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颜的话声一落,书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阮思礼默不作声,一张俊美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净痕的唇抿紧。
净颜有一些紧张,她动了动唇:“大人,此事……可……还要查?”
如今已经查到南宫翕,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其中藏着些什么腌臜事,越深挖,就越让人心惊肉跳。
净颜继续道:“虽然能证明南宫太保经手过这件事,可是不能说明南宫太保有意陷害谢将军。南宫太保身为三公之一,在朝数载,应该不会起意针对谢将军……”
南宫翕位列三公,地位崇高,已经是大岳之内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了。更何况,南宫翕在朝堂中也历经了两朝,是老臣了,怎么可能去构陷谢唯忠呢?
这,不和逻辑啊。
南宫翕和谢唯忠有什么利益纠葛吗?他们两个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南宫翕跟谢唯忠几乎没有任何干系,无论是哪方面,都找不出缘由。
所以,净颜觉得南宫翕没有理由这么做。
阮思礼眼神发直,视线盯在某一处,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净颜,南宫翕身为三公之一,不代表他做不出这种事。”阮思礼的声音就在零度,冰冷。一双黑色眼瞳中,风起云涌,层澜不歇。“此事,我之前未曾留意,而今,一定要查清楚。”
当年他还没有成为现在的自己。那时候他不过刚就任丞相之位一年罢了。
此前,阮思礼没有将这些事联系在一起。而今想起来,却觉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净颜,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单凭这些,就论断南宫翕是否有动机目的。真相没有彻底揭开之前,一切都不能轻下定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懂。”阮思礼的眸子落在净颜身上。
净颜不由自主一颤,她低垂下头,“是,大人。”
阮思礼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眸底一片清明,像是一望无际的冰原。他看着净颜,再道:“你放那人进来的?”
净颜神经紧绷,背后冒出层层冷汗。“华瑗……是……溢香送来的。属下……属下……属下认罚,还请大人处置。”
净颜“噗通”一下子跪下,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听着就觉得疼。
净痕下意识抬起手,又极快制止自己,刚抬起就放下。
阮思礼揉了揉眉心,“罢了,你们下去吧。”
“是。”
净痕上前一步,拉起净颜。二人一同退下。
一出书房大门,净颜长舒一口气。两边膝盖很痛,不必想就知道,那么重重一跪,定然是青紫。
净痕没松手,转而扶住她,“我此前提醒过你,没有任何必要帮溢香。”
净颜的脸色沉下来,她停下脚步,盯着净痕:“你又知道什么?我帮与不帮,是我的事。”
净痕拧眉,“大人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兰舟夫人已经不在了。”净颜立刻回答,“不……你能确定那个人存在过吗?”
净痕沉默下来,无法回答净颜的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