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李微一定告诉过你,让你必须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再来求我保你狗命吧?”
李知意在高雪月耳边轻轻的道。
“可你却将她的提醒抛之脑后,竟敢这样就来威胁我!”
高雪月的眼神惊恐至极,心底被不好的预感填满,退后几步,腿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朝外跑去。
身后传来一声破空声,不知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她的脑袋上,她瞬间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入目所及是有些破旧的屋子,看那摇摇欲坠的殿门,倒有些像是冷宫里。
高雪月有些迷茫的眨眼,这是哪里?她不是应该在皇帝那个疯子身边吗?
难道这又是他想到的什么好玩花样?
不对,嘴里刻骨的疼,让她意识瞬间回笼,她张嘴就要大叫,却呕出满嘴的血沫,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惨叫。
她想要爬起来找太医,却对上李知意漆黑的眼睛。
她不禁惊讶的瞪圆眼睛,怎么会?她怎么会这么年轻?
“你的声音我不喜欢。”把玩着血淋淋的舌头,李知意蹲在她面前,“我暂时杀不了唐芷月,可你这样的小喽啰,怎么配在我面前狂吠?”
高雪月浑身颤抖,望着她手中的舌头,伸手向自己嘴里,只摸到发出剧痛的断口,她的舌头被李知意割了!
来不及想眼前的状况,她满眼恨意伸出手就要掐李知意的脖子。
却被一旁的壮硕太监攥住了手臂。
李知意笑得开心,“看来还是没有长记性,这手也不想要了,也罢,谁叫我这样善良呢?成全你就是了,顺便再加上你这一双会跑会动的腿,省的你到处乱跑。”
直起身,她对着一旁的太监挥了挥手,太监会意,在高雪月惊恐到极点的视线里,手起刀落。
李知意就眼睁睁的看着,目中闪烁着享受的光芒,与小皇帝“玩”猫崽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
高留父子三人匍匐跪倒在地,向芷月摇尾乞怜。
“芷月我可是你的生父啊,你总不能看着我被流放不是?爹真的知道错了……”
高留老了十几岁,自从他失势,他的政敌也没有放过他,翻出他的陈年旧账,这次他不但彻底丢了官位,还被判了流放之刑。
所以他这次以死相逼,闯进了摄政王府,就是为了换取芷月一丝父女之情,好叫他免于受罚。
高真和高赞同样被连累,高留如果被判了流放,他们也要同样流放不说,他们作为犯官之后,就再无出头的机会了,所以不服软也得服软,只求芷月能帮他们一把。
可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知错犯错又有何脸面来求本王妃说情?”
芷月微微侧身,不受高留跪拜,神色冷淡至极,没有一丝和缓之意。
他们如今的惨状,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后面追来的李氏母子,对上芷月淡漠的视线,神色一紧,匆忙解释,他们不是故意放他们出来的。
李氏的眼神很复杂,扬儿跟她说了他的猜测,她心中只有后怕,再不敢接近芷月,前世他二人虽不曾亲自对芷月动手,但漠视纵容确实有的。
如此她还哪敢上她身边凑啊?
富贵固然重要,但是小命更加重要。
想到这,李氏和高扬指挥着下人将父子三人捆绑带走。
高扬对芷月拱了拱手,行礼道:“王妃放心,我们一家人此生再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他说话算话,余生确实再没有出现过,只后来芷月听说,在流放之地,高扬母子掌控了所有余财,对高留父子三人,很是磋磨。
这一日,傅尚郁正扶着芷月在花园里遛弯时,她的羊水突然就破了,他慌得不知所措,幸好有李大妮时刻准备着。
匆忙将芷月抱到了产房,一盆盆的血水从屋里端出来,傅尚郁惊得手脚发软,他从不知女子生产会如此凶险,这么多血,硬是比他在战场上受了致命重伤流的还要多。
正当他想要冲进去,守在芷月身边时,哇的一声,高亢的婴儿哭声传出。
接生婆喜气洋洋的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出来,向他道喜:“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呢,王妃……”
母子均安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一阵风,从她身边划过,早就没了傅尚郁的身影。
接生婆神色讪讪的跟一旁的大总管对视一眼,“这……”
从门内出来的李大妮接过孩子,看着怀里的小团子,脸上都是慈爱的笑容,抬头对一旁的接生婆道:“你先下去领赏吧。”
“是,谢老夫人。”
大总管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李大妮怀里的小团子,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指挥着众人,都去领赏。
他们的王爷终于有后了,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事了,自然得让所有人都沾沾他们世子的喜气。
李大妮回以一笑,眼神朝门内看去,傅尚郁正握着芷月的手,眸中再容不下他人,神色温柔的低声说着什么?
她的芷芷啊,真是苦尽甘来,余生可都是甜了!
“王爷,你还没有看过咱们的孩子呢?”
芷月见傅尚郁一直守在她身边,提醒道。
她虽是第一次生产,却格外的轻松,并没有如何难受的感觉。
傅尚郁拿着帕子,眼神认真又温柔的为她擦拭额头的细汗,“他又跑不了,早看晚看也是一样的。”
孩子他喜欢的,因为那是他和芷月的骨血,可是他再喜欢他,也越不过芷月。
因为他是芷月生的,他才喜欢,而不是芷月生了他,他才珍视她。
芷月不满,“王爷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
孩子在她腹中待了那么久,她现在满是母性的慈爱,最是听不得旁人说不喜欢。
傅尚郁好笑的摇摇头,俯身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他可是你我二人的血脉,这个世上除了你,我最喜欢的人。”
对外人,他禁欲寡冷,然对上芷月,他只有数不清的爱意和温顺,哪里想要她有一丝一毫的误会?
嘴里毫不犹豫的吐露出他平常最不愿说的肉麻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