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轻叹，收起布料。
“看来还是不行。”
他研究大半辈子也就这个跟谢家那件婚纱的材料最为接近，但还是不如那布料薄。
这一小块布料连做个衣袖都不能，却是他这几年找到最接近的材料，傅禹寒一席话又否决他的努力。
“这布料如果公诸于众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材料她才没见过而且薄如蝉翼又透明，如果公开，必定会有一堆人想要买。
这样的布料适合几层叠加一起，她刚才摸着布料柔软，如果几层叠加一起穿起来一定很舒服。
“不行，叶小姐你知道这一小块布料用了多少钱？”
老人否定叶凌的想法，反问她。
叶凌挑眉，见老人神情严肃也跟着认真起来。
“最好的布料是蚕布，蚕布的价格是五位数一尺，这个应该跟蚕布价格不相上下。”
叶凌猜测，老人摇头：“不，光是我手上这一点就要六位数，成本太高。”
“六位数？”
叶凌惊讶，六位数买这么一点布甚至连做个衣袖都不够，傻子才会买，难怪老人不肯公开。
叶凌没想到这么点布竟要六位数，如果是她宁愿拿着六位数的钱去买其他东西，还能买多样。
“对，成本太高，而且要找到这种材料也很难，所以没办法。”
老人点头平心气和说。
“多年？那您花费的人力物力跟财力应该不少。”
光是这么一点就六位数，那么以前研究的呢？肯定花费不少。
“幸亏有这几栋楼的租金加上傅总的支持我这项实验才能撑到现在，这布料只能算高仿，我还要继续研究。”
老人眼中闪烁光芒，叶凌从他眼里看到的是热情，就像她对设计的热情一样。
明明只是一件婚纱，为什么那么多人执着。
谢娜娜提起那件婚纱时也说过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穿上谢家那件婚纱。
眼前这老人也愿倾家荡产也要研究出那婚纱用的什么布料来。
叶凌不懂，很不懂。
这难道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我相信我离布料的真相不远了。”
老人双眼充满渴望。
只要他还活着就会继续找下去，找到那种才材料。
谢家最后留下的那件婚纱除了设计奇特令人眼前一亮外就属它的布料奇特，这么多年那些见过婚纱的人只能模仿出外表却模仿不了那件婚纱的布料，而且也找不到真正的薄布，所以那些人连模仿外表都是失败品。
他这一生的梦想就是这个，等他研究出来，一定能备受瞩目。
“我相信你。”
傅禹寒相信说。
“瞧我，你们在这这么久我还没给你们倒茶，傅总、叶小姐你们等一下。”
老人才想起正事儿来，他还没给两人倒茶也没请他们坐下，就这么让他们站着。
“不用了，我们还有其他事，如果有新进展记得跟我说。”
傅禹寒拒绝，叮嘱，随后拉起叶凌的手离开。
“好，要是有进展一定第一个告诉傅总。”
老人在后面喊着，眨眼傅禹寒跟叶凌已经出了门。
叶凌看着屹立在高楼大厦中间的矮脚房还是觉得突兀，不过里面宽广视野也好倒是真。
“就算找到那种布料估计所用的成本也高，为什么还要找？”
叶凌侧头不解问。
照着老人那样说连这些楼的租金都搭进去的程度那么花费肯定不少。
“执念，徐老的执念。”
傅禹寒认真回答。
“他有幸见过摸过一次婚纱，之后拼命打听婚纱下落，本以为在渡城能把婚纱拍下，但江雨臣出价太狠了。”
“之前在渡城内的是江雨臣？”
叶凌挑眉，想起那次有人十六亿拍下婚纱的人。
她只在远处看着没摸过婚纱，只觉得这设计比任何设计都要出色。
只一眼就让她记住到现在。
“恩，恐怕婚纱现在在法国。”
傅禹寒猜测，江雨臣在那之后回了一趟法国，那会应该把婚纱带上了。
“都说那是谢家最后一件婚纱，在那之后谢家就出事，而且谢家的家产藏在哪就在那件婚纱上，傅总之前去渡城，难道也是为了那个谣言？”
叶凌好奇问。
见傅禹寒不回答嘴角扯开一笑。
每个人都一样，能吸引人的除了权、财之外没有其他。
傅禹寒微愣，干咳两声更让叶凌误以为就是她猜测那样。
傅禹寒脸色微红，不敢告诉叶凌他那会幻想着两人结婚的场景，想把级婚纱拍下来给叶凌穿。
他目测过，叶凌的身材很适合穿那件婚纱，想让她成为最美的新娘。
当然，现在他们连牵手都没。
一想到杨恩磊跟刘绯雨都要结婚他却没什么进展，傅禹寒着急了。
“谣言？你不信这是真的？”
傅禹寒好奇问。
连顾昀庭都相信婚纱上真能有谢家财产的线索，叶凌却轻描淡写说是谣言。
“这世上就没这么好的事，如果有那些人还上班打工做什么不如扎头找线索发财去，也就你们上钩。”
