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大肚子的城主夫人砸了房间的瓶瓶罐罐,咒骂到嗓子都冒烟了,终于舒服了一点,坐在椅子上喘气。
侍女机械的上前,奉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城主也无语半晌,喃喃地说,“那我岂不是刚进来就新添了一顶绿帽子。。。”
城主夫人眸光闪动,“干脆你下令杀了那个长工,免得老娘还要去受辱。”
城主点点头,“应该可以。我这就找个差错,将那个长工解决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确认他是不是我们的人,而且也得确认他在这个破地方的剧本中扮演什么角色。我们耗费了上千年的积累才来到此地,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长工就让我们的祖辈前功尽弃啊。”
城主夫人气的直跺脚,“管他是不是,本殿下绝不受那样的侮辱!你也别忘了,本殿的血脉必须保持纯净才能作为媒介揭开封印,如若本殿真跟男人发生关系,血脉受到污染,到时候族里定位不到,这个责任谁承担的起!”
城主叹气,“是,殿下。。。不,请殿下恕属下不敬之罪,为了避免我们不小心暴露,属下还是称殿下为夫人吧。”
城主夫人点点头,“无妨,任务要紧。等我们找到了封印。。。哼。。。”
城主紧张的打断了城主夫人,“殿下,慎言!”
城主夫人闭了嘴,但是心情极差的她又开始虐待她的木偶侍女,直到将她的木偶侍女打的破破烂烂才肯罢休。
城主自然不敢多说,只是小心的收拾起那些破碎的木偶,送到回收的地方。
于是古水心怡跟古兰城城主开始了他们的城主以及城主夫人的日子。其中艰辛,其中痛楚,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每个人都要遵守丹枫白露宫定下的规矩。
这便是丹枫白露宫最终的秘密,微缩世界。
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便要在这个微缩的世界中活下去,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小心的行事。
如果小侍女贸然闯入祠堂而被祠堂侍卫当场逮住,小侍女会被当作亵渎祖先而烧死,不管她如何解释,这就是规矩。小侍卫会因为抓住了贼人而升级成为侍卫头领,这也是规矩。
如果小侍女闯入祠堂而未被发现,她偷了东西之后全身而退,那么小侍女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但是,负责看顾祠堂的侍卫将会被开除,甚至是处死。
游戏的规则便是完成你自己的任务。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就是游戏中人的相互残杀。
每个人都会接到属于自己的任务,而这些任务往往是相互冲突的。有人要留下,那必然有人要付出代价。
狼女跟着灰色的影子走完了全程,等她踏过最后一朵莲花,眼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郁郁葱葱长满了灌木的山上,隐约有一条小道蜿蜒在山脚处。
而山顶上,一处雄伟的暗黑色城堡群宛如飞来之峰,天外来客。
狼女仰头,呼出一口浊气。
她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的城堡里了。
历经千辛万苦,不就是要找到城堡里的那东西吗?如今城堡就在眼前,狼女心里忽然觉得十分平静。
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也是给自己一生的追寻目标写下最后一行结尾的颤栗。
狼女还在酝酿情绪,却没有发现,她身边灰色的影子浑身一震,脸上现出了十分欠扁的笑容,“小姑娘,好好玩哦。记得不要暴露呀,否则会死的哦。好心提醒你一下,城堡里面的人通过了关卡,都有自己的身份牌,有自己对应的任务跟身份。而你,哈哈哈,嘎嘎嘎,你没有。你的身份牌被老子拿走了,老子也完全没打算给你,谁让你这个小姑娘老是欺负我威胁我,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所以呢,你会是偷偷潜入的偷渡客呀,抓住你后,大家都会升官发财哒,所以大家会非常努力的抓你。而你呢,被抓住后会被活活打死的吆。啊嘎嘎嘎哈哈哈老子终于自由了。”
狼女皱眉,正要发作,只见灰色的影子倏然消失在了眼前,徒留他得意的“嘎嘎”笑声在耳边回荡。看样子,这个灰色的影子的确是此地某个大能的分身。如今它算是回家了。
狼女无语至极,心里给自己敲响了警钟。这一路上她可没少欺负这灰色的影子,万一让它的本体找到自己前来报复,那她可就麻烦大了。
甩了甩头,狼女将自己心里的一些忧虑尽数埋藏,然后小心隐藏自己的身型,开始准备沿着小道登山。
既来之,则安之。
灰色的影子飘荡在城堡中的密室,一个黑袍老者听着他的分身带来的消息,他怅然叹气,“又一轮游戏开始了。哈哈哈,嘎嘎嘎,只是他们哪里知道,游戏最后只会有一个胜者。即使是胜者,也会像我一般被困在此地,成为这个破地方的守护者,再无出路。哈哈哈,这个鬼地方,这个鬼地方,老子真是恨死这个鬼地方了。来吧,你们这些笨蛋,都来吧,剑宗,哈哈哈,竟然对老子还不死心,老子要真的能拿到那东西,又何苦自封在这个鬼地方啊。你们等着,老子一定不让你们这些剑宗的家伙好过!你们这群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混蛋。”
“咦,似乎有些不对劲,小灰,你有没有查到什么古族之人的信息。我怎么感觉阵法似乎出了些问题。不会是真的还有古族的余孽吧。要是他们出现,鸠占鹊巢,咱们可真就倒霉了。”
灰色影子摇摇头,“我身上带着古族的验血石,如果真是古族余孽,验血石会有动作的。”
黑袍老者点点头,“是我多虑了。在这鬼地方,就咱们一个活着的生灵,说话只能跟自己的分身说,我是受够了,可是我不想死,不想做那古族的狗。如果发现古族余孽,哼,咱们拼着元气重伤也要将他处理掉。”
灰色影子点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又何必如此。”
黑袍老者悲怆大笑,“老子被困了太久,快疯了!老子只想跟人说说话。”
心酸阴森的笑声反复回荡在小小的黑暗房间中,没有一丝声响能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