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泽说着，她昨天还以为那个人脑子有问题，既然是急事怎么不打杨天宝电话还一副紧张的样子。
“大小姐你帮大忙了。”
杨天宝笑着说，迈着大步离开。
张天泽站在原地，看着杨天宝离开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事轻叹了声。
张天泽迈着大步离开，却不知身后拐角处站了个人，他们说的话都落入那人耳内。
人影缓缓后退，离开，脚步轻怕被发现。
办公室内，杨天宝来时叶凌也刚好来。
昨天出事后傅禹寒就一直忙前忙后，没休息过，她有点担心。
设计部那边也一直讨论这事儿，大伙儿都怀疑是闹鬼了，不然一个打卡离开的人怎么会到天台上去，最关键的是监控上可以看到六点多张启航从大门离开。
“禹寒，这事儿，这事儿有古怪。”
杨天宝喘着大气说，刘绯雨从椅上起来，体贴地关上门。
这里隔音，关上门说什么外面都听不到。
“张大小姐说张启航昨天离开之前去设计部找过我，我昨天把资料拿给张大小姐后直接回去了，没回销售部打卡。”
杨天宝说着，他以前顶替他哥时在公司内是横着走路也没打过卡，刚上班没两天他当然不习惯，一时忘记自己不是杨总而是个员工的事，所以把资料给张天泽后就离开了。
“说重点。”
叶凌坐在沙发上，跟刘绯雨坐在一起。
现在这里没外人，刘绯雨虽大嘴巴但也知道什么事该往外说，什么事不该，有分寸。
“重点就是，大小姐说张启航神色慌张，而我，我才去销售部没几天，只有昨天跟张启航说过话，张启航在公司里两年，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找公司的人却找我一个刚去的人，你说奇不奇怪。”
杨天宝看着傅禹寒双眼说着，这点很突兀。
“还有一个，我刚来时去监控室那边看过，张启航在六点多就离开公司，为什么还会在一点多出现在公司，而且走的不是公司大门而是后门，大门那边有监控，后门的小门上监控刚好坏了，从那边可以直接上天台。”
杨天宝继续说着，这整件事都有疑点。
“压榨这事儿我们不说，公司一直都是九六五制度，到点准时下班根本不准在压榨劳动力，换个思路，是因没业绩压力大而想轻生，这两年来张启航的销售额一直都没什么突破，就像固定在那个点上一样，没跌没升，为什么忍耐了两年才有了轻生念头。”
“还有销售部的人说张启航胆子小连蟑螂都怕，一个胆小的人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吗？”
杨天宝纳闷问，如果是他，他肯定没那胆子，除非…有人逼迫他或真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他不想往这方面想。
这些都是他来时顺便去调查的，调了张启航这两年来每月的销售业绩，平平淡淡，一条直线没起伏过。
就这还有压力的话张启航不早该轻生何必等到现在？
杨天宝一连串说着，傅禹寒拧眉，叶凌见傅禹寒脸色难看，手握着傅禹寒的手。
“我也想跟你说这事，监控那边看到张启航六点多就离开公司了。”
叶凌补充，证明杨天宝说的没错。
“其实在那李月那事时我在网站看到过一个帖子，虽现在删了但我截图了，你们看。”
傅禹寒没再藏着掖着，打开自己截的图。
叶凌皱眉，被帖子上的内容震惊。
“这指的部门不知是销售部还是市场部，最有油水的也就这两个部门能吃回扣。”
傅禹寒沉思，所以他才让杨天宝去销售部试探试探，杨天宝的社交能力他不担心，肯定不用一会就跟那些人混熟了。
“这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杨天宝抬头纳闷问，傅禹寒只跟他说会看看销售部那边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事也没说这些。
“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看来张启航有可能是发帖人，只是这帖子没两分钟就删了，上面只说有人贪了钱而且跟别人联合，其他没多说，证据也没，本来以为是个玩笑，现在…反而证实了这是真的。”
傅禹寒眯眼，眼神锐利。
之前只是怀疑，张启航的事让他觉得这帖子是真的，而且张启航就是发帖人。
“我就说公司真复杂，要我就不愿待在这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演什么宫心计。”
杨天宝挠头抱怨，要不是为了让张天泽原谅他，他真不愿来这鬼地方。
“要去医院看看吗？”
叶凌提议，这个帖子里说的是谁无法猜测，市场部加上销售部的人很多，想查还得费点时间，不如从张启航身上查起，还有张启航的家人也要慰问一下，毕竟是在他们公司没的。
“恩，下午你跟我去一趟，至于你，继续待在销售部探探有什么消息。”
