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之所以没有模仿某国将下限提高到27岁,也保留了上限,很大原因还是“传统”和“习惯”两个词。在几十年前,开放的国门,使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人们突然面临各种各样信息和差异的冲击。
各种或好或坏的思潮对人们的影响都不小,其中就有了一个“出名要趁早”的说法,隐藏在人们表面下的焦虑和浮躁在这种说法下更是汹涌。
大学毕业就急着创业,不然做个小职员没出息,甚至在读的学生想着各种门路做生意的也不少,大学期间不挣点钱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不是说大学一毕业创业的必然失败,但成功的毕竟是极少的,没有社会经历,没有独特的眼光和没有稀缺的资源如何迅速成功?
一句“要趁早”,让十多岁的孩子一头扎进名利圈,让三十五岁成了职场人士的‘死期’。
实际上年龄不应该是限制条件,限制条件应该是是否具备职务所需要的智力和体力。年龄不过是一种偷懒的、粗暴的衡量标准,为了让这种不负责的衡量标准,显得更为‘科学’和‘合理’,更容易让人接受,更是形成了一种刻板印象。
但年龄上限的提升,也体现了一种进步,哪怕是一小步,也是一种进步。
哈维利在交流中也收获颇丰,对于不同文化背景成长环境的人群如何管理,如何利用群众的力量进行管理,如何引导人们理解和接受团体利益与个人利益之间的双赢、甚至取舍。
这些都是哈维利在新环境下面临的难题,也是他获取的新技能。
哈维利这几年,表面上与穆兰再无关联,穆兰也在繁忙中完全没想过要和他主动联系。
可因为与华国的深入交流,使得哈维利在了解华国文化和管理理念时,时常会想起穆兰。
不是因为穆兰符合哈维利印象里的东方女性,而是哈维利越来越觉得穆兰不像是现在华国所描述的传统女性。华国现在描述的传统女性,温婉、柔顺而坚韧。
穆兰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眼神清澈、目光坚定,却又有一种洞察人心的灵动,吸引人的目光,又让人不敢轻易接近、或者说是怕靠近了可能会亵渎到她。
穆兰的笑容却让人感觉温暖,好像太阳,给人温暖,却让人只能崇拜,不敢触摸。
穆兰的行事风格,行动间不是那种弱柳扶风,虽然哈维利不知道‘弱柳如风’这四个字到底该如何解释,但他能体会那种感觉。
穆兰行动间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说她不像女生,她也并不会让人觉得男性化,就是一种超越性别界限的洒脱。
这和哈维利接触到的上流社会的淑女、平民中的精英女性都不同,无论东西方。
哈维利觉得穆兰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独一无二的。
哈维利觉得三年之期有些久了,政务和家族企业的繁忙让他没可能追去华国,他想处理好这些,自己或许应该去看看穆兰生活的国度。
哈维利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出发,就接到了穆兰要再次来的消息,他又高兴,又叹息。
高兴的是,可以再次看到穆兰,还可以再次和她一起工作。叹息的是,身份的问题,自己如何能让穆兰接受自己。
哈维利没有纠结太久,一是他的性格就不是犹豫纠结的,二是他觉得穆兰还没有接受自己,自己还需要时间让穆兰接受自己。
哈维利准备好了鲜花和礼物准备去机场时,他又放下了礼物盒,鲜花在现在的时候或许是算昂贵的,但还算是礼仪,带了礼物去,穆兰可能两样都会拒绝。
哈维利一直观察着穆兰,她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和三年前一样。穆兰看到鲜花时,表情有一丝变化,好像有一点儿惊讶,很快就消失了,穆兰接过了花,哈维利觉得穆兰是真的没有变化,不觉得疏远了,也不觉得陌生,和曾经的感受一样。
之后的日子里,哈维利将所有可能和穆兰接触的事务都接了过来,他也将自己的常驻地搬回了奥斯陆,这是穆兰常驻的地方。
现在每天早上的锻炼,不再是穆兰出现在他习惯锻炼的地方,而是他出现在穆兰习惯的地方。
哈维利每天早上都主动和穆兰打招呼,然后就不声不响地进行自己的晨跑,再和穆兰一起练拳。
他不是不想和穆兰一起晨跑,第一次的时候,他还担心自己体力与穆兰的差异,准备放慢速度,还想着减少跑步的距离。他甚至都想好了,晚上回去后,再补上不够的运动量。
结果,他和穆兰之间确实有体力的差异,是穆兰比他强的太多,穆兰晨跑时,哈维利开始还能轻松跟上,二十多分钟后,他发现穆兰的速度从十分钟前就越来越快,现在,他已经很吃力了。
哈维利想,穆兰估计是冲刺完就要结束了,这样快慢结合可以在相同的运动时长下,更好的锻炼身体,哈维利坚持跟着一起跑。
结果,这不是冲刺,只是第一期加速,穆兰确实在快慢结合,以便于锻炼心肺功能,只是他以为的冲刺,对穆兰而言,只是中等速度而已。
在穆兰再次加速时,哈维利只好放弃跟随,之后哈维利就和穆兰分开晨跑,在穆兰跑完后,再在开阔地和穆兰练拳。
哈维利的身体素质还是好的,只是大半是在健身房锻炼出的肌肉,少部分在运动中维持的体能,和穆兰相差还是太远。
穆兰晨跑后练拳前,只能看到额角有汗水微微渗出,而哈维利在晨跑完,衣服前后已经被汗水打湿。
练拳时哈维利只能跟上一部分,剩下的时间,就是穆兰继续打拳,哈维利则开始做拉伸。
一个月下来,哈维利逐渐可以跟上穆兰练拳时的脚步,至于陪着穆兰跑完步,哈维利估计至少需要半年的坚持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