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你。”赵孟楼一记手掌拍过去。
……
生日宴会结束后,已是晚上。
按照苏蜜的安排,将小酥宝的幼儿园同学提前送回市中心各自家里,以免小孩子的家人担心。
剩下的人,则在岛上住一晚,多玩玩,第二天再一起回去。
除了金凤台和苏谨杭以及凌弯弯母女先离开了。
金凤台是因为m国那边还有公务,本就是拔冗飞来。
苏谨杭是汉基来了客户。凌弯弯则是有采访任务,也带着妈妈一起走了。
吃完晚饭,大家都去了岛上的余兴节目,要么泡温泉,要么就是去海滩边吹吹海风。
小酥宝跟金彦打了声招呼,拉着金蔚莱又不知道跑岛上哪去完了。
苏蜜见奶奶、妈妈聊得起劲儿,也不需要自己陪了,起身就先离开了。
天色还早,还不想睡,忙了一整天,有点累,她想去沙滩吹吹晚风,舒活一下筋骨,却又不想一个人去,左右看,没瞧见霍慎修的人,正好看见一个保镖经过,喊住:
“二爷呢?”
晚上大家在酒店外的露天自助餐吃过饭,各自散去,她就没看见他了。
当时因为要陪奶奶她们,也没顾得上去找。
保镖站住,恭敬回答:“刚才好像在跟顾医生说话。”
苏蜜一顿,他又跟顾倾若在一起?
顾倾若刚上岛,找他说话,可以理解为医患之间很久不见的寒暄。
刚吃完饭,又去说话了?
两人有这么话说吗。
若是之前,她不会多心。
但听朱娇娇说了顾倾若的事以后,心情莫名乱了。
苏蜜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海滩上。
清爽的海风并没彻底吹去她的思绪。
今天的这场生日宴会,办得如她预想中的顺利。
除了顾倾若的突然到来。是个万万没想到的意外。
脑子里不停徘徊着朱娇娇的警告。
让她注意顾倾若。
本来这些她都不太敢相信。
可今天,看见顾倾若特地从国外飞来,就为了给小酥宝庆生,却由不得她不信了。
一个医生与患者的关系,再怎么好,会好到万里之遥跑过来给患者的儿子庆生吗?
她抱住双臂。
想得太出神,晚上涨潮了的海水涌过来,浸湿了她小腿边的裙子,都浑然不察。
直到微凉的海风拂面而来,才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
这个季节市区很热,但岛上夜间的温度却不算高。
夜间的寒意从腿弥漫到了身上,她遍体发凉,正想回酒店——
身后有人走近,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男士外衣的温热气息扑到她鼻下,心头也跟着一跳,转身,看见的却不是霍慎修。
年轻男子撑着银色金属拐杖,站在面前,眸色带着点关切。
是厉承勋。
这次的生日宴会,厉承勋是陪着金凤台一起来的。
他双腿的情况又进步了不少,现在基本能靠着拐杖,适应独立短时间的走路了。
所以,此刻也没有人跟着,就他一个人。
金凤台因为公事,不得不提前回去,让厉承勋代替自己多留一晚。
厉承勋睡不着,出来走走,没料看到了苏蜜一个人在海滩边。
她脸上浮出一丝失望。
厉承勋尽收眼底,调侃:“看见不是哥,也不至于这么失望吧。”
苏蜜收敛了神色:“没有。”
“行了,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厉承勋神色深了几分,语气多了几分关心,“怎么样,他对你,还是一点点都没记起来吗?”
她摇头。
“慢慢来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有一天可以的。”
苏蜜知道他这话是宽慰自己,看他一眼,转移话题:“你呢?你这次特意陪拿督来潭城,真的只是为了参加小酥宝的生日宴会?”
厉承勋脸色一动,随即笑了笑,还是惯常的那种随性的笑:“小酥宝是我的亲侄子,又是认亲后第一次过生日,我这个当叔叔的,飞过来参加大侄子的生日宴,不是很正常吗?”
苏蜜平静:“不是因为想顺便去潭城监狱看望苗优吧?”
改变霍慎修命运后,她也去打探过,还是和之前一样,苗优因为怀孕的关系,改为监外执行,回了老家。
她仍是尊重苗优的意思,没有去找她了。
厉承勋笑意顿失,却只懒懒调整了一下站立的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算了。我想过了。她说了,和我两清了,不想再没看见我,那我也尊重她的决定吧。”
苏蜜看向他,嘴巴微启,在想要不要告诉他苗优的事,告诉他,苗优其实早就出狱了,是因为怀孕了,怀的是你的孩子。
话到嘴边,想起苗优不让自己说,说自己也会打掉那孩子,她又犹豫了。
告诉了厉承勋,两人目前平静的生活,也势必会被打乱。
幸好,厉承勋也没注意到苏蜜的异常,继续说:
“你帮我在潭城这边看着就行了,万一她在监狱里有什么事,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
苏蜜默认了,只是又被一股海风一吹,抱住了双臂。
厉承勋注意到她很冷,指了指她被海水浸湿的双脚,有些瑟瑟发抖的身子骨:“去旁边擦擦。”
她和他一起走到沙滩边的椅子上坐下。
厉承勋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递过去。
苏蜜接过来,与他刚手指碰触的瞬间,只听脚步朝这边走过来。
一束比海岛夜风还要凉上数倍的冷幽幽的目光射来。
利箭般停留在一对男女接触的手指上。
厉承勋看见冷傲昂长的身影伫立眼前,自然也察觉到他难看的脸色,将纸巾放在了圆桌上,杵着拐杖站起来:
“哥来了。”
霍慎修看见两人手分开,眼神却依旧冰凉刺骨,这次挪到了苏蜜身上的外衣上。
厉承勋解释:“我睡不着,出来走走。看见苏蜜在沙滩边,很冷,就把衣服给她了。”
霍慎修走过去,手一抬,落在苏蜜肩上,脱下外衣,砰一下丢回到弟弟怀里。
又脱下自己外衣,罩在她身上,目光往下滑,落在她被海水浸湿的脚上。
凉从脚下起。
他蹲下身去,握住她纤细白皙的足踝,稍抬起,帮她脱掉透湿的拖鞋,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厉承勋看得呆掉了,半会儿才听他声音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