傅禹寒抬头看着杨天宝，销售部里能信的也只有杨天宝一人。
“那那我呢。”
刘绯雨指着自己问，傅禹寒扫了眼刘绯雨：“继续做事。”
聂晟海坐在办公室内，双眼无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这些人真是懒散，聂哥聂哥，我刚听到个事儿。”
那人靠近聂晟海故弄玄虚说着，聂晟海回过神来，被眼前这张大脸吓一跳，抚着胸膛：“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我刚进来的，敲了大半天门没开我就自己进来了，聂哥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那人好奇问，他敲了那么多声门聂晟海都没反应他就自己进来了。
“没没什么，你刚说什么？”
聂晟海敷衍问，现在他哪有空想那些，满脑子都是张启航的事。
“我说我刚听到一些事儿，我怀疑张启航不是自杀。”
那人神神秘秘说着，聂晟海皱眉，脸色难看。
“你说什么？”
手紧握，眼神锐利盯着眼前的人。
“我刚刚在走廊上听到设计部那个冰山美人张天泽跟杨天宝对话，说昨儿张启航找过杨天宝，而且很着急。”
“你说什么？”
聂晟海眯眼，对这事儿惊讶万分。
这事他竟不知道。
“你看，张启航跟杨天宝没什么交集却一直找杨天宝，肯定有问题，我怀疑是杨天宝手上有张启航把柄，威胁张启航做什么事，张启航不肯然后…”
那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聂晟海背后一凉，嘴上笑容僵硬：“这个你没证据，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我也就随口说说，就好奇，怎么张启航就这么没了。”
“世事难料，谁知道呢，这事情不要往外泄露，没证据的话就是造谣而且容易中伤，现在杨天宝是我们的同事，他哥也是公司的股东。”
聂晟海提醒，要是传出去杨天宝发飙的话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那人捂着嘴，跟小鸡吃米一样点头，不敢声张。
跟杨天宝混了几天差点忘了他哥是杨恩磊，公司第三大股东，要是一个不高兴拿他开刀，他不是很无辜。
“聂哥，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事儿。”
“恩，下去吧。”
聂晟海点头答应，那人才放心下来。
人刚走，聂晟海脸色难看，手机滴滴滴响起，一看电话来人，聂晟海心烦气躁。
“我说了这几天不要打电话给我。”
聂晟海警告，眼神凌厉。
“我这不是有急事吗，聂哥，那批货已经运到工厂去了，那这钱什么时候结。”
“我等会让财务部的人拨款给你，这几天不要打扰我。”
聂晟海警告，对方也不敢说什么：“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今天我看电视你手下的人出事了，我替你默哀，你也别太…”
电话里头的人叽叽歪歪说个不停，聂晟海直挂电话。
盛世内，白梅看着电视上的广告，红玫穿着红色饶纱衣嘴上挂着灿烂笑容，光是在电视上看着她，他就觉得红玫是在挑衅她。
这个广告原本是她的却被沉炎转给红玫。
白梅、红玫。
一白一红。
现在白梅更确定沉炎是想让红玫顶替自己。
啪，遥控器摔在地上，白梅咬牙，面色狰狞。
门被打开，沉炎一进来就见情绪不对的白梅：“你又生气了。”
沉炎淡定，白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我们沉总把广告给那个贱人拍，我又怎么会生气？”
白梅冷笑，她生气还不都是沉炎害的？沉炎是故意让她生气。
“我只是觉得你需要冷静冷静，去旅游散散心。”
沉炎解释，白梅满眼不信任：“是不是旅游回来，白梅这个名字就会被人遗忘，红玫这个名字会响彻大江南北，出现在各种杂志报纸头条上。”
白梅能想象如果去散心后的结果。
“以前你也说让我去散心，然后让我冷藏了我那么久，你说的话什么时候有过信用？”
白梅起身，手环抱着，冷目看着沉炎，满脸不信任。
她不会相信沉炎了。
白梅迈着大步出办公室，沉炎停下手上动作，看着酒杯内殷红的酒，酒味香浓，但…
不如白酒。
他喜欢白酒的味道，喜欢那清澈的样子。
“哟，这不是我们白梅姐吗？怎么今天这么闲呀。”
一道让白梅厌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趾高气昂又耀武扬威，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恭敬。
白梅抬头，望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