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姜梨和盛意泽刚刚走出地下门厅,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小汽车突然失控地冲了过来。
“阿梨——”盛司宴发现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他飞速推门下车,那辆失控的车子在一片刺耳的刹车声中狠狠地撞上了门厅的玻璃墙。被迫停下时,车头已经冲进了门厅里。随着一阵连续的脆响,玻璃碎渣四下飞散而后散落了一地。
紧接着,系统的报警声响彻整个地下车库。
“阿梨——”盛司宴吓得魂飞魄散,没几步就跑到了车道对面。
盛意泽从身后将宋姜梨紧紧地护住,他抱着她,将她掩在墙面的方向,避免了玻璃碎渣将她刺伤。
虽然都是安全玻璃,可是方才那样撞击的力道,还是有无数碎渣带着尖锐的棱角和力道四处崩散。
宋姜梨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心脏砰砰地一直跳到喉咙口。
大约半分钟的时间,她才反应过来。
也知道方才危险时刻,是盛意泽护住了她。
她连忙转身,目光转移间发现了自己衣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阿泽,你没事吧……”她赶紧查看盛意泽的伤情。
他穿着外套,安全玻璃的碎渣不足以伤到他的皮肉,她捧住他的脸左右查看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有没有破损和流血的痕迹,还好没有。
但是,当她握起他的手的时候,才发现他手背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伤口不深,却触目惊心。
宋姜梨心下一阵闷疼,着急得不行,“阿泽,你手受伤了!”她有些慌乱地看向他。
盛意泽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他的手是用来做手术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受伤的。今天,却为了保护她弄得手背上都是伤口和鲜血。
“我带你去医务室!”宋姜梨当即拉着盛意泽就要折回电梯厅。却发现地上已经一片狼藉,肇事车子堵住了去路,更别说想要再乘电梯去到楼上的医务室。
随着系统报警声的持续响起,很快,展厅的安保人员已经赶来处理这起意外事故。
一个醉鬼被拖下了车……
“麻烦帮忙呼叫下医生!”看着受伤的盛意泽,宋姜梨着急着朝工作人员喊道。
盛意泽心下一阵暖流,他试图安抚宋姜梨,“我没事,别担心!”
“可是你伤了手啊,外科医生的手有多重要。都怪我……”她拉着他的手,说着说着忍不住掉眼里聚起了雾气。
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此时此刻,盛司宴看着宋姜梨对盛意泽如此关心和在意的模样,心里渐渐溃不成军。
她可以对盛意泽好,却总是将他拒之门外。
不管他如何放低姿态示好,总归在她眼里都是讨人嫌的。
若不是昨晚他借酒装醉,她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他扫地出门。
可是,到了盛意泽这边,她却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对方只是伤了手,她就急成这样。
虽然玻璃被撞碎,但是谁都知道这种玻璃的设计就是防止突发情况的意外伤害,即使再有杀伤力,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可她,却急得太让人嫉妒了。
为什么,为什么盛意泽可以轻而易举地引起她的注意,她的目光,她的在意?!
前段时间,他后背受伤发炎,整个人都烧得晕过去了,她连送他去医院都不愿意。后来,在他的左右为难下终是把他送去了医院,却一刻也没有多待,甚至都没有等他醒来就消失不见了……
在她还只是Sully的时候,他和她水乳交融、暧昧拉扯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她有一点点在意他喜欢他,可是后来,当他知道她是宋姜梨的时候,他只觉得她对他只有冰冷和无情……
每一次的亲近、讨好她都无动于衷。
他能感觉到,她好像真的并不爱她。
所以,一切如她所说,她对他只有利用?有利可图时还愿委身求全,假意心动。
现在她已然不需要他的帮助,她的工作室已经跻身行业佼佼者,有接不完的订单,赚不完的钱。她的宋氏也不需要他的注资,她只需要做个闲散分红的股东,至于她的继母继妹,没有了宋俊山曾经承诺的股份和财产,现在也只有对她眼红的份……
呵呵!
盛司宴高大的身子往后趔趄一步。
医务室的医生闻讯赶来,从盛司宴身边匆匆而过,快步走向盛意泽。
如盛司宴所料,盛意泽的手虽说被溢开的血渍沾满,但受伤并不严重,清理过后,伤口不深,医生说抹几天药,就能恢复了,而且不会留下疤痕。
“真的没事?他是外科医生,要做手术的,不会影响吗?”宋姜梨还是忍不住担心地询问医生。
盛意泽微微一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我都说了没事。医生也说了没事。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恩!”医生也保证道,一边收拾着工具一边羡慕道:“这位先生,你好幸福,有这么在意你的女朋友。”
前前后后大概有一刻钟,宋姜梨始终都没有看到就站在她几步开外距离的盛司宴。
她满心满眼都只有盛意泽。
“有这么在意你的女朋友真幸福……”
医生的话在盛司宴耳边不断回响。
“女朋友……”他咬着后槽牙心有不甘地低喃。
随着身侧渐渐握紧的拳头,一双深邃的眸忽然就变得阴鸷起来。
他忽然上前,猝不及防地扣住了宋姜梨的手腕,一用力直接将女人从盛意泽身边拽了过来。
“哥!”没人料到盛司宴会突然出现。看着被粗暴对待的宋姜梨,盛意泽匆匆出口。
盛司宴脸色难看,长臂霸道地将宋姜梨圈在身侧,对着盛意泽警告道:“我有没有说过,离她远点。阿泽,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么?!”
说着,他就要出拳打人。
“盛司宴,你够了!”反应过来的宋姜梨及时喝止,“阿泽他受伤了。”
“砰——”地一声,盛司宴的拳头直接擦过盛意泽的俊脸,砸在了他身后的实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