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消息,整个镇国公府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每个人都变得话少了。怕说什么……都会变得苍白无力。
劝解的话就那么多,说得再多,也不过是把那些语言翻来覆去再一遍。
听得人会听不进去,说得人也会说不下去。
于是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每个人都掠过这件事,不愿提起。
燕明珠是个内心敏感的人,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身边人的小心翼翼。她也在控制自己,怕自己再一次情绪崩溃会吓坏其他人。所以这份小心翼翼,她也一样维持着。
孟伏龄又来过两次,燕明珠都让人挡了。她不想见孟伏龄。
或者说,此时此刻她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在自己的壳里,不想看见任何外面的人。
她内心深处的那份怯懦,一直都在。
青丝起初是最为紧张的那一个,她每天都在紧绷着神经,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好在,在接下来的两天,燕明珠的情绪虽然不高,但是勉强平和。并没有再一次的崩溃,只不过脸上也没了以前的那种笑意。
暮若跟了燕明珠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此刻纵然燕明珠面上不显,可心里早就疼的撕心裂肺。
这份小心翼翼,每个人都不忍心打破。
又过了一天,行礼都准备好了,他们启程离开帝京。
这个消息,她只留了一封书信递给宫里的齐溪。说是回燕郊安置燕荃的尸骨。
其他人,包括孟伏龄那边,她都没有说,
但是她想,齐溪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孟伏龄的。
等孟伏龄再一次去镇国公府时,才知道燕明珠已经离开了帝京。
孟伏龄进宫面见齐溪的时候才得知燕明珠回了燕郊。
从皇宫里出来,孟伏龄还有一些恍惚。他心里担忧燕明珠,也在想回去如何跟孟夫人还有柳梦得说。
阮思礼和他走在一起。
孟伏龄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和阮思礼说。
“叶济泱还有一个徒弟叫迁湫,在西南的战场上,迁湫曾经出现过。但是他最终得以逃脱,他学的都是一些奇门异术,行踪诡异,不知他人在哪里。”
阮思礼的脚步微微一顿,“我知道了。”
此刻叶济泱还羁押在刑部天牢,纵然他本事滔天,恐怕也难逃阮思礼设下的天罗地网。
叶济泱的身份是耶律国的巫祭,所以从一开始阮思礼就没把叶济泱当成一个人正常人看待。他紧紧盯着叶济泱,控制着他的一切。
迁湫那些鬼魅的异术,都是承自叶济泱。
但是……阮思礼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叶济泱当初被捕获时,并没有运用那些奇怪的术法。如果他用了,恐怕净痕也不能压住他。
那么……
这是为什么?
他明明可以用那么方法脱身,就被净痕他们抓住了。未免……过于容易了?
漆黑的眸子黯了黯,一丝冷色划过。
阮思礼心中有了疑问。所以他一刻也不想等,离开皇宫之后就直奔着刑部天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