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就好了，我答应把几月前定制的那批丝布卖给他们了，今天是来签合同的。”
“他们当初不也订了一批？怎么还得跟我们买？”
江越海好奇问，江雨臣简短解释着：“他们工厂失火把要送给塞维的货烧了，给塞维的成品正是用这布料做的，他们那边没货了。”
江越海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看着江雨臣，认为他是个疯子。
这种时候他们就应该撒手不管让傅氏自生自灭去，竟还给他们擦屁股。
“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他们，他们可是咱们的死对头，你是不是因为叶凌答应的？”
江越海指着江雨臣逼问，见江雨臣嘴角扬起一笑，江越海只觉得他疯了，应该需要看医生。
“是也不是，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有打算。”
“而且我们的目标是叶氏，傅氏暂时还动不了但叶氏可以。”
叶氏内部早亏空，想要动傅氏那就只能先拿叶氏开刀，杀鸡儆猴。
“随你，反正这里是你做主，我只是个打杂的。”
江越海耸肩无所谓说，要真捅出什么篓子也是江雨臣自己承担。
“你是我兄弟，哪是什么打杂的。”
江雨臣毫不犹豫回答，江越海冷哼一声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至少江雨臣将他当成自己人。
“江凝那边有动静的话记得告诉我。”
“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事，江凝最近把法国那边公司的决定权交给副董事长李洪海手上，也不知她想做什么。”
江越海猜不透江凝想做什么，一向在意名利地位的她竟肯松手让别人替她管理公司。
“她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当然是要小心翼翼道护着。”
“你的意思是她去养胎了？这，这才几个月呀就养胎。”
江越海吐槽，这才两三个月，养什么胎啊。
“两三个月才是最重要的时期，建议你多看看孕妇百科全书，我先出去会。”
江雨臣从沙发上起来，江越海点头真拿起手机想查一下，把字儿输入后才发现，神TM的孕妇百科全书。
江雨臣这大老爷们为什么还看这种书？
距傅禹寒跟江雨臣通完电话一小时，布匹就送到工厂了。
陈亮生这次不敢疏忽，亲自监督。
一台机器被毁还有几台是好的，布料一来他们就开始加工了
叶凌也打电话给柳诗瑶让她别将此事传出去。
“真的能在后天完成？”
柳诗瑶从椅上起来有几分不相信问。
叶凌点头：“恩，布料已经有，也有工厂愿意帮忙加工。”
“那就好，希望能赶上。”
柳诗瑶挂掉电话，却没半点高兴的样子。
“陈老，你帮忙传一下，就说这次失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机器旁边漏油有被踩过的迹象，只要看鞋就能知道谁是凶手，让他们集合一下，我们挨个检查。”
傅禹寒板着脸，陈亮生不敢怠慢。
今天看过傅禹寒发怒的样子他可不敢作死。
叶凌赶回来时恰好听见傅禹寒的话，不禁皱眉。
“你是想钓鱼？”
她明确记得机器旁没有漏油。
傅禹寒扫向叶凌，久久才冒出一句话：“我还以为你被某人迷了魂儿回不来了。”
“我怎么闻着一股酸味。”
叶凌啧了声回答，傅禹寒瞬间不说话。
叶凌也就随口一说，见傅禹寒沉默叶凌反倒好奇起来。
难道她猜对了？
不一会，工厂内几百号人都站在院外。
为了让他们有个好环境，特意给他们留了一片地弄了篮球场跟兵乓求桌网球等。
几百号人站在外面，如蚂蚁般密密麻麻地，都统一穿着工作服，放眼看去一片蓝色。
“陈老，先点名，点到的先站出来，脱鞋。”
“好，听到咱们傅总说什么了没，我按编号念，念到的人自觉上前脱鞋。”
陈亮生那大嗓门一喊，不用喇叭这些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叶凌瞥向傅禹寒，想看他到底弄什么把戏。
每个工人都有一个编号方便叫人也方便发工资，陈亮生叫到的人都乖乖上前脱掉鞋子。
一轮下来，已经到八十多号都没看到谁鞋子沾着柴油。
陈亮生扫了眼傅禹寒，看傅禹寒板着脸陈亮生硬着头皮继续念下去。
直到一百零三号，那人脱了鞋子见没柴油的痕迹想穿上鞋子往一旁站时被傅禹寒叫住了。
“等等，不用继续了。”
