫不犹豫,和另一并侍卫从两侧加入战阵。
白悟顿时觉得眼花缭乱,心中已是惊惶万分。
直觉告诉他,作为一名身负使命的刺客,身手绝对不容小觑。
思虑刚过,就听到有人一声惨叫,他的那名叫庄射的侍卫手臂被刺中一剑,手里的兵器脱手。
庄射的身体飞向路边的草丛中,好半天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双方高下立判。
俄顷之间,齐茂也被一脚踹飞。
唯有夜火,仗着身子轻灵,依旧在与对方苦苦缠斗。
白悟心呼不妙,沮丧已至冰点。
当——
又是一声尖锐的撞击声,夜火直接被对方的力道震倒,雷丹飞身而起,扑向白悟。
千钧一发之际,白悟毫不犹豫钻进马车的车底。
他把身体缩成一团,躲在车底中央。雷丹迅速矮下身子,将剑尖在车底一阵乱戳。
“别伤我白哥!”夜火大喝一声,奋力赶来驰援。
与此同时,齐茂和庄射也不要命似的从雷丹的身后杀到。
可贵的空挡白悟怎会放过,一骨碌从马车的另一侧钻出,四处瞅了一眼,迫不及待钻进路边的高粱地里。
如青纱帐一般的高粱地把白悟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他依旧不放心,继续向深处狂奔。
没有什么比保住小命更迫切的了。
他可不想死,他还有未竟的使命没有完成呢!
耳里的打斗声渐渐小了下去,白悟趴在丛密的高粱杆里,大气都不敢喘。
他在祈祷奇迹的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悟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
“白大师,你在哪里,快出来吧!”
是个女子的声音,绰绰约约从高粱地东边的驰道上传来,嗓音清脆,却不是夜火的,但声音隐隐似曾相识,白悟稍一辨听,心中不免一怔。
若鱼怎么来了?
白悟害怕是个圈套,不敢唐突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