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黄峰,擎天洞。
“母亲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会任着他们胡闹,把别人的生命当草芥吧。”
“你最好照样用每天的休整时间给我传话,正面回复我,否则我天天来打扰你。”
言百慧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不容置疑的道:
“他们怎么玩,怎么疯,哪怕是把宗门搞没了,我都懒得管!”
“但有个事,我必须管。”
“那就是,你马上去拜师花荣,马上,现在,立即!”
言奕歆被母亲突然间的严肃吓了一惊:“拜花荣为师?为,为什么?”
她想说,花荣,就是吴不言那个小蝼蚁呀!
我是整个宗门公认的大师姐,拜一个小小的药师为师,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你想把我的脸往哪放?
但她终究忍住了,因为在吴不言愿意告诉她真实情况之前,她就答应过吴不言,不会透露花荣的身份给任何人。
“就为这个!”言百慧玉指一弹,一枚玉佩飞到言奕歆面前,“那一箭不但令天地失色,而且让我言氏祖传玉佩有了感应!”
“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了今天。”
言奕歆接过玉佩,这不是编故事吗?吴不言经常讲一些同样离谱的故事。
但见母亲如此严肃,便没敢像往常一般顶上几句。
“我闭死关只为突破融虚境,却被吴不言那小子破坏掉。”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怪罪他吗?因为,我言氏在三千年前曾遭到巫马族巫托邦的诅咒,突破融虚九死一生,而且绝无可能一次性突破成功。”
“因此,我言氏一族就算修炼到化神大圆满,也不敢突破。因为冒险突破的,没一人不是在雷劫中死去!”
“我多年不管宗门事,就是为了宗门没有我也能适应。”
“因为我不甘心命运,我要突破,也做好了被雷劈死的准备。”
“结果我没有突破成功,也没有身死道消,是因为我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吴不言!”
“如果不是他中断我的突破,说不定我已是一堆枯骨。”
“所以,我不但不怪他,还要感激他。”
“我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因为他的出现,巫托邦的恶毒诅咒将会化为乌有,我也因此极有可能突破到融虚,甚至更高!”
“还有,他们师兄弟太神奇了,居然一个是我的贵人,一个是女儿的贵人。”
“能成为别人贵人的,一定是非常之人!”
“所以,我不担心别人怎么去玩他,也不会插手。”
“因为不管玩出啥花样,吃亏的绝不会是能成为非常之人的人!”
非常之人?
言奕歆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心头更是一颤一颤的。
想到吴不言来宗门的三年,言行举止确实处处与众不同。
特别是时不时能搞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来。
比如,不知他怎么想出来的,居然用普通的硫磺、硝石和木炭,就能制造出能爆炸的绚丽烟花来。
比如,他用什么“三塔式”蒸馏法,居然弄出了既能有效给创口消毒,又能喝而且喝起来还特别上头的烧白干。
更是开医师界之先河,创造性要给她做眼角膜移植,简直是异想天开。她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有勇气接受这么离谱的手术,关键是,还踏马的真让我重现了光明!
他甚至以非常之人自诩,曾道,“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之所异也。”
天啦,他若不能称作非常之人,谁还配?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人之运。
他破坏掉母亲的冒死突破,说不定就是冥冥之中来救母亲的。
他是贵人!
不但是母亲和我的贵人,而且是每一个有缘之人的贵人。
天下人的贵人。
想至此,言奕歆越来越激动,胸脯激烈起伏着。
拜这样的人为师,不是丢脸,而是千载难逢的大机缘。
“娘,女儿遵命。”
“立即,马上,现在就去拜花荣为师。”
……
没有折寿类丹药消耗,自动修炼系统启动后又很快中止。
吴不言修为难以寸进,又没办法找到白依雪两姊妹,只好逼着一犬一驴拼命的修炼。
大一点被逼急了,冲着他吼道:“汪汪!(关键还在你啊,只要你修为提升了,我躺平也会跟着提升!你不提升,我再努力也没多大效果啊。而且,修炼犬影迷踪好累的,你知道吗?)”
马户也不甘的吼道:“啊呃啊呃。(主人啊,既然你修炼其他的没进展,不如也试试他的犬影迷踪?如果你修炼好了,面对危险自己就可以逃跑,岂不是又多了一条命?)”
大一点急了,跑上去就吠:“你这不是想削弱我的存在感吗?他学会了,自己就跑了,还用我干啥?”
马户:“反犬句,如果主人能多条命,我们岂不是也都多了条命?”
一犬一驴又咬又踢,打起架来全然忘了法术武技,跟婆妇骂街一样。
“吼吼!(别打了,我从了!)”
吴不言大吼,镇住两兽:“吼吼。(我也认为应该学会犬影迷路,打不赢的时候自己逃,比召唤大一点出来驮着我逃更保险!哈哈不错的建议,大一点快教我啊,不准藏私!)”
不知是心心念念都想着逃命吗咋的,吴不言学起犬影迷路来竟然不靠系统也进展神速。
一刻钟不到就掌握了精髓,达到了熟谂的地步。
“犬影迷踪多难听,以后就叫幻影迷踪好了!”
吴不言对自己学习逃命类技艺的天赋大为满意,在对练中竟然轻松躲过了马户的“剑舞神马”。
再是几个闪烁,闪电般来到了洞府门外。
“啊——”
“啊——”
却是撞进了一个软软的怀抱。
双方迅速闪开,都不由惊叫了一声。
“大师姐,我,我正在施展新学的逃命术……哦,不,闪电步法,没想到闪出来时刚好力竭……”
“吴不言,你,就是故意的!”
言奕歆一颗小心脏差点被撞飞出来,满面通红的怒喝道。
但一想到自己此行匆匆赶来的目的,便喝道:
“你占了我便宜,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好好,你说,只要不是叫我去杀人,我都答应你。”
叫我去杀人,和叫人来杀我又有何区别啊。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花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言奕歆一拜!”
“你,你是我大师姐,元婴境啊,我才哪点本事,不行不行,这真的不行啊!”
“君子一言?”
“驷,驷马不追。”
言奕歆秀眉紧蹙,眼中突然凶光毕露,闪电般抓住吴不言衣领。
一把匕首闪着银亮的光芒,抵上吴不言的脖颈。
吴不言大惊失色:“大师姐,我可是吴不言啊。”
“可是,你还是我的师父,花荣哩。”
冰冷的话音刚落,森寒的匕首突然一动。
“叭嗒,叭嗒……”
腥红的鲜血,一滴滴往下掉。
吴不言骇得一动不敢动,心道如果还能活下去,以后一定要远离女人。
女人太可怕了,翻脸如翻书,特别是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