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的疑问,小萱萱狡黠一笑:“嘿嘿,我当然知道不会输,因为爹爹给老先生画了一幅画呢,爹爹的画长安人人都喜欢,谁不想要一幅?
所以我猜他一定会夸爹爹,而且爹爹也会笑着出来。”
公主看到女儿一副狡猾小狐狸的样子,跟她老爹一副德行,笑骂道:“就你这丫头鬼机灵。
不过这样赌他们注定赢不了的,你爹爹的脸皮的脸皮,呵呵,什么时候哭过?”
“夫人,没有这么恶意中伤的吧?”
小萱萱进接茬道:“有呀,在落霞镇的时候,那时候娘亲刚走,我和爹爹一起在家比着哭声找你呢……”
是吗?
杜少清赶忙捂住了女儿的嘴巴,胡说些什么?
公主掩面笑得直不起腰,没想到这个丈夫还有这么可爱一面。
“哎,你跟他们玩玩赢了就算了,怎么还立了字据这么多钱,小孩子间有个几文钱或者几两银子就行了,这笔钱要是摆在咱家门口,怎么好意思要?”
杜少清犯愁了。
不光他犯愁,这天晚上,程家也犯愁呢。
还有那些输了钱的孩子,哪个不愁?
有几个胆子小没敢说的倒还好,只是自己一人惴惴不安翻来覆去。
那些胆子更小什么都往家说的就惨了,直接被打出一身伤,疼得死去活来睡不着。
宋国公萧瑀家里,萧守业正在被罚跪在祠堂里面给给先人悔过呢。
下学回来,萧守业就表情纠结在了一起,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怎么办呢?
他想过闭口不言的,可他更知道杜萱萱和程如玉两个小丫头都是十足十的莽撞,比莽夫还莽的那种莽!
一旦让人家拿着赌约寻到了家里,恐怕自己到时候更加完蛋,所以回到家来,脖子一扬,什么都说了。
“逆子!看我不我打死你。
你祖父舍了老脸费劲让你进了弘文馆,你却跟人开赌局赌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混账……”萧守业的父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
片刻之后追问道:“说说吧,你跟谁对赌的?为什么要赌?”
“跟,跟长乐公主的小女儿杜萱萱,还有卢国公的小女儿程如玉她们两个人。
我们一共有十个人都输给了她们两个。”萧守业弱弱的说道。
后面半句萧守业的父亲根本就没去听了,听到有长乐公主小女儿的时候,这位的怒火再起掀了起来。
谁?
长乐公主的女儿?
那不就是驸马杜少清的女儿?
号称长安小财神的杜萱萱?
她,她才五岁呀!
“你个逆子,我以为你跟同门耍耍纨绔也就罢了,你跟人家一个五岁小女孩赌钱?
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你怕不是故意欺负人家的吧,真是混账……”
完了,萧守业被二次暴揍,已经鼻青脸肿了。
这个动静自然惊动了府里所有人,下人赶忙去报给萧瑀,萧瑀心忧孙儿,快步赶来。
本想训斥儿子两句,下手这么狠做什么?
可是听到儿子的复述,萧瑀同样是个暴脾气,大喝道:“给我滚去后面祠堂跪着,跪一晚上反省去。”
萧守业被人带走了,带去祠堂跪着,惨的是他爹本来已经息怒了,准备要给他敷点药的,谁知道爷爷来了,不等敷药就被下了惩罚令。
“父亲,这件事情您看……我要不要去找杜驸马一趟?”萧守业他爹小声问道。
萧瑀冷哼一声:“杜少清是什么样的人物?那人傲气的很,连五姓七望都不放在眼里,你觉得你去了能说得上话?
让人准备两千两银子,明天一早,为父亲自带着守业和银子登门致歉。”
“父亲,您亲自去?会不会有些太隆重了?
还有这钱,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没必要真的给吧,两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隆重?钱财?
你教子无方,儿子学堂开赌场?败坏德行也就罢了,输了还不给钱?连赌品都败了去,想把萧家的脸都丢尽吗?萧家再穷,两千两银子拿得出来。
老夫教孙无方,孙儿设计欺负五岁师妹,而且还是长安人人爱戴的萱阳小公主,传出去守业的名声就完了。
现在只有愿赌服输才能保住守业的名声,就当是用两千两银子让守业长个教训,别整天就知道惹祸。”
萧瑀这老头还是道行深啊,一双老辣的眼睛直接将事情看了个通透。
于是第二天一早,萧瑀就带着孙儿和钱财来到了杜家。
按理说皇帝李二叫萧瑀是表姑父,从长乐公主这里论,杜少清也应该叫这老头一声姑爷爷的,可从杜如晦这边论就不用这么叫了,两家人平日里没什么往来,所以杜少清只称呼对方宋国公。
“说来惭愧,老夫是为了不成器的孙儿来的,不知道驸马对令嫒昨天在学堂打赌一事可知晓?”萧瑀尴尬道。
杜少清一边将老头和萧守业领进客厅,一边让人去叫女儿。
“昨晚小女回来说了,孩子不懂事,在学堂惹祸了,还劳动您老大驾。”杜少清客气道。
萧守业听着怎么像是在指责我呢?心中更加觉得耻辱。
可杜少清接着道:“您放心,我已经批评过小女,以后绝对不会再惹事了,现在我就叫她出来给同窗道歉。”
萧瑀连忙拦住道:“哪里的话,小公主才五岁,做错事的是我家守业,小孩子哪里会什么打赌?
