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意浓的表情明显瑟缩了一下,在这段尘封的往事被人这样轻而易举地揭开以后,她显然是愣住了。
本来童意浓性情豪迈,从来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她,她知道自己本就不干不净,又何必在乎那些世俗评价。
可是那段感情。
那段感情没有错。
那段感情,比她干净。
童意浓咬着下嘴唇,萧昂立刻做出了投降状,“别别别,我再也不说了,要是让夏恩星知道我说话太直白把你弄难受了,指不定要给我一顿比次。”
童意浓也忍住了,吸吸鼻子说道,“你对恩星真好呀。”
“她值得。”
萧昂想也不想地说,“她是我见过最顽强最有生命力的女人,大逆不道又特立独行,她完全在为了自己而活。”
也许……这也是童意浓羡慕又欣赏她的理由吧。
夏恩星,我也想变成像你这样的人。
萧昂开车把童意浓送到了宁卓家外面,宁家的装修风格是中式的,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庭院清幽又静谧,童意浓站在门外,总觉得自己的身份格格不入。
何况,他老公还没签字呢。
咽了咽口水,童意浓下车,回头看了一眼萧昂,萧昂正站在夜色里,童意浓看不清他的轮廓,只能看得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童意浓忽然间觉得她看不懂萧昂在想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想法的人,可以为了夏恩星做到这个地步呢?
在心里叹了口气,童意浓觉得,也许萧昂才是最适合夏恩星的那个人,他隐忍,又靠谱,沉默地守在夏恩星的身后,替她兜底,解决所有她心底放不下的麻烦。
也许比起进攻性更强的陆沧夜来,萧昂更像是一缕清风,只有最需要的时候,才能清晰感知到他的存在。
童意浓垂下眸子,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只见里面的人出来开门,她一抬头,对上一双冷漠的双眸。
夜色里,宁卓的表情比月光还要凉薄,“知道回来了,嗯?”
宁卓定是知道她会求助于他,所以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对待她。
童意浓抿唇,缓缓说道,“恩星喊我来——”
宁卓啧了一声,一把将她从门外拽进来,这屋子的场面也许童意浓要比夏恩星熟悉得多,宁卓将她拉进来,随后对着她说,“你老公的手术我替你约好了。”
童意浓心神一震,不敢相信这是从宁卓嘴巴里讲出来的话,“你……为什么要替我老公……”
“胰腺癌是大手术,你老公的癌症已经成胰腺癌了,活也活不久,做个手术也延长不了寿命。”
宁卓面无表情地说,“早晚得死,趁他活着的时候多做几台手术折腾折腾他,挺好的。”
……好恶毒啊!
童意浓眸光闪了闪,却说道,“谢谢。”
宁卓气得倒抽冷气,“谢什么?我给医生塞钱,做手术的时候留把手术刀在你老公身体里。”
“人家医生有医德的。”
童意浓苦笑了一声,“而且你也不会这么做。”
宁卓瞥了她一眼,带着她走到了单独的庭院门口,“这是你的房间。”
“你老公的债务我替他还。”
宁卓双眸冰冷地看着童意浓,“代价是你,童意浓,肉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