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说的轻巧,可是此事并非易事。齐漠有一些犹豫。
王皇后又道:“未来的朝廷,都是一些新秀而立。漠儿,那孟伏龄日后必定大放光芒,此人之才气,举世无双。若是不能得,也万万不可拱手让人!”
未来这金座的主人换了,朝廷之内的百官上下也必定更新一遍,都是新秀而立的情景。
齐漠站起身,“母后的话,儿臣铭记。”
王皇后拍了拍齐漠的肩膀,“母后会为你精心筹划,那金座,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
皇宫·太极殿
瑞帝执黑子先行,齐温执白子随后。
瑞帝看着棋盘,“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今日之事,便是指阮思礼在朝上再次提及立储君一事。众朝臣连番催促,让瑞帝头疼不已。
齐温微垂着眸,唇角笑意如清风,淡雅优柔:“依儿臣所见,阮相此意,是有意让父皇忧扰。如今西南边疆战事随时会爆发,西北暂稳,江淮一带入夏又有天灾水祸,烦扰之事颇多。而今在朝上不提对外战事,对内祸事,独独提及立储之事……”
春季快要过去了,一旦入夏,江淮一带很有可能爆发水灾祸事,近年兴修水利,却还没有达到可以抑制的效果。一旦爆发水灾,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对外,西南临近耶律国,耶律国狼子野心,蓄势待发,很有可能侵袭西南边疆,且会有长驱直入之势。
这两件事,才是应该摆在明面上让众人筹谋的大事。
可阮思礼掌握着朝中半数人的话语权,他提及立储,旁人附和,就会逼着瑞帝做决策。
齐温道:“阮相将此事提上日程,若父皇不定夺人选,势必会有更多人上奏。”
的确如此,若是瑞帝不能尽快将储君的人选落定,这立储的奏折肯定接二连三递上来。
瑞帝的眸黯了黯,摩挲着黑子的手用了力。
阮思礼……迟早杀了他!
“嗒!”黑子落定。
瑞帝抬头笑了笑:“孤年纪也大了,是该把储君的人选落定了。”
棋盘之上,黑子已然将白子剿杀,不留余地。
齐温还是那副温和面貌,“一切由父皇定夺。”
瑞帝看着棋盘上的围剿,“你若有空,多上太后居所走动。”
齐温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是,齐温一定会尽孝道,好好侍奉皇祖母。”
瑞帝抬起眼眸,看着齐温:“孤这几个孩子里,只有你性子温顺,颇得太后欢喜。若换成他人,太后自然百般不愿,也只有你了。”
瑞帝此话暗含深意。
齐温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齐温离开太极殿之后,就向着太后居所去了。
李盛送齐温离开后,回太极殿复命:“禀告圣上,二皇子已前往太后居所。”
瑞帝手捧茶盏,眸光晦暗,“殷德妃的儿子,也是聪慧。”
李吉和李盛眸光都微微一闪,心中已有无数思量。
瑞帝轻抿一口茶水,淡淡说道:“今夜,宿宣德宫吧。”
李吉和李盛俱是垂首,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