这混小子故意挑起事端欺负师妹,老夫都觉得丢人得说不出口。
今天是特意带他来给驸马和小公主道歉的,而且赌输的银子已经如数带来了。”
“什么?
这怎么可以?这钱我们怎么能要?传出去晚辈还怎么出门?
您老快别难为我了。”杜少清连声拒绝。
萧瑀心道这位杜驸马虽然地位高绝,却没有传言中的傲气凌人,反倒是谦谦君子一样,真是不错,这样的人物教出的女儿也错不了吧。
想到此处,萧瑀对自己孙儿的评价更低一层,暗叹后继无人啊。
就在这时,小萱萱吃完早饭从后面跑了出来,看到萧守业之后指着大喊道:“哇,萧守业,你很听话哟,这么早就来送钱啦,我还以为需要我带小喵喵找你呢。”
萧守业:……
早就知道同窗的两个小丫头横行无忌,可是萧守业没想到对方家长在场的时候,她都敢这么嚣张?
杜少清一把拉过女儿:“胡说什么?昨天不是叮嘱过你这钱不能要的吗?
快点过来跟这位老爷爷见礼。”
小萱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她倒不是贪财不听话,就是见到萧守业有些不服气,脱口而出罢了。
萧瑀对着小萱萱好一阵夸奖,让萧守业胸中妒火暴涨,真不明白这磨牙的小丫头哪里来的可爱,颜师喜欢她,祖父也夸奖她?难道就是因为她是皇帝外孙女吗?
“好了,萱萱带你这位大哥哥去逛逛,他第一次来咱们家,我跟你这位老爷爷聊聊。”杜少清吩咐道。
好吧……小萱萱撇了撇嘴,有些不大情愿的点头,带着萧守业往外走。
杜少清尴尬道:“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您老勿怪。”
“哪里的话,小孩子如果没有点性格小脾气,都跟大人一样虚伪做作,岂不是失去了应有的纯真?”萧瑀摆手道。
这时走到门口的两人的对话传了过来,“喂,你今天来带钱没有啊?不会是压根没打算还钱吧。”
听到这话,杜少清更加尴尬,心说这丫头过分了啊,太不懂事了。
其实他应该换个角度来看,小萱萱才五岁,能有多懂事?现在还只知道一个对错,哪里懂得礼貌谦让等等一切规矩习惯?在孩子眼里,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即便是昨晚被迫答应不再要钱,可她心中依然认为输了就该给钱,这才对,至于自己不要钱,那是因为爹娘这么教的,不是自己不想要。
萧守业有些不忿的冷哼一声:“我们萧家又不是拿不起那两千两银子,已经带来了,就在门外车上,可是给你们你们敢要吗?看你爹爹的样子,恐怕他不敢接住吧。”
这小子到底还是不悔改,声音传到了客厅里面,萧瑀的老脸往哪里搁?
砰的一声,萧瑀拍案而起,怒喝道:“混账!你还不知悔改吗?”
这个动静将走到门口的两个孩子吓了一跳,特别是杜萱萱。
杜少清赶忙上前拉住了暴怒的萧瑀,心说长安传闻萧瑀虽是文人,却性如烈火,现在看来丝毫不假,这暴脾气。
“萧老,萧老,息怒啊,孩子还小,懂得个什么?有点性格脾气也是正常的,您不必如此生气。
萱萱呀,快点带你萧守业师兄去花园转转,别啰嗦聊天了。”
两个小家伙如蒙大赦,快步跑开了,留下杜少清一边添茶一边劝说萧瑀。
而此时程如玉正在被程处默带着来杜家的路上,一路上程处默都在叮嘱妹妹,千万不能跟人家要钱。
程如玉不解了,“大兄,你昨天不还撸着袖子要给我去讨债的吗?为什么今天不要了?你不会是胆子小,害怕了吧,不用害怕呀,这次我们带上小喵喵一起去的。”
噗……程处默差点从马上栽倒下来,心说你大兄我一身家传武艺,还不如你嘴里一只大猫?
