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秦笑笑的一番话,秦家人没有不信的,也猜到了林家大房突然死掉一棵枣树的原因。
不过在利益面前,林家不一定相信,不大可能放弃购买枣树苗。
林秋娘不愿娘家大哥大嫂误会,征询秦老爷子的同意后,决定来年春天送他们两棵枣树苗,让他们自己死心。
对此赵草儿完全没有意见,反正她娘家种的枣树够数了,再给十棵八棵枣树苗也种不出名堂来,没必要白费力气。
秦笑笑就更不会有意见了,她厌恶的是方氏,对林春生和林大嫂没有意见。纵使夫妻俩没能快刀斩『乱』麻料理了方氏,这也是他们的家事,她一个外人无权置喙。
吃过饭,秦川一家三口坐了一会儿,就收拾碗筷回去了;秦老爷子和秦山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同要在家里歇一宿的车夫闲聊;秦笑笑则与苗老太林秋娘一起洗洗涮涮,灶屋里充斥着欢声笑语。
等忙活完了,秦笑笑打了一桶热水回房洗漱。
林秋娘想跟她多说会儿话,就跟着来到了她的屋子,顺便拿了瓜络子给她搓澡。
母女俩聊着聊着,林秋娘突然想起正事连忙说道:“初五是晴晴及笄的日子,你小姑准备办一桌自家人吃个饭。”
“娘,晴晴姐的生辰我记着呢,她的及笄礼我也准备好了。”秦笑笑在京城念了几年书,始终没有断过与胡晴晴的联系,自然不会忘记她的生日。
林秋娘笑道:“你记得就行,等初八忙完你大哥的酒宴,初十得去你银银姐家道贺,上个月初十,你银银姐生了个小子。”
秦笑笑皱了皱眉:“娘,不是说银银表姐这个月生么,怎么都要满月了?”
赵银银比秦笑笑胡晴晴长两岁,去年春一及笄就嫁去了县里的一户姓钱的殷实人家。她的婆家是做小生意的,还有几间门面收租。
当初秦桂花和赵大柱就是看中这一点,从求娶赵银银的十几户人家里挑中了钱家。
自从赵银银嫁了人,秦笑笑见她面的机会就少了。上次见她还是年初从京城回来,听闻她有了身孕,同林秋娘一起探望过一回。
“银银是头胎,提前十天半个月也正常。”林秋娘解释了一句,随即点了点闺女的额头嗔怪道:“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么多干啥?传出去人家该笑话了。”
秦笑笑笑嘻嘻的说道:“这里就我和娘,不会传出去的。”说罢,她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娘,银银表姐在钱家过的好么?”
林秋娘想了想,说道:“娘统共去了两回,每回钱家都好生招待着挑不出错来,想来银银很得钱家的看重。”
秦笑笑心道,自家这边有三叔这位五品京官,还有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的大哥,钱家一个小小的商户自然不敢轻慢,从这一点看不出钱家对银银表姐究竟如何。
心里这么想着,她没有直接说出来,一边拿干帕子擦身子一边说道:“初十那天看看就知道了,若是钱家对银银表姐不好,咱们可不能放任不管。”
林秋娘觉得闺女想多了,随口应道:“放心吧,钱家敢对银银不好,你爹兄弟几个都不会饶了他们。”
秦笑笑满意了,暂时放下了对赵银银的担忧,琢磨起要送的礼物来,想来想去决定改天到银楼买一副头面再捎个长命锁。
头面送给赵银银,长命锁送给小宝宝。
时间一晃就到了初五,这天除了秦老爷子和苗老太留在家里,其他人便携了礼物一道前往胡家村。
走在弯曲狭窄不能通马车牛车的山道上,赵草儿嫌弃的蹭了蹭脚上的泥泞,对其他人说道:“等三弟回来,定要让他牵头把这路修一修。”
大宝翻了个白眼:“娘想修路自己牵头就行了,把三叔扯进来干啥。”
赵草儿瞪了他一眼,骂道:“老娘有这本事,还用得找指望你考状元?”
大宝吊儿郎当的说道:“娘也知道自己没本事,就别总想替人家拿主意。翰林院就是个清水衙门,三叔一年的俸禄还不及咱家卖枣儿的收益多,您让三叔牵头是想让三叔一家喝西北风吗?”
赵草儿气爆捶大宝:“老娘是让你三叔牵头,把走这条路的人家都召集起来,每家每户掏银子修路,没让你三叔一家掏。”
她赵草儿是这种坑自家人的蠢货么?这修路造桥可是大功德,小叔子张张嘴就能捞到一份功绩,这样的好事咋就做不得了?
“行行行,就您聪明,等三叔回来您就找三叔好好说去。”大宝挨了两下,赶紧蹿到秦笑笑身后躲起来,放弃跟天真的老母亲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