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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此地伤生?!”
那猪八戒与那水怪在水里又争斗了片刻,猪八戒才想起了问那水怪的来路。那怪使杖架开钉耙。开口笑道:
“是你也不认得我,我不是那寻常妖怪,却是大有来头,你给我将耳朵拎起来听好了:我自小生来神气壮,乾坤万里曾游荡。英雄天下显威名,豪杰人家做模样。万国九州任我行,五湖四海从吾撞。皆因学道荡天涯,只为寻师游地旷。常年衣钵谨随身,每日心神不可放。沿地云游数十遭,到处闲行百余趟。因此才得遇真人,引开大道金光亮。先将婴儿姹女收,后把木母金公放。明堂肾水入华池,重楼肝火投心脏。三千功满拜天颜,志心朝礼明华向。玉皇大帝便加升,亲口封为卷帘将。南天门里我为尊,灵霄殿前吾称上。腰间悬挂虎头牌,手中执定降妖杖。头顶金盔晃日光,身披铠甲明霞亮。往来护驾我当先,出入随朝予在上。只因王母降蟠桃,设宴瑶池邀众将。失手打破玉玻璃,天神个个魂飞丧。玉皇即便怒生嗔,却令掌朝左辅相:卸冠脱甲摘官衔,将身推在杀场上。多亏赤脚大天仙,越班启奏将吾放。饶死回生不典刑,遭贬流沙东岸上。饱时困卧此山中,饿去翻波寻食饷。樵子逢吾命不存,渔翁见我身皆丧。来来往往吃人多,翻翻复复伤生瘴。你敢行凶到我门,今日肚皮有所望。莫言粗糙不堪尝,拿住消停剁炸酱!”
……
“我呸!”
那八戒听说那水怪说他粗糙,哪里还忍得住,张口就骂:
“你这泼物,全没一些儿眼色!我老猪还掐出水沫儿来哩,你怎敢说我粗糙,来来来,吃你祖宗一耙。在你身上做个莲藕汤!”
如此一言不合,那红毛蓝脸的水怪,便与八戒这个黑脸长嘴的野猪又打在了一起。不多时便升上了岸边。
却说那大圣保着唐僧,立于左右,眼巴巴的望着他两个在水上争持,只是他不好动手。只见那八戒虚幌一钯,佯输诈败,转回头往东岸上走。那怪随后赶来,将近到了岸边,这行者忍耐不住,撇了师父,掣铁棒,跳到河边,望妖精劈头就打。那妖物不敢相迎,飕的又钻入河内。
“你这弼马温,真是个急猴子!你再缓缓些儿,等我哄他到了高处,你却阻住河边,教他不能回首呵,却不拿住他也!他这进去,几时又肯出来?”
那八戒见猴头出手太快反倒将那水怪逼了回去,顿时开始口吐芬芳,而那猴头虽然讨厌他人叫他弼马温,但是也是讲道理的人,自然又认了一次错误,两人又回去与三藏说明,而那三藏见八戒回转,竟向八戒欠身道。
“辛苦徒弟了。”
那八戒连忙还礼,开口道:
“且不说辛苦,只是降了妖精,送得你过河,方是万全之策。那妖的手段,与老猪是个对手。正战处,使一个诈败,他才赶到岸上。见师兄举着棍子,他就跑了。”
……
“如此可怎生是好?”
以心眼看着唐三藏坐卧不安的样子。化身十分的无奈,他觉得此时的三藏,用一句极具现代化的语言形容再合适不过。
分不清大小王你斗什么地主。
要不是有紧箍咒束缚,再加上猴头陪着三藏走了千万里他自己对三藏已经算是很有感情了又世尊的五行山消磨了心性,就唐僧这个货。孙悟空怎么可能累死累活的保护他到西天?
“师父放心,且莫焦恼。如今天色又晚,且坐在这崖次之下,待老孙去化些斋饭来,你吃了睡去,待明日再处。”
那猴头虽然机敏,却没有注意到唐僧对他和八戒的神情变化,开口便去化斋,但见那急纵云跳起去,正到直北下人家化了一钵素斋,回献三藏。前后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误以为这化斋的人家距离流沙河很近当时便开口道:
“悟空,我们去化斋的人家,求问他一个过河之策,不强似与这怪争持?”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开口笑道:
“这家子远得很哩!相去有五七千里之路。他那里得知水性?问他何益?”
那八戒一听这话,笑着直摇头:
“哥哥又来扯谎了。五七千里路,你怎么这等去来得快?”
……
“贤弟啊,你是不晓得,我那筋斗云,一个筋斗便是十万八千里路,似这样五七千里,点点头也就过去了。”
八戒一听这话,当即计上心头,开口道:
“哥啊,既是这般容易,你把师父背着,只消点点头,跳过去罢了,何必苦苦的与他厮战?”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你不也会驾云。你将师父驮过去也就是了。我这筋斗云虽快,仍是驾云之法,自古道,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似这泼魔毒怪,使摄法,弄风头,却是扯扯拉拉,就地而行,不能带得空中而去。那样法儿,老孙也会使会弄。还有那隐身法、缩地法,老孙件件皆知。
但只是师父要穷历异邦,不能彀超脱苦海,所以寸步难行也。我和你只做得个拥护,保得他,身在命在,替不得这些苦恼,也取不得经来,就是有能先去见了佛,那佛也不肯把经善与你我。正叫做若将容易得,便作等闲看。”
那八戒一听这话,却也明悟,毕竟他也曾是得道真仙,自知道这修行的道理,却又觉得十分的无奈。
“那如今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一直静坐的化身开口道:
“要渡流沙,却也不难。”
那猴头一听这话,当即一拍脑门,与八戒的对视一眼,只听那八戒笑骂道:
“我倒是忘了,兄弟你妙算神机,恐怕早在之前就晓得渡河之法,却为何一直不说,累的老猪我与那水怪争持不休。”
那化身一听这话,当即开口笑道:
“八戒莫怪我,这流沙难渡,本该是西行一难,若是我就这么指了路,却是不可。”
那行者闻言便明白了什么,暗自思索,作为混世四猴之一,他是知道这此间缘故的,因此他一直就在拖延时间,让这流沙河这一难显得并没有那么好过。
原本他就打算明日去请那观音菩萨过来的,但是无名此刻出言如此说,难不成有了什么变故?
“要过流沙河,还需要有空明日去见观音菩萨,到时这流沙河,自然也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