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意孤行要进军营,又随着岳齐军来到了西南边城。
燕明珠从不否决他的任何决定。
他到底是何德何能啊?
他自己都想不通……凭什么?
容华心里的疼痛感,愈演愈烈,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一些焦灼的痛感。他吐出一口胸中浊气,却无法缓解分毫。
他是不是不应该来西南……
燕明珠坐在椅子上,今天走路的时间太长,右腿有一些酸痛。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端倪来,她只能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
只有她自己清楚,右腿泛疼。
虽然恢复的很好,可毕竟伤了骨头,等到阴雨日子的时候,难免会骨头疼。
事非人愿,她也无可奈何。
前来西南这次,是她自己着急。不然可以等右腿完全恢复再来,介时也不会这么难挨。
看见容华平安无事,燕明珠也就不去想旁的事了。
容华没事就足够了。
从帝京到西南,不远万里而来,她从未说出过一声埋怨。
能见到容华,足矣与这一切所受相抵。
燕明珠微微向前倾身,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脸。
她在下方的人群里找容华,看了一圈发现容华站在远处的墙下。左右两边是程毅和穆慈。
容华的脸色不太好啊……
燕明珠看着容华,距离有一些远,看到的不甚明朗。
容华和燕明珠的目光对上,他压下心里的苦涩疼痛,扬起唇,对着燕明珠笑了笑。
燕明珠看见了容华对她笑,她也回以一笑。
好似刚才看见容华面色不好,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罢了。
——
皇宫·天子殿
齐溪坐在金座上,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个人。连乐祥都被他屏退了。
孤独感,从四面八方涌上来。
这个金座之上,太过于孤高清寒了。
齐溪抬起右手,捂着自己的脸。只觉得自己头疼脑胀。
西南的事,一直如此棘手。
燕明珠也去了西南,让齐溪时刻担心着西南的近况如何。
西南若是城破,下一步都到了长汀。
介时纷乱皆扰,燕明珠能否安然?
齐溪又是一叹。他忽然间发觉,自己这个皇帝……似乎从来没有做到什么有用的事。
仗是西南边城的将士们在打,策是朝堂之中的文官们在谋。
他这个皇帝……
究竟做了什么?
似乎真的只在金座之上坐着……
“不……我和瑞帝不一样!”齐溪猛的一拍扶手。
他和瑞帝不一样!
他会成为贤明的帝王!
他会保护好大岳!
绝对……不会从这个位置下去!
齐溪看着柱子上层层繁复的龙纹。一定会有办法的。
西南不会出事。
齐溪下定决心,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支援西南边城。
以求力挫耶律军,迫使耶律军倒退回耶律国境,未来数十年,亦或数百年,耶律国将再不踏入大岳国境一兵一卒!
“乐祥!”齐溪大喊一声。
“吱嘎——”殿门应声而开,门口一个人影,微垂着脑袋。
“奴才在。”乐祥单膝跪地,垂首说。
“传孤之令,东境十城全部兵力,全部支援西南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