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皇嫂心胸宽广,但是以皇兄的体质,臣弟以为怕是不妥,皇嫂如此为国着想,实在不该为皇兄所累。
皇嫂这般人物,实该被人放在掌心捧着,皇兄他不懂得珍惜,但有人想着盼着,期望着这等福分。
还有赵将军,他为国精忠,乃当世大英雄,臣弟极为敬佩,他更该受到礼遇,而不是为皇兄拼命,还被他所猜忌。”
萧长明一番话极为露骨,盯着芷月的目光热中带灼,恨不得把自己满腹对她的觊觎捧到她眼前。
他需要隐藏吗?
或许不需要。
以前是他根本就不图谋皇位,现在他热衷的依然不是皇位,而是美人。
但若要得到美人,图谋皇位就得是连带的。
话虽如此,但他其实没有他表现出的霸道无畏。
事实上他掌心冒汗,生怕她心中还有皇兄,对他的意思视而不见。
这段时间,他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她,这样甜蜜的折磨,让他的心又酸又胀。
他不能拿出他对待别人的方式对待她,但总是逃避,也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选择了主动出击。
喉骨上下滚动,他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不同。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芷月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地方很静,想来是被他提前清退了旁人,眼神看向他的胸膛,她垂眉没有与他对视。
思索了片刻,她道:“是啊,曾经本宫捧着一颗真心,好的坏的都为他做尽,他却不知道珍惜,反而将本宫的一颗真心扔在地上随意踩踏。
可见这个世上真心难以换的真心。
本宫也曾以为会永远爱那一个人,如今却发现情爱易逝,也会说不爱就不爱那个人。
所以能抓得住的真的很有限。”
“不是的,皇嫂,不能因为被一个人所伤,就因噎废食,认为所有的真心都是假的,臣弟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他挑眉望向养心殿的位置,眸中闪过一丝杀意,皇兄,还是早些上路吧。
他也好及早有机会向皇嫂证明他的真心。
芷月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小手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皇弟切莫轻举妄动。”
萧长明眸中闪过一丝委屈,嫉妒啃食着他的心脏。
“你还是忘不掉他,所以还是要维护他,对吗?”
芷月摇了摇头,眸色认真,“就算是没了他,本宫又当如何呢?”
“皇嫂自然还会是皇后,且会是这宫中唯一的女主人,你的地位永远都无人可动摇!这一生都不会有着其他人横叉至你我之间!”
萧长明郑重的保证,“今日誓言,若有违背,吾将被天地共弃,尸骨……”
芷月抬手捂住他的嘴,继续摇头,“可本宫不想再做皇后了。”
放下手,她仰头与他对视,“若还是皇后,那么余生都要掌握在他人手中,本宫也会怕自己将来人老色衰,色衰而爱驰。
所以本宫要做太后。”
太后?
萧长明没有被她的话吓到,而是认真思索了片刻,良久,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上前握住她的小手。
“皇嫂,那你介意为未来的小皇帝寻一个能为他们母子付出一切的生父吗?”
他意不在皇权,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被伤怕了,那么他就给她所想要拥有的一切。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芷月心中一动,望着他神采奕奕的眼神,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下意识的回握。
萧长明的眼神顿时亮的吓人,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慈宁宫
“李公公入宫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可有想过将来出宫与家人团聚?”
陈太后笑眯眯的询问下面躬身行礼的李全。
每个人都有软肋,就看她想不想用,她不想那么快玩死那个小畜牲的时候,自然不屑去用。
现在嘛,该用上的时候自然要用了。
李全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不太明白太后的意思。
“回太后的话,奴才的家乡遭了灾,与家人早已失散,现今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世上。”
当年那兵荒马乱的,他的家人早就不知所踪,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可一直都没有他们的音讯,所以他出宫也没有什么盼头。
“那可真是巧了,显王部下的小将剿匪之时,救回了一家人,说是李公公的家人呢。”
这个“巧”字的寓意为何,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说的太过明白。
李全瞪圆了眼睛,真的是他的家人吗?
侧门里,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冲了出来,“阿兄,阿兄,你真的还活着呀?”
妇人满脸都是褶皱,看起来跟在宫中生活了半辈子李全像是两代人一般,“我和娘亲找了你这么多年了,呜呜……”
“阿莲,真的是你,你真的还活着,娘,娘她老人家还在吗?”
“呜呜,在的,在的,娘她老人家说了,若不能此生见你一面,她死都闭不了眼……”
李全在忍不住的老泪纵横,与妹妹抱头痛哭。
养心殿中,两个餍足的妇人早已被人带了下去。
康元帝双目无神的仰躺着,紧紧拽住锦被裹住自己。
他堂堂萧国的皇帝。
皇帝,他是皇帝呀!
竟然被两个无知的妇人给糟蹋了……
想到那两个妇人黝黑丑陋的身体,他再也不忍不住了,踉跄的爬起来,翻身向榻下开始干呕。
可他许久没有进食,胃里面一点东西都没有,吐到最后只剩下些苦水。
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下,早知道如此,他干嘛要如此节外生枝?
乖乖的跟宫中的嫔妃生下子嗣,既不用面对现在两难的局面,更不用被迫碰了了两个丑陋的妇人。
他不干净了,太脏了……
眼神既狠又红,他踉跄的继续爬,从地上缓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从一旁抽出佩剑。
他们不让他好好活着,他也不会让他们好好活着。
杀了,都把他们给杀了!!
“陛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呀?快放下,快放下!”
李全冲了过来,搂住他的腰,从他手中夺过佩剑。
“奴才知道您受了委屈,可您都忍了这么久了,可不能现在功亏一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