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瑟微微一怔,原来他指的是这一件事情。
对于和亲西凉,原主确实是排斥的,也有对宁锦斓的怨怪,可她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
尤其想到萧容渊,她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父皇您多虑了,儿臣并没有生您的气呀,况且,萧容渊他对我很好,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反而还要谢父皇将我送去和亲呢。”
宁锦斓有些讶异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目光审视着她,似乎在思索她话里的真假般。
良久,他才微微叹气道:“瑟儿,你不要诓骗父皇,父皇知你讨厌萧容渊,尤其他现在当了西凉的皇帝,没有因为当年的那些事情,苛待你吧?”
宁瑟好笑道:“父皇觉得,我的样子,像是被苛待过的样子吗?而且,若非萧容渊纵容宠溺我,即便是国书,他也不可能地让我回来的,当年我不懂事,确实对他做了许多不能原谅的事情,但此次和亲西凉,发生了许多事情,他已经对我改观了,对于过去的那些事情,他也已经放下了,他对儿臣是真心的。”
宁瑟很少在别人面前,这样谈论她与萧容渊之间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宁锦斓的眼神太过慈爱柔和,也大概是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所以,便忍不住想在他面前,为萧容渊说些好话。
尽管,萧容渊或许并不在意宁锦斓对他的观感,但她就这样说出来了。
宁锦斓听完她的话,面露震惊,显然很意外,而内心深处,也有着怀疑。
萧容渊怎么可能会对她好?
她一定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编的谎话。
想到此,他心里便越加地愧疚。
对于这个女儿,他一直是溺爱的,自她出生后,便一直娇纵她,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从来不忍心训斥她,以致于养成了她刁蛮任性的性子。
自萧容渊入质北阙以来,这个女儿,便对那孩子百般虐待欺辱。
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为之,只要她高兴就好。
老实说,对萧容渊,他并没有什么恶感,甚至对他的聪敏,很有几分赞赏,可他入质以来,便不得女儿好感,因此,他也没有过多去关注他。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确实对人家做了许多过分,可恶的事情。
他也知道,在北阙与西凉的一战中,萧容渊更多的是为了一雪前耻,因而,在北阙节节败退的时候,萧容渊才会提了那个要求,要自己的女儿和亲西凉。
萧容渊也算是个说话算话,守信的人,瑟儿一入西凉,他便让人退兵了。
由此,北阙才得以苟以残喘。
可利用女儿,换取北阙的安稳,这件事,一直横亘在他心里,成了他一个心病。
以瑟儿对萧容渊做过的那些事情,她一旦入西凉,定然会受到百般羞辱虐待,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生生将女儿推入火坑。
看着女儿娇嫩的脸蛋,以及眉眼间尚存的稚气,他心疼难忍,最终叹道:“瑟儿,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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