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
他们这一段时间足不出户,表面上看去仿佛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但实际上,每日都有秦九汇报外面的消息。
先是在西北修渠水利工程之上平西王与晋王争夺名额,后来又是军饷补给。
一个说北边苦寒,常年骚扰不断,军用物质当格外优待,而另外一个又说西面虽然暂时平稳,但东越与西宇一直势如水火,为防措手不及,物资方面分毫不能少。
如此一来,双方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有关于一山不容二虎的消息也就此传来。
众所周知,晋王出身军旅,骁勇善战,一世英名权势皆是马背上打下来的,为东越盛世的开创立下汗马功劳。而平西王虽是一介草民出身,却救过皇帝的性命,而且同样是靠自己的双手打下的江山,他所带领的平西王大军亦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以如此一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偏生在这个时候,禁军统领谢朝林还向皇帝求亲求娶凌国公府嫡女凌欣月,如此一来,平西王与凌国公府便紧密结合在一起,而凌国公府与太子府又密不可分,所以平西王与晋王之间的争夺又可以看成是太子与晋王的争夺!
一个是储君太子,一个是东越大军统帅,哪一方都不可得罪,文武百官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反倒是皇帝为此焦头烂额,身体每况愈下。
还好皇帝身边有个善丹药的南梁名药世家传人给调养身体,这才勉力支撑。
“表哥与凌欣月的婚事定下来了吗?”
一想到谢朝林那么好一个人就要被政治左右婚姻了,凌若便为他委屈。
但是身在皇权争夺之中,又怎么可能有人独善其身,她与苏宴何尝不是带着目的的联姻!
“还没有,但想来不会远了。”苏宴瞥了她一眼,瞧见她目色哀怨,顿时脚步一顿,“怎么,心疼了?”
他忽然停下步子,让正在想事情的凌若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他。
急忙停下步子便听见这句话,凌若不由得抬目去看他的脸色,正好对上他深幽的眸子,便冷笑了一声:“当然,我的表哥,我不心疼难道还你心疼不成?”
男人嘴角往下一撇,“那你当初怎么不去嫁他,非要来选本王?”
凌若耸了耸肩:“因为你是离王啊!亲兄弟相争,总比君臣相争要来得稳妥些吧?”
苏宴冷哼了一声,抬步便往前走去,“势利的女人!”
“那是!”凌若跟上他的步子,“你知道我向来没什么良心,但凡做事,都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从来不去想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比如在你娶我这件事情上,我就从来没考虑过王爷您愿不愿意娶!”
苏宴猛然又顿下步子,看了她片刻之后,忽然伸出手来一下子将她脑袋弹开。
凌若疼得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满地瞪向他,后者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惩罚。”
话音落,他便挪开步子,朝了另一个方向。
“自己去寝居量尺寸。”
丢下这么一句,他便大步离去,剩凌若一人在原地咋舌。
这个离王苏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