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逸开着车子驶出秦家小区时，江裕和程锐早已没了影儿。
把车靠边停稳，给程锐打了个电话，响铃两声却被那边直接给掐断了。
两秒后，微信消息进来。
“好像被你言中了。”程锐说。
第二条信息又过来：“他现在似乎很不爽！”
苏辰逸看着两条信息，突然就笑了。
恐怕不单是被他言中了，更主要的还是杜希文让他不舒服了吧？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
另一边。
江裕的车速越来越快，程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死死扣着安全带，好怕他一个不小心就飞起来了。
“阿裕，你慢点，慢点！咱们又不赶时间！”
江裕压根不理他，油门踩到底。
车子快飞起来了。
“阿裕……你放我下去吧！”
程锐快哭了，他还不想死啊，他还没追到女神呢！
江裕淡淡瞥他一眼，嘴角伴着嗤笑。
车速不减，只是阴阳怪气的问他：“辰逸真要订婚了？”
程锐：“……”
他又问：“和秦央？”
“……”
程锐假装没听见，抓紧安全带，只想保命。
江裕眯着眼，语气冷冷的：“阿锐，你刚刚的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杜希文听的？”
程锐依旧不说话，甚至已经闭上了眼。
他听不见，也看不见！
一切不过是幻觉！
“嗞！”
车子终于停下来。
江裕偏过头，伸手拍拍程锐的肩膀，轻咳了一声，“阿锐，我自认为，我俩的关系还不错吧？”
程锐只睁开一只眼，瞄着面前有点反常的江裕。
点头。
江裕满意的点头，“所以，你不会对我撒谎吧？”
程锐：“……”何出此言？
“老实说，你觉得，辰逸和杜希文谁更有优势？”
“？”程锐更懵了。
听不懂他在说啥！
江裕：“你觉得秦央会选谁？”
“额……”
程锐好想说，她选谁也不会选你！
可他不敢。
“嗯？”江裕难得的耐心。
程锐把身体往车窗边挤了挤，“想听实话吗？”
江裕笑，“你说呢？”
“咳咳！”程锐润了润嗓子，“我觉得，辰逸更胜一筹吧！”
虽然他们只是在演戏，但毕竟人生本就如戏啊！
江裕眯起眸子，似乎是听了个笑话。
伸手摸着下巴，不慢不紧的扬唇：“阿锐，你真觉得辰逸喜欢她？”
“他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陆阿姨的生日宴快到了。”
“你真觉得他们会走到那一步？”
“我觉不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虽然，只是在演戏。
“……”江裕顿感呼吸有些吃力。
程锐盯着他铁青的脸，“阿裕，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江裕看他一眼，像什么？
程锐挑一下眉，“像个醋坛子！”
江裕伸手就拽住了程锐的领口，将人轻而易举拎近自己，那双阴寒的眸子死死盯着程锐的脸。
虽然车内光线极暗，但程锐还是感觉到他隐忍的愤怒。
程锐也不动，就任由他扯着自己的领口。
即使他觉得有些无法呼吸了。
半晌。
“别乱说话！”江裕警告他。
“阿裕，”程锐眼里都浸着笑，“你这样恼……是因为在乎秦央吗？”
你是因为在乎秦央，所以才这么不舒服吗？
“呵！”低喝一声，江裕却突然松开他，身体退到车椅里，整个人默不作声。
是在乎吗？
不是在乎，只是……不爽罢了。
曾经那个让他讨厌的秦央，现在同样让他不爽罢了……
程锐摸着脖子顺气，还不怕死的开口：“说真的，现在的秦央，别说是你，就连我……”
声音戛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啊”，响彻耳际。
程锐吃痛的捂住嘴角，瞪着面前的人，咆哮出声：“你他妈疯了！”
“哼！”江裕哼笑一声，声音轻飘飘的：“阿锐，有些话不该说就别说。”
“……”
程锐真特么想骂街！
“活该！”最后，吐出了这两个字。
“嗯？”江裕眯着眼，“你说什么？”
程锐挺了挺身板，大有送死之意：“我说你活该！活该被汪恬抛弃！”
……
秦央回到客厅。
杜希文起身，“送我一程，不介意吧？”
“不再坐会儿？”秦央看着他。
“下次吧。”他手里拎着上午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白衬衣挽到手肘处，手腕上是一只机械手表，充满了男人的刚性。
秦央上楼套了件外套，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区。
“我的车还在帝国大厦，所以……”
“你不介意和我走走的话。”杜希文朝她伸来臂弯，动作绅士得……要人命。
秦央看着他的手臂，愣了几秒，终究没有伸出手。
她朝前走了两步，才回头看他，“我很好奇啊……”
杜希文弯着的手一路下滑，最后塞到裤兜里。
“好奇什么？”
“刚刚你们都说什么了？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你猜？”杜希文迈腿越过她，留给她一个伟岸的背影。
秦央只停滞了两秒，跟上。
与他并肩而行;
在路灯下，柏油路上投下长长的两只始终保持着距离的影子。
杜希文眼睛看着旁边那抹小小的影子，脸上表情没变化，还是温润的笑意。
只是，喉结上下滚动，口袋里的手，微微握紧。
她……到底怎么了？
秦央踩着影子，一步步朝前，问他：“不会是在说我吧？”
本以为话题早就掀过去了。
但她又提起了。
其实他……并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
反正都是假的，何必较真？
可秦央又问他：“文哥，你觉得苏辰逸怎么样？”
“你指哪方面？”杜希文偏头看她。
“嗯，谈谈你的第一感觉。不用具体。”
“他是个比较讲义气的人，是个可以为了朋友而两肋插刀的人。”杜希文几乎没有迟疑，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秦央面露惊讶。
“你……对他评价这么高吗？”
杜希文反问她：“你呢？”
“我？”秦央仰头看了眼天空，漆黑的一片，今晚又没有星星，“我和他认识很久了。”
他盯着她的侧脸，一瞬不瞬。
“所以，你真的要和他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