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芍药怒气冲冲地冲到卧室,用力把衬衣摔在马志军脸上。马志军一个激灵醒来,睁开眼睛,懵懂地看见窦芍药在他头顶横眉立目的脸。
马志军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你干啥?疯了吗?”他把衬衣从头上拿下来。
“马志军,你要不要脸了?”窦芍药的眼睛里喷射出怒火。
马志军眼睛瞪得像铜铃,“窦芍药,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不要脸了?”
“你闻闻你的衬衣,这是什么臊味道?”窦芍药抓起衬衣摔在他怀里。
马志军拿起衬衣闻了闻,眼神不易察觉地瞟了瞟,然后很快镇定下来,“我们喝完酒又去唱歌跳舞了,谁知道这是谁身上喷了这么浓的香水,没啥啊,我又没做什么,只是跳个舞而已。”
窦芍药发现了他的微表情变化,指着他的脖子冷笑,“跳个舞而已?难道跳舞还要这么用力地亲吻吗?”
窦芍药说完把门一摔,下楼了。
马志军证了怔,跳下床来到窦芍药的穿衣镜前,侧过脑袋把脖子露出来,一道吻痕赫然呈现在镜子里……
窦芍药做好早餐没有叫马志军,自己坐在餐桌上闷闷不乐地吃饭。马志军讪讪地在对面坐下,自己倒了杯牛奶,“昨晚喝多了,摔了一跤,脖子撞在门框上了。”
窦芍药知道他撒谎,没吭声,低头吃饭。
“真的,你要相信我,芍药。”马志军抓住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
窦芍药似乎被烫了一下,猛地抽出手,“不要在我面前演戏,如果你在外面有人了跟我明说,我不是狗皮膏药,非得赖着你不可。”窦芍药把碗一推,上了二楼。
大约半个小时后,窦芍药听见楼下关门的声音,她来到窗前朝下看,马志军把奔驰车开出车库,朝楼上瞄了一眼,窦芍药赶紧躲在窗帘后边。
两秒钟后,窦芍药再次把头伸向窗口,看见马志军的银白色轿车扬长而去。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想起扈红提醒她的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她觉得心口憋闷得厉害,抓起手机给扈红打了过去。
她问扈红一会儿干什么?扈红说刚约了个局子,正要出门赴约。她问窦芍药有什么事?窦芍药说想约你出来喝茶。
扈红笑说,“喝茶啊,那就免了,那边三缺一等着我去救场呢。”
窦芍药气不打一处来,“几张破麻将,成天搓来搓去的有啥意思,喝点茶败败火,清清肠子多好。”
“这你就不懂了,”扈红认真地说,“救场如救火,牌品如人品,麻坛的规矩。”
窦芍药哭笑不得,不就是玩个破麻将吗?还整出个麻坛了,你咋不整出个江湖呢?
窦芍药没约出来扈红,儿子又远在几百公里外“野训”,她郁郁寡欢中百无聊赖,就开车去了朝阳林场。
她来到“红英超市”,跟妹妹唠些闲嗑,帮她卖卖货,跟前来卖货的那些老大娘、老婶子说说话,心里郁积的情绪排解了些。
当晚她没回县城,而是住在了娘家。徐翠翠最近病情明显好转,见大女儿陪着她住,高兴极了。娘俩挨着躺在热炕上,说些体己话,一直聊到后半夜。
窦红英和儿子窦勇住在西屋,天黑就躺下睡了。
徐翠翠打了个哈欠,说睡吧,明天你还要起早上山巡护呢,两人就闭上了嘴巴。几分钟后徐翠翠打起了轻微的喊声,睡得香甜。
可是窦芍药的脑子却清亮的很,结婚以来她很少在娘家过夜,她不是不想陪母亲睡觉,而是实在太放心不下马志军和马景阳了。
马志军应酬多,总是喝到深夜才回家,而且还是醉醺醺的,窦芍药担心他喝多了在外面惹事,或者遇到坏人,不敢去卧室睡觉,而是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迷糊,等他回来。
每次马志军醉酒回来,她都会给他沏杯蜂蜜水解酒,怕酒精在他肚子里折腾,让他难受。
可是今天她没有回家住,马志军回来了吗?他是不是又喝醉了?他回到家见不到她,会是什么表情……
迷迷糊糊间窦芍药睡着了。突然手机震动起来,窦芍药一个激灵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她担心铃声把母亲惊醒。
窦芍药翻了个身,手机贴在耳朵上,“你干啥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马志军的语气不耐烦,舌头有点大。
“我妈身体不舒服,我在这住下了。”窦芍药小声说。
“咱妈严重吗?用不用我过去?”马志军关切地说。
他把徐翠翠叫的那么亲切自然,而且口吻那么关切,看来他还是关心自己和家人的。
窦芍药说:“还好,吃点药睡下了。”
“以后你回娘家住,早点告诉我,省得我回到家见不到你,像个傻子似的。”马志军打了一个酒嗝。
“我回娘家住,不是正好给你和那个女人腾出了地方吗,你应该感激我才是,干嘛还来埋怨我!”窦芍药反唇相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