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入情,又怎能做到无情?
郑老夫人越琢磨小儿子的话,眼神越亮,儿子的意思是要娶妻?
如果说她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
那就是不能看着小儿子娶妻生子,以前她就曾提议过给小儿子寻一门好的婚事,可不止他家老头子不同意,说怕耽搁了小儿子修炼。
小儿子更是无心婚配,一心只沉浸于修炼。
渐渐的,她虽然心有遗憾,却也不再提了。
没想到如今峰回路转,真是好大的惊喜。
“来人呐,去把家主夫人给叫来!”
“是!”
郑家家主夫人得了传唤,立马就放下手中事宜,来了郑老夫人的院子。
“一如,把明日参宴的小姑娘的基本信息与为娘说一遍。”
郑老夫人眉宇不掩喜色,寿宴虽是为她办的,但孙子辈的亲事她没准备过问,所以一切都交给大儿媳操办。
但眼下却不同了,她要亲自为小儿子择一位貌美可心的妻子人选。
家主夫人不解其意,见婆母兴致高涨,还以为是她突然来了兴致,要为底下的孙子们掌掌眼。
所以她没有犹豫,将明日参宴的各府姑娘们的优缺点说了一遍。
郑老夫人不时点头或者摇头,心中暗暗记下几个感兴趣的小姑娘,等家主夫人说完,她才道:“将魏、葛两家的小姑娘,明日安排的离为娘近些,为娘要仔细瞧瞧这两家的姑娘。”
家主夫人这才觉得异样,试探道:“娘怎么忽然对此事这般上心?”
“哦,对,瞧我这脑子,还没将事情跟你说一下呢。”
郑老夫人这才笑着跟家主夫人解释一遍要为郑司夜择婚事的事。
家主夫人的脸色变了一瞬,“娘,小弟他愿意吗?虽然您是为了他好,但小弟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呀?”
来的这四大世家的姑娘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主要是为她两个亲儿子选的,都是顶好的姑娘。
郑老夫人脸色沉了些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夜儿他自然知道,为娘难道会私自做主吗?
一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应该清楚的,郑家的将来是要靠夜儿的,而夜儿要娶妻,是事关他修炼的重大事件,旁的事都该让步。”
郑老夫人的敲打,让家主夫人脸上又有点挂不住,不过她可不敢发作,只能连连点头。
“娘说的是,儿媳知道的。”
家主夫人态度恭恭敬敬,郑老夫人念她一贯操持有功,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就放她离开了,毕竟明日的寿宴得全靠她操持。
回到了自己的院内,家主妇人不免跟郑家家主唠叨了一两句,本意是想抱怨郑老夫人突如其来的截胡。
哪知郑家家主知道自家小弟同意娶亲,脸上的笑意比郑老夫人更甚,脑海里想的全是与小弟体质相同的天纵之体的小侄子。
他又惊又喜之下,忍不住撇下自家夫人跑去郑老夫人的院子,向她老人家又确认一下。
家主夫人有些傻眼的同时,也知自己是有些小心眼了,也对,小弟若成亲,再生下一个与他天资相同的子嗣,那于郑家来说,意义可就太不一样了。
起码几百年内,其他几家没有办法取代他们郑家第一世家的地位。
郑家老夫人的寿宴办的极为体面,整个神之大陆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前来祝寿。
郑家治下的城池更是张灯结彩,迎接各方来客。
当郑家安排的领路侍女前来时,芷月只着简单的装扮,打扮的极为素雅。
可当她的脸被领路侍女见到后,领路侍女当场就呆住了,迟迟没有回过神,还是阿桃上前熟练的摇晃她几下。
领路侍女才涨红着脸,慌乱的忘记了自己的是干什么来的。
芷月也想过要不要想法子遮住自己这张注定要惹祸的脸,答案是不要。
算计她的人太多了,注定不会让她退缩以对。
况且她的到来不是为了岁月静好,是为了给原主报仇,还有救她的娘亲。
这桩桩件件都不能让她龟缩起来。
美貌是无罪的,若是有罪,那么她何不用这有罪的容貌扰动风云?
原主和她娘亲倒是一退再退,可等待她们的下场是什么?
她的族人倒是偏安一隅与世无争,可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
即使弱小,也要发出自己微弱的余光。
况且她也不是没有后手,侧头看了看飘在她肩膀上一脸担心的黑线团,就算她失败了,还可以结束这次的任务,让系统带她离开。
黑线团在芷月的肩膀上跳了跳,线眼不掩担忧,它总觉得宿主从那个被冰封锁的地方出来后,就很不对劲,气息都不如以前平和淡然了。
这让它很担心,又不知该怎么做,蹭了蹭芷月的脸颊,它小声道:“宿主,不管发生什么事,统都陪着你哟。”
芷月莞尔一笑,却不知这么一抹浅笑,落入阿桃和领路侍女的眼中,又是一番晕头转向的迷乱。
最终还是阿桃死死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回过神,然后又掐了一把领路侍女,二人这才清醒过来。
领路侍女捂了捂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胸口,狼狈的转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走在前面。
一路上所遇之人皆有怔愣,定力不好者,就算芷月几人走过,还定在原地,迟迟回不了神。
对于美色的追求,是刻在每个神之大陆人骨子里的。
“芷月,你怎么出来了?!”
郑恒神色慌乱的挡在芷月面前,然后左右张望了一番,所幸旁边左右只有零星几个来往的侍女嬷嬷。
他用威压震慑了一番愣神的侍女嬷嬷,然后将她们赶走后,扭头对芷月轻声道:“我不是对你说了吗?让你说身体不适,就不参加寿宴了,接下来的一切事我自有安排的。”
虽然他有些心急,但对芷月没有办法大声说话。
她的容貌太盛了,或者可以用超凡脱俗来形容,这样的她若是出现在寿宴当中,他根本就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