“小妹呀,如果要是几文铜钱,几两银子的话,大兄随随便便就出手了,可你们玩的太大了,每人两千两?
把那群小子卖了他们也出不起呀,咱们要债就找债主,总不能追到家里跟人家大人要债吧,你记住下没有?这是规矩。”程处默交代道。
好吧好吧,不要就不要吧,说这么多做什么?程如玉不耐道。
程处默暗道苦也,还不知道这丫头在心里要怎么编排我呢。
“算了算了,你记住一点,以后再跟人家打赌的话,别玩这么大了,他们身上有多少钱就赌多少钱就成了,不要欠条什么的,这样你随便怎么玩就行。
我当时和你二哥三哥就是这么干的。”程处默交代道。
如果让程夫人知道大儿子在教小女儿赌钱,不知道程处默回去会不会挨打。
“那大兄你赢得多吗?有我这次多吗?”程如玉好奇道。
“我……那当然没有,当时我们这帮人身上哪有多少钱?也就几两银子罢了。
不过我赢得最多的一次,是让对方把衣服都脱下来输掉了,回家的时候是光膀子的,笑死我了……”说起回忆,程处默哈哈大笑。
“羞羞羞,娘亲说了,女孩子不准在外面随便脱衣服的,大兄真坏,等我回去告诉娘亲的。”
别别别,千万……
两兄妹说说笑笑不多时就到了杜家,看到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上面写着萧字,程处默立马就知道了,萧守业的家人已经到了。
程如玉听说这是萧家送钱的马车,眼前一亮,小声问道:“大兄,既然他们已经将钱送来了,要不咱们就给拉回家好了,不然人家不是白跑一趟了?”
程处默赶忙捂住了妹妹的嘴巴,干什么啊?一路上白教导了?
巧的是刚好杜少清拉着小萱萱送萧瑀爷孙出门,这话大家都听到了。
萧瑀一看,是程家的孩子,点头应道:“你们来的正好,就按这孩子说的,我们萧家愿赌服输,直接将银子送你们家好了。
守业你亲自去。”
“不妥,宋国公别误会,家父不在家,家母听说之后已经训斥过舍妹了,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绝对不能要,您别让当小辈的为难。”程处默连忙拦住道。
看着门外装钱的马车,小萱萱眼珠转了转,从怀里掏出了那张赌约道:“老爷爷,萧守业很听话早早的就送钱来了,看他表现这么好,我们可以不要你们的钱。
可是其他人都没来,你能不能帮我把剩下的人欠我们的钱给要回来呀?
他们几个都是萧守业喊着跟我们对赌的,我本来想着带我家小喵喵去讨债的,但是爹爹不让去。”
萧瑀愣住了,我这……孩子你没开玩笑吧?
程如玉惊喜的跑过去喊道:“哈哈,我就知道萱萱姐跟我想的一样。
没关系的,老爷爷不愿去,我们带小喵喵去,谁家不给,统统打死!”
程处默脚下一滑,差点被自己绊倒,跌跌撞撞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妹妹。
听到程如玉的话,萧瑀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程家果然是武将传家,女儿也是这样,这么小就喊打喊杀的?
于是这老头开口道:“不至于,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哪里用得到打架?把赌约给我吧,我去帮你们要债。”
杜少清让程处默拉住两个小家伙,自己一把抢过赌约给撕了个粉粉碎,陪笑着说道:“您老别听两个孩子瞎说,都是我们惯坏了,这事情到此为止了,别再让他们闹腾了。
处默,带她们两个进去,稍后看我不教训他们。
萧老,我送您和守业。”
萧瑀苦笑摇头,都是自己的孙儿惹的祸,要不然也不用舍了老脸跑一趟,杜少清越是客气,自己越是尴尬。
马车里面,萧瑀怒声训斥道:“你十五岁了,在弘文馆里面跟随颜师古学了年余,就学的这些?不知谦让礼仪?欺负幼童?
这与那整天飞鹰走犬不成器的纨绔有何区别?”
萧守业默不作声,他也不是真傻,就是看不惯这两个小丫头在学堂里横行无忌的样子,本想压制一下对方的气焰,也好让她们收敛一下的,没想到压制不成,自己还倒了霉。
“还有你刚刚竟然说出那种不要脸面的话来,咱们萧家是名门望族不错,可这有什么值得你炫耀的?前人余荫,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以为杜少清是个民间上来的驸马就轻视人家?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没这个资格。”萧瑀对孙子骂道。
萧守业不服气,“他不就是靠着娶了公主攀上皇家吗?还有杜萱萱那个小鬼,还不是靠着皇帝皇后喜爱,要不然她算个什么?”
啪!
马车中,萧瑀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萧守业脸上,后者脸上瞬间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杜少清二十二岁带领太医院所有大夫去河北医治瘟疫,不避生死不说,一场瘟疫他能将伤亡降低到万人以下,这等大功,满朝文武谁不佩服?
