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是不是饿了?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一道温和又慈祥的声音在芷月耳边响起。
她抬眼望去,就看见刚才为她说话的老大娘捧着一碗热粥站在她病床前。
老大娘叹了一口气,“喝吧,这是我刚才去医院食堂给你打的,多少吃点东西也能心情好点,这个世界上坎儿多着呢,可是总能迈过去的。”
交浅言深,也是她多管闲事了,看着跟她孙女一般大的小姑娘,哪怕她一身叛逆的打扮,让她看着都牙疼,但是小小的帮一把也算是为了她自己心里舒服些。
“谢…谢……”
许久未曾说话,让芷月的嗓子干咳的快要冒烟了一般,声音沙哑又难听。
老大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别的。
芷月艰难靠坐起来,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端起粥,喝了起来,她确实又渴又饿,开始喝得还慢些,后来喝的有些急了。
“咳咳……”
因为喝的太急,她呛到了,一旁的老大娘见状,赶紧凑过来拍着她的后背,然后又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喝完杯中的水,芷月才算缓过劲来。
只在医院里住了一上午,芷月在护士眉头紧皱的阻拦中,还是出了院。
付家给芷月租的房子不大,可能也是打着让她长教训的目的,这里又破又旧,治安还不太好。
不过芷月这副鬼一样的打扮,倒是没有人会不长眼的上来骚扰她。
芷月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租住地,没别的,上辈子她可是一直住在这里。
她太能折腾了, 总是做出一些挑战付家神经的事,以至于,名义上想着教训她把她赶出来一段时间的付家,从这以后就没有让她回去过。
付家给她租的房子在三楼,一梯两户,旁边的住户是两个小姐姐合租的,是亲姐妹两人,一个是白领,一个是大学生。
不过芷月生性不爱说话,两个小姐姐只跟她打过几次招呼,见她不热情,也就没有跟她有过太深的交情。
房间依然破旧又窄小,又杂乱不堪,桌子上都是灰尘,想来这房子很长时间都没有租出去了。
芷月也不在意,来到了唯一的一间卧室,把床铺收拾干净后,蜷缩在上面休息。
小手摩擦着手腕上的玉色痕迹,那里面有一个的空间,摆放着作用不明的东西,她也看过很多网络小说的,她知道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随身空间。
没想到她闯了一回鬼门关,得到了这样的好处,可是上辈子为什么没有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着可能是重生送给她的礼物吧,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下意识的她就取出一瓶药膏,然后拆开手腕上的纱布,将药膏涂抹在手腕上,清清凉凉的感觉,带走她丝丝拉拉的痛感。
缝了十几针的的伤口在她眼前渐渐愈合,手腕完好如初。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不顾阻拦的非要出院的理由。
不过怀璧其罪的道理,她上辈子就已经够清楚了,这空间里面的东西,不到逼不得已,她是不会再用的。
重新将纱布缠在手腕上,她不自觉的想到,自从重生以来,她不止下意识的会用空间里的东西。
还莫名的多了些执念,比如坚决不会再给付小小换肾,也再不会跟付家纠缠,不再执着的非要那从不属于她的亲情。
其实在惨死去世前,她就已经与自己和解,她不再执着于亲情,想要重新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
命运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在她准备放弃所有,脱离付家人的生活时,付小小又病了,这一次是她的心脏出了问题,需要做换心的手术。
在那之前,她早就禁不住付家和何晶的哭求,换给了付小小一颗肾。
可是人的心只有一颗,就算是她的配型十分成功,付家人也不可能强求她给付小小换心。
但是付小小的病,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他们更加关心她,全副心神都在她的身上。
芷月看在眼里,却不会再痛了,强求不来就退出吧。
她准备离开这个城市,换一个地方生活,哪知就在她要走的前一夜,刘琴琴以给她送行的理由,约她去喝酒。
刘琴琴是她唯一的朋友,虽然是通过付小小认识的,但刘琴琴一向站在她这边,总是恨不得为她两肋插刀,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她赴约了,也把命留下了,喝醉酒的混混们纠缠她,刘琴琴害怕的一个人跑了,而她被拖进了后巷。
无数双肮脏的手在她身上流连,她怕极了,也恐惧极了,更不想被人侮辱,所以她拼命的反抗。
当她即将被人得逞前,她尖锐的手指插进了一个人的眼睛,这样的行为彻底惹怒了那群混混。
她被抹了脖子,鲜血喷涌,也将那群色迷鬼眼的混混吓破了胆,他们都跑了,她也被人发现送到了医院。
最终的结果是她抢救无效,心脏就这样被付家人给了付小小。
而她还担上了不检点的名声,非要去那种地方喝酒,所以才招惹了这样的祸事。
重脸面的付家人对她这种死法气的只剩摇头,草草的给她买了一块偏远的墓地,就把她打发了。
小手抚上脖子,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被利器割开的钝痛,真的是意外吗?
不,天底下没有这么三番两次的巧事。
还有她的养父母,芷月的眼神渐渐暗沉,她的执念也有必须查清养父母的死因。
这个世上,自从养父母死后,她就再没有亲人了,付家人不是她的亲人,所以在查清一切后。
她希望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孩子就是她的亲人,这也是她的执念。
伴着这番思绪,芷月渐渐陷入梦乡。
“嘭嘭嘭!”
激烈的敲门声将芷月惊醒。
她睁开眼睛,穿上鞋来到门边。
“呜呜呜,芷月,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呐,何妈妈有些话要跟你说的,呜呜,芷月,你别躲着何妈妈呀……”
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芷月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她抚了抚手腕上的纱布,纱布上的血迹都干枯变色了,只有她知道里面的伤已经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