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练营虽然开始组建,五千亩营地也划给了甄乾,就在县城西北落云山山前的沙砾地,除了地方不小以外,什么都没有,真正的不毛之地。
县衙真的没花一文钱组建团练,营地是一片沙砾地,盖房子还行,种地是不可能了。
前二天开始招募的团练,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充当工程兵,建造营房、平整地平和训练场地。营地内不得有家属,可招收的流民携家带口也不能不管,有些流民虽然没有参加团练,但看见其他流民跑到落云山也跟着过来了,落云山周围一下便聚集了二三千流民。
按照团练小队的编制甄乾可以招收一百六十五人,可实际上招收了二百五十人,美其名曰优胜劣汰,三个月的集训之后,不合格的将会被淘汰出团练营。
甄乾招募的团练小队以流民为主,少量关系不错的世家商贾子弟,如郝仁儿子郝健,剩下的全是悄悄塞进去的甄家护卫,担任各级伙长、什长长官,这种事情在什么时候都避免不了。
甄乾管辖的团练小队和其他两支团练小队从营地便开始严格区分开,双方达成协议,各占一块井水不犯河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另两队团练结构比甄乾这边复杂多了,有护院的家丁,也有从县城里招募的社鼠城狐闲汉,这些人刚一到营地便开始打架斗殴开设赌场带窑姐嬉笑怒骂,搞的营地一片乌烟瘴气,和这些人混在一起,甄乾也不用花什么力气训练团练了。
一行人推着十几辆大车浩浩荡荡来到落云山团练营地,整个营地分为左一队、中一队,右一队,甄乾的小队在左面自然就是左一队。
左一队四周已经用树枝搭建起简易的围栏,防止其他两队团练骚扰,甄乾到来时,左一队第一二伙正在整理地平,第三四伙负责挖水沟修建厕所,第五伙执行站岗放哨的任务,整个左一队井然有序分工明确。
军令有云:凡在营地,司仓及佐监管兵士粮食,封贮点捻,勿令广费。凡兵士,每下营讫,先令两队共掘一厕。
凡营垒既定,其自外屠沽贩卖人一切禁断,营内自交易即不禁。
凡营门,各配随近将校守把。杂色职掌,亦专配一门出入,不得交杂。仍令识认,以防奸细。
凡军中,皆令三人或五人为保同行,不得分散。递相觉察,不得与外人私语军事,及受外人财贿,犯者重罪同保。
这其中就明文写定,每下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两队必须先挖一厕所。这一点,主要是为了清洁大营,保持卫生,防止疾病的原因。对于这点,甄乾是相当赞同的,用后世的眼光看,疾病大部分都是有个人卫生引发的。虽然每次夜间驻营后,他都让自己的这队人挖简易厕所,可其它那些新征团练兵并不理会。每当夜晚过后,第二天之时,另外两个小队及附近便到处都是屎尿,让甄乾十分不满。
鹿泉县团练以后就驻扎在落云山,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做好卫生工作,不然二百多人的营地用不了几天就臭气熏天,简直能把人直接熏死。
郝仁站在甄乾身后笑道:“我真没有看错甄郎,别的营地里乱哄哄一片,只有甄郎这里像真正的军营,郝健在这里我也放心了!”
听着郝仁拍马屁,甄乾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没吃过猪肉难道没听过猪叫吗?自己虽然没有真正的领过军队,但军队以服从纪律为天职,要都像一群鸭子还打个屁仗啊!
营地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建立不起来,可是三个月之后鹿泉县的防务和治安就要交给团练,现在只有一边建设一边训练,甄乾也没有指望在三个月时间内就训练出一支纪律言明作战力超强的军队,这根本就不现实。
“王铁柱!你以后就是这支小队的队正,从现在起正式管理这支小队,要是带不好这支小队,你知道菊娘的厉害!”
王铁柱天不怕地不怕,往甄乾身后一站活脱脱一个黑社会打手的形象,但只要见到菊娘立即比羊羔还温顺。
“菊娘说了,只要按照甄郎告诉的办法训练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不懂!”
甄乾抬腿准备踹铁柱一脚,不过想到踢在铁柱上的后果还是忍住了,“让你多认一点字就是学不会,害的我讲的口干舌燥,记住在军营里六亲不认执法公正赏罚分明……一切都要按照军规来做,这几点可记住了?”
“记住了!”
“过两天我给安排一个队副,以后左一队的事情你们俩商量着办……。”
甄乾转身对郝仁道:“郝健顽劣……到军营里管束一下也无不可,不过既然到了军营就要按照军营里的规矩办,军营里没有父子之义、兄弟之情,谁触犯了军规都要受到惩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郝仁目光严厉的望着身边的郝健:“你可听清楚了,走进军营大门你就是一名军人,再要如同以前散漫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我可救不了你!”
话说郝仁给儿子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以后身体健康,不过在甄乾嘴里说出来,总感觉不对味。
“郝健!我现在任命你为什长,掌管十丁,好好干,不要给父亲丢脸,明白吗?”
郝健继承了郝仁的魁梧身材,在县城里依仗着父亲的权威也是地方一霸,以后昏天黑地的好日子消失了,一想到军营里的规矩就恨不得转身就跑,一万个不情愿,也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知……道……了!”
“这小子欠揍……”,郝仁抡起胳膊就要打,吓得郝健哧溜一下站到了甄乾身后,感觉这样安全多了。
“算了,年少轻狂……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在军营里待上几个月,绝对脱胎换骨!”
“但愿如此!”
郝仁脸色黯然,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要不是自己在县衙当差,早就被人打断腿了。二九年纪在唐代已经成家了,准备说一个媒让他收收心,可是对方一听是郝健差点把郝仁扫地出门了,谁家的女儿不是心头肉,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