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渊面色微变,他现在最厌烦的便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宁瑟两个字。
想到上午在丹凤宫,那个女人……他的面色便更阴郁了几分。
萧容溪莫名觉得一阵凉嗖嗖的,扭头看了看外面,明明艳阳高照,这大热天,他怎么突然觉得冷呢?
“你很关心她的事?”萧容渊眸底泛起一丝寒凉,突然开口道。
萧容溪对上自家皇兄那双睿智,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时,心里顿时有些心虚,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臣讨厌那个女人,皇兄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关心她的事?”
“所以,你便唆使沐雪兰对她下那种下三滥的毒,以此来让她出丑,毁她名声?”萧容渊的语气,多了几分森寒。
萧容溪一怔,立即矢口否认道:“臣弟没有……”
“你便等着迎娶沐雪兰吧。”萧容渊突然沉声打断了他的解释。
萧容溪面色一变,“沐雪兰在众目睽睽下宽衣解带,清白声誉已毁,臣弟如何能娶她?”
“如果不是沐雪兰蠢,当日出丑的便是宁瑟,如果宁瑟因此出丑,朕便不可能将一个在人前失德的女人纳入后宫。”萧容渊面色深沉地盯着他,“萧容溪,这就是你的目的?”
皇兄素来称呼自己为阿溪,此时连名带姓地唤自己,显然已经是怒到了极致。
听出来皇兄压抑的怒气,萧容溪心下一凛,立即跪了下去,却仍是嘴硬道:“皇兄息怒,宁瑟那贱人,当初在北阙的时候便屡次陷害于您,当年拜她所赐,皇兄吃的苦还会少吗?皇兄仁慈,不屑对一个女子出手,可臣弟没有这样的顾忌,只要一想到当年皇兄到北阙为质,却还要受到旁人的欺侮,臣弟便咽不下这口气。的确,那日确实是臣弟教唆沐雪兰给宁瑟下毒的,臣弟不过是想替您出口恶气,可惜沐雪兰那蠢货,竟然将事情搞砸了,让那个贱女人躲过这一劫……”
在萧容溪提到当年北阙为质的事情时,萧容渊俊美的容颜,一片晦暗,凭着当年宁瑟对他的羞辱,他确实应该憎恶那个女人的,因而,他才会指定由她和亲西凉,为的便是报复当年在北阙所遭受的一切。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种想法,已经渐渐淡了,他竟然看不得旁人对她的羞辱,以及陷害,更不允许有人用贱人两个字称呼她。
此时听得萧容溪张口闭口的贱人,他额角青筋直跳,心里莫名的不舒坦,同时升腾起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怒意。
声音沉冷肃杀,“萧容溪,她好与不好,你都没资格说她,若再教朕听到你对如此不敬,便不要怪朕惩戒你。”
萧容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素来不会轻易表露喜怒的皇兄,此时盛怒的模样。
“皇兄,您为何要维护那个女人?”他不甘问道。
萧容渊薄唇紧抿,即便那女人如何惹恼自己,他都不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对她的任何诋毁,那个女人,只有他才能欺负,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行。
他眉眼间泛着寒凉,一字一字道:“她现如今是朕的妃子,任何人都不准辱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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