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旁的爱好了。”燕明珠耸了耸肩膀。
孟伏龄道:“我家中藏书怕是还没有你这里一半多。”
“你要是想看,随便拿。”燕明珠颇为大方。
“那我倒是谢谢你了。”孟伏龄笑答。
燕明珠问:“你如今入朝为官,可还适应?”
孟伏龄如今任职刑部侍郎,仅次于刑部尚书。这个官职,不算低。
“尚可。”孟伏龄聪慧的很,极快适应朝中现况,在刑部还算自在。
孟伏龄淡淡说道:“刑部如今交由七皇子掌管,可是我没见过他去刑部。刑部现如今压着大案,户部的那件案子错综复杂,牵扯甚广,短时间内没办法结案。涉及朝中多位朝臣,不太好办。”
这些事,燕明珠也清楚一些。“想来,阮相应该也十分关注着这件案子。刑部毕竟是阮相的地盘。你……自己小心些吧。”上次殿试的事,燕明珠就有一种隐忧。
阮思礼不动声色把大局握在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挪动哪一颗棋子。
他们这群人,看似都不是局中人,却也都被操控着。
“你不用担心我。仔细想想,我和阮相并没有什么冲突。他也不会随意对我做些什么。”到目前为止,孟伏龄没有站队,既不算瑞帝一边,也不算阮相一边,他尚且是中立的情况。阮思礼绝对不会没有什么理由,随随便便针对他的。
至于日后如何,那便是日后的事了。何必太过于思虑呢?思虑过甚,日日夜夜睡不安稳,心思不定,平白折磨自己。
孟伏龄想的透彻,自然不会给自己的心里加上一副镣铐,自己折磨自己。
燕明珠见他神色如常,也放下心。“那便好。”
在一边充当背景板的容华,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
阮思礼的确极为强大,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撼动的。现如今的大岳,几乎没有人可以和阮思礼匹敌。无论是什么阴谋阳谋、心计城府,怕是没人能够敌过阮思礼了。
容华的眸色渐深。他看了眼燕明珠,又默默垂下眼帘。终有一日,他要跟阮思礼对上,介时……
如此想着,心里就压上一块大石头。觉得心中沉甸甸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谢氏一案和阮思礼脱不了关系,无论是阮思礼是主谋还是帮凶,当初执行的人……的确是阮思礼派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容华放不下这件事,他对阮思礼,不算极恨,却也不是一点不恨。
午夜梦回,时常惊醒,往事层叠在眼前浮现。一遍又一遍,一帧又一帧,忘不掉……
每次重温,记忆就变得更深,心里的伤,便更重。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那颗不算强大的心脏上,一遍遍的进行着凌迟。
千刀万剐,血流不止。
这些伤,这些痛,这些恨,这世上,只有他。
放不下,难放下,不能放下。
他早就没有退路,退不得,弃不得。所以,他只能一步步催着向前,每踩下一步,都不能犹豫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