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多数人被放走,吕健唯独留下老黄吃拉面夜宵。
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计划,老黄又服了。
“咱这真的是竞选的架势啊……”老黄叹道,“往年公司为了拿奖,也做公关,不过都是针对主席评审团的,只要他们那个‘*’到位了,基本就成了。”
“说白了不就是针对葛如一么?”吕健抬碗喝了口面汤,“他收贿赂么?”
“这个……肯定不会的,他那种身份,犯不上,而且他为人很干净的。”老黄尴尬道,“就算是对委员的游说,我也不建议采用行贿方式,摊子太大,太容易出事了。”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行贿呢?”吕健放下碗问道,“葛如一……葛如一,他是个圣人么?”
“算半个吧。”
“那就好办了。”吕健冷笑道,“七情六欲,一副肉身,总有栽的时候。查他,脏他,看看他子女和亲属有没有借助他的权势,看看他有没有发表过过激言论,看看他支配的每一笔款项,最后,一定要看看他的开房记录。”
“……”老黄八字眉一耷拉,“吕总,这……这是最下流的手段了,会把人逼急的。”
“很明显,我已经急了。”
“就这么说吧……娱乐圈,谁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的?你这么刨根问底,难免也会被别人刨的。”老黄为难道,“把公关战拉到这种程度,你自己也很危险。”
“哈哈哈。”吕健朗然大笑,浩然正气,“抱歉,我真的是个彻底的圣人。”
话罢他露出了漩涡笑容:“我混这么久,连个女人都没碰过,老老实实交税,勤勤恳恳卖歌,如此洁身自好,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老黄倒抽了口气儿,脑袋紧跟着思索起来,果然,即便在他的认知中,似乎都找不到吕健的任何黑点,看起来“低俗”似乎是唯一一个可能的攻击方向了。
虽然有层出不穷的套路,但纵观整个娱乐圈,吕健好像真的是站在个人品德的顶峰。
“不仅是我,乔乔、惜君、夏歌亦是如此,要搞我们尽管来,我保他掘地三尺连坨屎都挖不到。”吕健拍了拍老黄,“不仅是葛如一,接替他的新评审团主席一起查,我要让那个位子没人敢坐。他们不是立着‘公正’的牌坊么,狠狠砸,别心疼。”
老黄匆匆放下碗,擦了个嘴:“我这就去……”
“先查开房记录。”吕健提点道,“你也知道,其它的都好说,管住胯是最难的。”
……
次日晨,甄杰来访,名义上是确认“对赌协议”的结果,会计事务所已经完成了最终审计,星工场毫无疑问赢得了这场对赌。
照例,大人物来开小会,真正的事情都是低调洽谈的,一堆人凑在一个大会议室里屁事都别指望。
吕健办公室的沙发上,这次换他给甄杰斟茶。
“我这里实在寒酸。”吕健给大佬递茶。
“所谓豪华,不过是给不懂行的人看的。”甄杰笑着接过茶杯,抬手晃了晃,“昨晚没睡好?”
“没睡。”吕健揉了揉额头,“时间很紧。”
“那就别闲聊了。”甄杰做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吕健放下茶杯直入正题,“你手上有多少票?”
“……”甄杰愣了一下,“这节奏快过头了吧。”
“没办法,满脑子都是这些事。”吕健摇头笑道,“咱们这里没有专业的竞选公司和游说公司,事情只好自己做。”
“好吧,搞不好你开创了一个新行业。”甄杰稍事思考过后说道,“150上下吧,人心难免有误差。”
“那么……”吕健抬手,等着甄杰提条件。
甄杰苦笑摇头:“你知道为什么谈生意要一点点来,不要太耿直么?”
“请指教。”
“会撕破脸的。”
“不一定吧?”
“我给你演示一下。”甄杰呵呵一笑,“可以给我未来之星15%的股份么?”
吕健感觉咽喉卡了一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这搞不好真的是千万级的资产。
“看吧,这就叫谈崩了。”甄杰笑着拍了拍吕健的后背,“试着一点点来,说服我。”
吕健这才提了口气:“我会全力打击葛如一连同那一脉人,你的支持将极大提高这件事的强度。”
甄杰若有所思道:“现在的局面,就算我不支持你,你也一样会打击他们吧?你拿你必然会做的事情与我交换,这不是个好条件吕健。”
吕健再次如鲠在喉。
甄杰也再次拍了拍吕健的后背:“没关系的,这次权当是教训了。我教你下次该怎么做——今后再有这种情况,别急着出手,别急着宣战,先来找我,告诉我这仗你可打可不打,你的余地会大很多。”
“的确。”吕健不得不叹道,“当时我以为只是葛如一一个人,后来才知道是半个音乐圈。”
“没关系,年少难免冲动,不冲动才是有问题。”甄杰非常友好地张开双臂,“再试试说服我。”
吕健再次提了口气:“他们不仅仅是针对我,我垮了下一个就是前进娱乐。”
“韦德没跟你说过我在向影视方向偏移么?”甄杰摇头道,“版权战接近尾声,做音乐的利润率会越来越令人失望。”
吕健接着说道:“我会让葛如一提前退休,这对你有利。”
“没用的,派系是军队,领袖只是他们的旗帜罢了,很快会有下一个葛如一顶上来,退一步说,葛如一只是支配音乐事业部罢了,影视事业部没他的话语权。”甄杰抿了口茶,理所应当摊臂,“我犯不上为我看不上的业务大张旗鼓挑衅,对吧?”
“……”
“所以你看,你赌上的是星工场的未来,我只要15%股权,并没有听上去那么过分。”甄杰再次笑道,“韦德就永远学不会这一套,只会埋头做事,不知道重量级的财富都是靠合理的交易得到的。”
“这话是事实,可有件事你搞错了,也可能是生意人下意识的压价。”吕健的表情有点无奈,“我没赌上未来,也不是必须依赖你的帮忙,我只是寻求合作,你不该胃口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