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加封护国公主府,册封景珩为侯,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只是南溟这个封号太过特别,让前来道贺的大臣不由得多想。
不提这道圣旨掀起了怎样的波澜,在景太后和元和帝欣慰的目光中,景珩和秦笑笑拜完天地正式结为夫妻。
“表叔,我要看表婶,您不能这么小气,快开门让我进去吧!”
“就是,我们要给表婶请安,您为何要阻拦?您再不开门,我就去找姑祖母!”
“表叔啊,你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听的见!”
“……”
新房外,一大帮十六七岁的少年堵在那里吵吵嚷嚷,时不时的避开剪刀石头布等侍卫的阻拦,握紧拳头猛捶房门,期望把这门捶烂了冲进去,好好闹一闹洞房。
这些小子大多是各个皇子府的世子公子,比景珩小不了几岁,有的已经娶妻生子了,只因差着辈分,要喊景珩一声表叔。
新房里,除了景珩和秦笑笑,就剩下一个媒人,服侍的人早早被打发走了。要不是一些仪式需要媒人从旁提点,景珩连她也要撵出去。
他对外面的吵闹充耳不闻,在媒人的提醒下拿起托盘里的喜秤,挑开了秦笑笑的盖头,就看到了一张让美到惊人的脸。
媒人也没有想到新娘子竟有如此惊人的美貌,愣怔过后发自真心的奉承道:“新娘子太漂亮了,咱们侯爷都看呆了,咯咯!”
夸张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新房里显得格外突兀,意识到这里根本不会有人附和自己的话,她尴尬的闭上了嘴巴,生怕招来新郎官的冷眼。
景珩直直的盯着秦笑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这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恍然间竟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娶进门的妻子。
秦笑笑缓缓抬起头,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到了,下意识的移开眼。旋即,她又看着他,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取笑道:“鲤哥哥,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景珩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眸光恢复了正常。无需媒人提醒,他修长的手端起桌子上已经倒好的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秦笑笑:“空腹喝酒伤胃,你沾沾唇就好。”
秦笑笑嗅了嗅,发现酒气并不浓郁,就知道不是烈酒。本想说喝这一小杯没事,又不想拂了他的关心,便乖乖说道:“嗯,我就喝一点点。”
一旁的媒人听罢,很想说合卺酒要一口喝光才吉利,奈何这两人从下轿到进门,破掉的规矩太多了,多到她觉得不喝光似乎才正常,便老老实实的待着了。
景珩在秦笑笑的身边坐下来,伸出左手臂与她的右手臂相交,看着她秀美的侧脸,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秦笑笑只抿了一小口,刚要放下酒杯,手腕就被握住了。在她反应过来之时,剩下的大半杯酒已经空了。
“不能浪费。”景珩神色淡定的说道,只是微微泛红的脸色出卖了他。
秦笑笑的脸颊也微微变红,没有揭穿他:“嗯,酒是粮食酿的,浪费了不好。”
媒婆听了一耳朵,心里啧啧感叹。
瞧瞧,这多会说话啊,难怪能把南溟侯吃的死死的。之前这新娘子的弟弟胆敢提出那样的要求,她以为新娘子应该也是个强势霸道的主儿,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以柔克刚啊。
“鲤哥哥,他们还在外面喊呢,要不还是让他们进来吧。”秦笑笑听着外面夹杂着敲门声的控诉,忍不住说道:“看一看罢了,想必他们不会胡闹。”
景珩帮她拆卸沉沉的钗冠,冷淡的说道:“无需理会,待他们成亲,我不去闹便是了。”
秦笑笑无语:这是闹不闹的问题吗?
她跟外头的人不熟,见他不愿搭理,她也懒得招呼他们。正要换个话题,就听到外面传来石头的声音:“侯爷,喜宴开始了,殿下请您过去。”
景珩皱了皱眉,取下秦笑笑头上最后一根发钗:“我去一下,你累了的话就先睡,不用等我。”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秦笑笑点了点头,不忘叮嘱道:“你少喝点酒,要是有人灌你,你让陪你接亲的人顶一下。还有我大哥他们,也别让他们喝多了。”
景珩心情极好,忍不住府下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都听你的。”
亲完后,他自己愣了一下,旋即整个耳根子都红了。他不敢看她的脸色,转过身匆匆走往外走。
路过媒人时,他才想起屋子里还有这么个人,当即让她出去了。
新房里就剩下秦笑笑一人,她摸了摸被亲吻过的地方,似乎还残存着温热湿濡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不讨厌,有点新鲜,又有点害羞。
景珩一走,门口的吵嚷声也跟着消失了,四下里一片安静。她觉得有些无聊,就起身打量起新房来。
这新房比她的闺房大多了,装饰却十分简单。除了一张大床,一套桌椅,一个梳妆台和一个多宝格,竟是没有其他物件了,不过这也确实符合主人的性子。
秦笑笑不知道,这间屋子重新翻修过,里面的旧物都被安置到了别处,就为让她住进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
房间没有看头,她走到多宝格前,发现上面摆放的竟然都是她和景珩每年到陶瓷作坊定做的瓷娃娃。
这些瓷娃娃有十一个,是她从五岁到十五岁的模样;她也有十一个瓷娃娃,是景珩从九岁到十九岁的模样。
在她看的入神之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应了一声,就有两个端着吃食的侍女走了进来。
“夫人,侯爷吩咐奴婢们伺候您用膳。”侍女恭敬的行礼,等候主母的指令。
“放下吧,我自己来。”秦笑笑自力更生惯了,一时不适应被人伺候吃饭。
两个侍女不敢多言,轻快的放下吃食,就行礼退下了。
秦笑笑走到桌前,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羹汤粥食,一路上只啃了几块糯米糕的她食欲大开,便坐下来痛痛快快的吃起来。
待她吃饱了,侍女端来温水洗净手脸,景珩也带着一身酒气被石头和大布扶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