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攀官亲
“……就蔬菜来说,毋庸置疑,是城市的必需品,而且四季皆需。
尤其它们还是消耗品。
若是供应总量上去,或许会解除,或者放宽相关票证要求,说不定还能成为食物替代……那量可就……”
“那量可就大了去了呀……”
“叔,可能性还是很高的,瓜菜半年粮,有些‘菜’可比“粮”高产多了……”
商全瞬间想起了什么。
“南瓜?”
“然也!好吃能放果期还长,关键它还不挑地,农民院子里都能种。
若是放开了种……”
“种红薯、土豆还不是一样?”
“它们是‘粮’啊,限制多多,可南瓜属于副食,最要紧是不挑地,田间地头山圪崂墙根下,有个扎根的地方就成……
也不需要比粮食多,只需比其它副食量大,就很容易突破限制……”
“好个狡猾小子!”
“咱们是商业,所以,俄认为是夸奖。”
“好,姑且算是。你继续说。”
“南瓜的作用大哩,比如还可以用南瓜嫁接黄瓜,这咱先不谈。
重说回蔬菜战略。
综合来说。
完整的蔬菜战略里,冬菜虽然重要,但它是‘高档品’,虽可以撇脂定价提高收益,但总量不可能太大。
因为耗工、耗地、耗水肥,且不符合大势。是故,在整个战略里,冬菜的定位最多算是先锋军,虽然它挺猛的。
先锋开路,攻城掠地还需要有南瓜这个野战主力配合,加上区域调拨机动兵,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品体系。”
孙少杰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综合来说,就是把城郊农村定位为城市副食供应基地,是先锋军营。
主力推行猪牛羊鸡等家禽家畜养殖和蔬菜,尤其冬菜种植。因为菜,尤其是冬菜,均是极为消耗水肥。
好在黄原跟原西一样,都有条河。
而其它的广大农村。
则可以作为大后方,推动南瓜类高产蔬菜普及种植,提供野战兵员。
咱们国家幅员辽阔,同时跨越多个气候带,南方天暖时,北方的菠菜、大葱就可以南下;南方瓜果亦能北上。
加上这些战略机动力量补充,就构成蔬菜战略整体构架,相互补益……”
这时,突地传来敲门的声音。
旁听生李建国忙知趣的去开门,不想迎进来的,却是一位满脸焦急的人。
“润叶,你别急,天塌不下来。”李建国安慰,“出甚事了?”
“俄……找少杰……”
孙少杰听到后,却先问商全。
“叔,都说了好几天了,口干舌燥的,您也休息一下,俄去放放风?”
没成想,商全并不买账。
“你少来!当我不知道啊,润叶又不是外人,让她进来,我也听听。”
“姐,你来,这位是大佬,在这黄原地界,再没有他搞不定的事。”
“边去。润叶啊,喝口水慢慢说。”
商老太闻声出来,倒了杯热水。
“婶婶,俄不喝,找少杰有急事……”
“那就说说,婶子给你做主。”
“不是俄,是少安……”
“姐,俄大哥出甚事了?”
“他来送菜,在供销社门口让人给劫了,俄怕他们打起来……”
这信息含量……有些大呀。
“这有甚?”孙少杰反倒不担心了。“论打架,大哥还从来没怕过谁。”
田润叶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电影院门前的那一捶,忍不住也有些想笑。
“这不一样。”润叶解释道:“这次是有人想强买他的菜,还非要降价三成不可,供销社的人又不管……”
“明白了!
菜是村里的财产,你吃菜大哥还要掏钱买呢,怎会随便便宜阿猫阿狗?
看来这事不能善了了呀。
供销社收货的人呢?他们是吃粑粑的呀,自己的货被抢了都不敢管?”
孙少杰夹枪带棒的一通说,把商全气得直磨牙,但现在正事要紧,顾不得与他计较。
“建国,你去看看……”
“别啊!这是家事,让俄来。”
孙少杰拍拍手,拿起大衣。
“俄孙少杰还没有事事叫家长的习惯,再说只是几个烂红薯臭鸟蛋,哪里用得着领导出马?且看俄去摆平他。
主要是拦住大哥,别把人给捶死喽。”说罢扯上润叶,“姐,咱走!”
开门就走了人。
商全气得脸色铁青。
这混蛋小子嘴下不留徳,隐隐的把商大佬给排喧了一顿。以这混蛋小子的脾气,说不定后面他就不好好说事了。
那就坏菜了。
也是。
在他商全的地盘上,供应商被别人收拾了,他的人居然做壁上观?
这确实不能忍。
但少杰也没说错,这事他确实不能亲自出马。那太掉价。
“建国,你也去,了解清楚情况。喊上赵大头,问他是怎么管人的!”
孙少杰赶到现场的时候,金富和金强正拿大棒要砸人,被少安给拦住了。
对面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家伙,嘴里吊着黑棒烟,还在不断的叫嚣着。
“小子,你打,你打呀,量你也不敢,信不信俄让你出不了黄原。
你小子也不打听一下俄是谁,是你一个泥巴腿子能招惹的人吗?”
少杰拱火,“金富,你也忒废,人家都请着让你打了,你都下不去手……”
“孙二娃,你别拱火。”
少安气得大喊。
“俄草尼玛!”
金富虎吼一声,一个猛劲挣脱少安阻拦,一棒子就砸了下去。
那人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自己绊自己蹲坐在地上,只听得“咔擦”一声……
“嗷……”一声惨吼。
“孙二娃!净给俄找事……”
少安被金强给抱住了,一时不得脱,气得朝孙少杰直瞪眼。
“怕个甚?一个臭鸟蛋,打碎完事。”
“那是高副书记表哥!”
“大哥,你别听这瘪三胡咧咧,那高副书记是甚样人,怎会有这样的亲戚,阿猫阿狗的,平白败坏了名声。”
“真是……”
“俄打包票,绝对不是!”
孙少杰咬死不是,还特意蹲下,伸指头捣了捣那似乎断了的腿。
“嗷……”
他身边跟着的人想上来拦阻,孙少杰一瞪眼,“滚蛋!”随后,又逼视着瘫坐地上的人,“你说是不是啊老兄……”
说罢不待回答,又捣了一指头。
“嗷……”
旁边供销社的人说风凉话。
“小子,你摊上大事了,这下不但菜全没收,还要赔钱。”
少杰扫了他一眼。
“贵姓?”
“免贵姓苟。”
“收购站负责人?”
“正是。”
“这位‘苟’先生,俄觉得,还是先担心下你自己吧。俄会算卦,而且特灵。
老兄你鼻头发红,印堂发暗,虽不至于跟这位老兄一样,遭受血光之灾,但你这位置怕是要不保了。
建议你去蹲墙角先哭一会儿。”
“就你?”
“呵呵……”孙少杰不再理他。
却是转头,对还在地上号叫的人说道:“老兄,你说俄说得对不对呀?”
言罢,伸指头又捣了一下。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