傅禹寒走下台阶，打断陈亮生继续喊下去。
“是要我叫警察还是你自己招供？”
抬头，那双冰冷的眼直勾勾盯着眼前这瘦的跟猴儿一样的人。
男人眼小，一脸土灰样看起来老实万分。
叶凌皱眉，本还不解傅禹寒想做什么，直到她看到那男人衣服上的黑迹时，明白了。
“傅总，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宝生一脸疑惑问，众人视线刷刷落在他身上。
“是你放的火。”
双目盯着王宝生，一举一动尽在眼里。
“我我没有，我的鞋子不是干净的吗，怎么可能会是我呢。”
王宝生狡辩。
“你能狡辩证据狡辩不了，你左袖上的黑迹是被什么给熏到的吧，如果我猜的没错，是烟。”
“火起时你就在旁边，所以火烧起来你肩膀才会被熏到，而且监控上你今天早上左袖上没被烟熏到。”
傅禹寒没回反倒是叶凌帮忙回答。
陈亮生看着王宝生袖子上的痕迹，虽痕迹淡但能看到是有点发黑。
“这这也有可能是被油或被其他东西弄脏的，怎么就咬定是我做的，而且早上来回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肯定我衣袖上没痕迹。”
王宝强底气十足问，要不是叶凌记忆力好她还真有可能以为自己弄错了。
“陈老，把监控调出来，早上九点十五分那会有十个人往那边去，里面肯定有他。”
叶凌扫向陈亮生，陈亮生连忙照办。
拿出笔记本，又一次调开监控视频看了一遍，鼠标一挪，到叶凌说的时间点确实有十个人去厕所那边，当然只一瞬间，没一会转身往走廊那边后就没拍到了。
陈亮生点开视频，放大，暂停。
别看他年纪大，但网络这玩意他也熟。
“还真有。”
陈亮生惊讶，他反复看了视频好几次都认不出这里头是哪个跟哪个，叶凌只看过一次录像就清楚把这些人的脸庞记在脑海里了，这记忆力让人佩服。
“我早上是去过厕所，但是我们几个结伴一起去的，他们都能作证，我没时间离开，而且来往的人多，我要真在那边做什么事要有人路过还不是被看的一清二楚！”
王宝生辩解，傅禹寒跟叶凌互看了眼。
“你是结伴一起去，但是你回来时不是跟他们一起回来的。”
“想点燃伙只需几秒就行，只要在有油的地方划根火柴，周围的东西都能迅速燃烧。”
叶凌接着说，众人都认真听着。
“只要燃烧，放在周围的成品肯定会被波及到，你就说算准这点，所以下手了。”
“但是你没想到，油燃起时烟是黑的，衣服布料烧起来时也是烟也是黑的。”
叶凌说的头头是道，看王宝生慌乱的模样就知他是纵火犯没跑了。
“我刚就在想机器跟那些成品摆放的位置距离那么远，机器怎么会烧起来呢，原来是机器先着火了。”
陈亮生喃呢。
“陈老，叫警察吧。”
叶凌转头看向陈亮生说，陈亮生点头，从裤袋里掏出他的大哥大正准备打电话。
“不行，不能叫警察，如果叫警察我家里的老婆跟孩子没人照顾，不行。”
“其他人先散了，去做自己的事。”
一直在旁边看叶凌表演的傅禹寒终于开口了，薄唇轻张，一句话冷的让人宛如跌落在冰窑子里一样。
那些人也不敢逗留连忙离开，生怕会被波及。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叶凌步步走到王宝生跟前逼问。
“是，是一个神秘人打来的电话，说只要烧了这些就能…就能让我拿到一笔巨款。”
王宝生怯怯说，傅禹寒跟叶凌互看了眼。
一提到神秘人，她们想的自然是那个藏在背后的人。
“把那个号码给我看看。”
叶凌着急问，王宝生掏出自己手机递给叶凌。
上面是个从国外打来的号码，跟上次一样。
“又是那个人。”
叶凌握紧手机嘴里念着。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想做什么。
“傅总，我我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你放过我一次吧。”
王宝生哭着，砰地声跪在他们跟前。
陈亮生没眼看，更多的是失望。
这工厂内的人哪个不是有妻子有儿子的，可他们都脚踏实地认真干活，还有那些下岗工人找不到工作的都在这，哪个不是要养家，但没哪个跟王宝生一样做这种事。
“饶你？有一就有二，陈老，打电话。”
傅禹寒瞥向陈亮生，陈亮生手指一动按下零，王宝生绝望地跪在地上。
他不过是起了贪念，就犯了一个小错怎么就不能原谅了。
警报声想起，工业区其他人都跑过来看情况，只见王宝生被抓上车。
两人看着手机上的短号，跟他们想的一样，打过去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