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底下溢出鲜血,往四面八方涌去。
陆恪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早就知道娇阳会武功,可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内力那么深,而且还是走的这种霸道阴邪的路子。
他一直以为,她以前行走江湖,都是以医术以及毒物为主,武功为辅。
陆恪第一次看见娇阳,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人,而且还是说杀就杀,给人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八大高手对她,虽说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可他们竟全无招架之力!
他严厉呵斥,难以置信:“娇阳,你到底在做什么!”
娇阳的嘴角勾了勾,转过头去,与云棠之对了个视线,他便了然于心,拿出手帕来,替她将方才手里不慎染上的血擦去。
娇阳一边擦着血,一边笑容满面地望着陆恪,眼底很是无辜:“陆前辈,你的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娇阳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机缘巧合之下才略懂了一些功夫路数,哪里杀得了人呀?”
陆恪愣了愣,反差太大,听了她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而娇阳这个时候,却一步步地走进了他,眸子里面逐渐翻腾出汹涌恶意,无比森然诡谲。
这是他在她身上从所未见的,陆恪震惊地望向她,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捕捉到那躺倒在地上八大高手的死状。
几人头颅那里逐一绽开了道血花,是五指形成的印记。手指捅进脑袋里成了五个血窟窿,看起来就像一朵妖冶生姿的血花一样。
方才就不断往外渗血,还冒出一些更恶心的东西,反而看不出那印记的模样。现在血流的速度缓慢了一点,待看清了那“血花”的模样,每一朵,竟都生得无比周正。
化枯手...
陆恪的瞳孔紧缩。
为什么...娇阳为什么会使魔教易扶苓的化枯手?
内心逐渐升起一个答案,只是他下意识地抗拒,不愿意相信。
这不可能...
“哦,至于这八个人呀...”
娇阳低下头,顺着陆恪的目光看过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像是才反应过来这里躺着八个死人似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的死和她没什么关系。
“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她低下头去,手指触碰到地上的血,看着看着,她突然间又笑起来。
她回过头去看向云棠之,笑得灿烂无比。然后当着陆恪的面,毫不留情地再一次把脏水泼他身上。
“这些人,不是被你杀掉的吗,陆叔叔?”
陆恪难以置信地望向她,手里的剑一下子执起来,横在她的脖子上。
他的手指在不断颤抖,眼睛已变得猩红一片:“你究竟是谁!”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更多的脚步声,更多的武林人士已经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心痛之余纷纷怒喝制止:“陆恪你这个狗东西给我住手!挟持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娇阳嘴角勾了勾,背对着他们,眼底露出得逞的意味。然后趁在这时,将手里方才早就沾上的血涂抹到剑上,还有他的衣服上,制造出是陆恪杀死了那些人的假象。
只有是她想,就能分分钟颠倒黑白。
而陆恪贸然接受了这一切,已经接近失去理智,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只能不断地重复,喃喃着这一句话。
她该死...她真的该死。犯下那么多罪行,做了这一切的她必须得死,她一直都在骗他。可是为什么...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还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可能还有什么误会,可能她还有什么苦衷。
他真的没救了,明知如此,手里的剑偏偏往前推动不了分毫,甚至只是这样对着她的脖子,他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他现在最后的尊严,就是不让自己握在手里的剑掉下来。
突然在这一刻,他恨自己,也恨自己手里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