更何况他还在打击高句丽一战中立了奇功,西南平定吐蕃也是他的谋划,这等奇人,你有什么资格蔑视人家?
他才二十二岁,不过比你大七岁罢了。
你若是能在二十二岁做成这其中一件,我立时闭眼也能瞑目了。
可惜,自己低头看看你自己,一事无成不说,还目中无人自大成性,简直无可救药。
照你如此发展,萧家落魄就在眼前,九泉之下,我恐怕没脸去跟祖上交代了。”
萧瑀说着说着眼眶都湿润了。
萧守业此前从未见过一向性如霹雳的祖父如此模样,脑海中如遭重击,一瞬间颠覆了自己以往所有的认知,直到这时候,这个素来被人捧着的高傲小子才在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和悔恨。
杜家的后宅里面,此时正上演惨烈的一幕,长乐公主拿着一个大鸡毛掸子按着小萱萱暴揍呢。
更惨的是程如玉被叫住在旁边看着,有一种杀鸡儆猴的感觉。
虽然程如玉七岁了,比萱萱大一点,可是见到一向大姐大的萱萱姐被打得这么惨,小如玉吓得小脸惨白。
终于在小萱萱放声大哭之后,程如玉再也绷不住,哭得比小萱萱还大声,嘴里还喊着娘亲我要回家。
前面杜少清和程处默两人对坐饮茶闲聊,听着后面孩子嚎啕的哭声,程处默小声道:“杜大哥,嫂子会不会下手有点狠了?怎么两个丫头哭这么惨?”
这就是杜少清搞的鬼了,依旧是夫人扮演黑脸,自己扮演白脸,得给两个丫头长个记性,所以他借故带程处默躲开,由长乐公主严加教导。
公主也是无语了,为什么总让我刷低形象?我也想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娘亲呀。
可奈何丈夫有理呀,人家说女儿生来都没有被她爹打过一指头,而你这个当娘的可没少揍她,也不在这一顿了,只要能让她记住教训就行。
“没事,我交代过了,只揍萱萱一个,如玉不会挨打的。”杜少清淡然道。
程处默:……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嫂子又不是外人,如玉和萱萱一起惹祸,哪有不能打的道理?……”
“别担心,我只是交代让如玉在一旁看着,听哭声,应该是吓得吧。”杜少清解释道。
程处默差点打翻茶杯,他已经无心喝茶了,心中开始有个疑问,小萱萱不会是这二位抱养的吧?
听这语气,浑然不在意打多狠?甚至还可能打狠些给如玉看?
能让如玉这么哭喊的,恐怕小萱萱被打的不知道得多惨了……
程处默不禁为小萱萱叫屈。
“要不咱们去看看吧,两个姑娘还这么小,哪里经得住这个?”程处默建议道,他就感觉今天带妹妹来好像是个失误。
正说着呢,后院的哭声渐渐停下了,杜少清放下茶杯两手一摊:“你看,我就说你嫂子有分寸的,这不就结了吗?
走吧,现在轮到咱们出场了。”
可是二人还没走几步呢,后面冲出两个小小的身影,小萱萱往杜少清怀里扑,程如玉则是奔向了程处默。
“怎么了怎么了?这么慌张?我跟你程叔叔只是去外面转了一圈……”
杜少清说起谎来丝毫不见脸红,程处默都快听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对自己女儿用套路,太坏了点吧。
小萱萱估计是真的怕极了,连哭出声都不敢了,哽咽着说道:“爹爹、你、去、去哪儿了?刚刚、娘亲打我了。
她、她拿着鸡毛掸子打我,掀开衣服打呢,打得啪啪响,你有没有听到啊?”
杜少清差点笑出声来,你在后院挨打,我能听到啪啪声?那得打多狠啊?
“什么?你娘亲打你了?可是,我没听到啊!”
“真的真的,你问问如玉妹妹,她,她还跟外婆学的,拿鸡毛掸子另一头打我,屁股都被打烂了……”说着小姑娘抹了一把眼泪。
“为什么呀?你娘亲那么疼你,为什么打你呀?”
“因为,她不要我跟人打赌,也不让我跟人要钱,她说不好好念书,在学堂赌钱不对,就该挨打。”
“哦哦,这样啊,你娘亲说的也没错,跟人赌钱的确是不对的,那你以后还赌钱吗?”杜少清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
小姑娘连连摇头:“不赌了,再也不赌了,我知道错了。
爹爹你快带我去弘文馆上学吧,我,我想去上学了,我想外婆外公了……”
噗嗤,程处默实在憋不住了,赶紧捂住了嘴巴,心中暗道,这,这夫妇两个可以呀,一顿打就把女儿教育的服服帖帖的,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