叶凌嘲讽，一点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还有什么谢家财产一半捐赠给慈善机构剩下一半足以买下整个H市之类的，她一点都不信，相信这个不如相信这世上真有海贼宝藏，至少现实点。
“谁知道是真是假呢，至今没人找到过。”
傅禹寒耸肩，他对这些根本没兴趣，不过他家那老头子对这倒是很有兴趣。
明明势力大过天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却还不满于现状想要更多。
就算这流言是真的又如何，得到一些东西注定会失去一些东西，如果是真的，那么少不了明争暗斗。
“还有大把时间，傅总还想去哪？”
叶凌问着。
“看电影。”
说完，傅禹寒踩着油门离开。
H市内，尽管傅禹寒说了不用过来接但柳诗瑶还是来了。
不止柳诗瑶还有张天泽。
她们是把人等到了但不见傅禹寒跟叶凌的人影。
柳诗瑶左看右看，原本期待兴奋的心情此刻跌落谷底，嘴角的笑容也逐渐僵硬。
“傅总跟叶凌呢？”
“傅总跟叶凌要在H市多待一天，傅总没跟柳姐说吗？”
林言抢先回答，观察柳诗瑶的脸色。
她知道的，以前叶凌还没来时傅禹寒跟柳诗瑶是同进同出，所有人都误以为柳诗瑶是傅禹寒的女朋友，柳诗瑶对此没反驳那就证明她对傅禹寒也有意思，所以想假戏真做，但叶凌出现让她不得不从傅禹寒身边离开，因为傅禹寒由始至终喜欢的是叶凌。
这么看来柳诗瑶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讨厌的人。
“傅总说过，我忘了而已。”
柳诗瑶眯眼轻笑，张天泽皱眉，她一直在柳诗瑶身边，傅禹寒可没跟柳诗瑶说过这话。
“车在外面，我们走吧。”
“聂经理你脸色不太好看，难道这趟去S市散心不愉快？”
车上，柳诗瑶开车，透过车前镜看着聂晟海的脸。
这只老狐狸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今儿个不仅不说话连笑都不笑了。
之前在S市的报纸她看过，还以为聂晟海得逞了，后来傅禹寒竟晒出他跟叶凌的照片，这可真是…
真是让人嫉妒。
柳诗瑶手紧握方向盘，油门一踩，过红绿灯。
“挺愉快的，大概是坐飞机太久所以脸色不好吧。”
聂晟海敷衍回答。
要是没有傅禹寒过去，他一定能拿下叶凌。
明明他已忘记，柳诗瑶还要提起。
“哪的愉快，柳姐你不知道，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出事，就没停过。”
林言顺势抱怨，在路上把在S市发生的事大致概括了下。
“最后婚礼闹的鸡飞狗跳地，那个顾景宴真是坑，要不是他，婚礼就能完美落幕了。”
林言嘟嘴很不满。
最让她生气的还是翼文的事。
那一巴掌她就算进棺材也不会忘记的。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把拿一巴掌还回去。
当初说好的只是玩玩，翼文自己动真情跟她有什么关系，竟然骂她贱人。
“噗嗤，那这婚礼算永生难忘。”
柳诗瑶噗嗤一声笑着。
“对了，你来公司也大半年也应该自己接案，刚好有个客户想要设计师替她设计一套独一无二的衣服，这事就交给你，希望不要让我跟泽泽失望。”
柳诗瑶说着。
林言双眼一亮，感激柳诗瑶。
“我一定不会让柳姐跟泽泽失望的！”
叶凌是入公司三个月后开始有着手自己接案子，她入公司半年左右开始接案子，公司里还有其他人混了一年一年多才开始有案子，这么看来柳诗瑶是想提拔她。
如果有柳诗瑶护着，那她…
“希望如此。”
张天泽看着窗外，连看都没看林言一眼。
林言很不喜欢她，她的态度、动作总让她想到叶凌，当然叶凌更讨人厌。
她跟张天泽没什么交集，也就公司遇到叫张天泽一声，所以她并不是那么讨厌张天泽。
“泽泽，新人需要鼓励。”
柳诗瑶笑着说。
“加油。”
张天泽冷冷说。
她看过林言的设计，不算出彩也不是特别差但自己接案子还需要一段时间，她也跟柳诗瑶提过再等几月再给林言案子，但柳诗瑶不听，她也插手不了。
她觉得柳诗瑶做这决定很不理智。
叶凌能在短短几月内接案子那是因为她有基础而且聪明，但林言除了专业学设计，以前没做过这一行，需要多加练习。
柳诗瑶察觉出张天泽不高兴可没理会。
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听张天泽的话，以前纵容她听她意见那是因为把她当朋友，可张天泽站叶凌那边，那就是她的敌人。
她又不是闲得蛋疼，为什么要听一个敌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