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齐军现任领军张靳,今年三十八岁。燕荃死后,重新整合过的岳齐军便交由张靳管理。
此刻张靳正在翻阅名册,一卫兵推开门,“张领军,有人来了,想要见您。”
张靳抬头,撂下手里的名册,“谁?”
“不认识,两个人,一位蓝衣公子,另一个应该是他的护卫,拿着圣上的手令过来的。”卫兵答。
张靳眉头微皱,寻思不出会是谁。“让他进来吧。”
卫兵出门去。
没过多久,有人进了门。
张靳眯着眼睛去瞧,“你是……?”
蓝衣公子身姿挺拔,气质卓然,“在下容华。”
张靳虽然没进宫参加过几次宫宴,也不必上朝。可是对于容华的名字,还是挺过的。
谢唯忠次子谢榕,如今名为容华。
张靳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惊讶道:“你就是容华?!”
容华面上噙着如风清润的笑,他轻轻颔首,道一声“正是”。
张靳自桌后走出来,“你来此,所为何事?”
——
丞相府·西苑
阮思礼手中拿着笔,另一边,谢唯思正逗弄着翠色的鹦鹉。
阮思礼在纸上仔细描绘着谢唯思此刻的样子。
他手中只有一幅谢唯思的画像,今日一时兴起,想替谢唯思再画一幅。
净痕从一方走过来,他走到阮思礼身旁,附在阮思礼耳边道:“圣上恩准了容华公子的请求,容华公子已经拿了手令去岳齐军营了。”
阮思礼的手微微一顿,他看了一眼谢唯思,谢唯思忙着逗弄鹦鹉,并没有看向这边。阮思礼问:“你觉得容华……怎么样?”
净痕沉吟了一下:“没试过,不太清楚。”
阮思礼轻轻勾勒谢唯思的发髻,“容华的父亲是谢唯忠,自幼受谢氏教导,家风严正。后来,他养在燕荃身边,依我推测,燕荃肯定教导过他。容华,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
净痕听着阮思礼分析,待他说完,问:“大人觉得,容华公子与施鸿景相比?”
阮思礼微微笑起来:“尚且不知。看容华走到一步吧。不用管他,随他去。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日后……”他顿了顿,“这天下,到底是要年轻人去掌管的。”
净痕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阮思礼继续画着画,描绘着鹦鹉的羽毛,层层叠叠。
谢唯思抬眸看过来,琉璃一样的美目清澈,“他同你说些什么?”
阮思礼抬起头,对她浅笑,声音温柔:“没说什么,只是一些朝中的琐事。不怎么重要。”
“溪儿最近好吗?我两三日未见他了。”谢唯思缓缓走过来。
阮思礼撂下毛笔,他道:“你不用忧心他。他在宫中一切安好,没有事。如果有事,我自然会进宫照拂,不会在府中如此悠闲的。毕竟,我是他父亲。”
谢唯思眨动一下眼睫,“嗯。”
阮思礼抬手,替她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他看着谢唯思的目光温柔缱绻,满是爱意,不掺杂分毫杂质,那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