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到的时候,凌若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坐在地上,月光下,她脸色苍白,好像看到了什么骇然之物,瞳孔都变色了。
“怎么了?”
苏宴快步上前来,将她扶起。
凌若一偏头看向他,当即便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衣袖,瞳孔内的恐惧还未散去:“真……真有狼!”
苏宴一怔,偏头看去,果见不远处正有一只隐在树木丛中的狼,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发着幽幽光芒。
“走。”
男人猛的打横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前头的马车走去,同时喊了承九:“上马车!”
承九反应过来,连忙快速跟上来。
将凌若放进马车里,苏宴这才抬眼看向她身上:“有没有哪里伤着?”
凌若的视线落在他认真的脸上,视线下移,是他脖子上一道血痕——那是早上被她用刀片划破的。
她伸出手来,往他脖子上的伤口触去,那头还在检查着她是否受伤的男人身形猛然一震,抬起头来看向她。
凌若却垂下眼角,颇为不解道:“怎么不上药?”
苏宴身形一顿,顿时退后少许,脱离了她的手指:“皮肉伤,不是大事。”
知晓凌若应该是没有大碍的,他坐在对面,面色也松散下去,归于平静,隐约之间,还有点冷淡。
凌若收回手,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看他:“不生气了?”
苏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凌若便笑了一声,去一旁倒了杯茶递给他:“要是还气着,就喝杯茶消消气,当我给你赔罪了!”
苏宴看了她一眼,视线掠过她捧着茶的手心,忽然就拧了拧眉:“手怎么了?”
凌若也扫了一眼,满不在乎道:“刚才摔倒擦伤的,皮肉伤,不是大事。”
苏宴看她一眼,正对上凌若清澄的双目。见男人的视线看来,凌若顿时勾起唇角,弯着眼睛朝他笑。
苏宴顿时别开视线,不说话了。
马车内的呃氛围一时有些僵冷,但比之刚才男人的怒火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凌若心头知晓风波已经过去,便伸出手来去脱自己的鞋袜。
她走路向来有一只脚重一只脚轻的习惯,换了具身体竟然也不例外。
脱下另一只脚的鞋袜时,脚上磨破皮流血的地方便与鞋袜沾到了一处,特别疼。
她用力撕下袜子,同时也吸了口凉气。
那头的苏宴听见动静,这才朝她看来,这一看之下,视线便有些凝滞,见凌若自己去箱子里取药,他眉心一跳,先一步将药箱放到了凌若跟前。
“我看看。”
托起凌若的脚踝,苏宴眉目深深盯着她脚上的伤,随后,取了一个药瓶出来,直接将里头的药粉洒在了伤口处。
凌若顿时颤了下身体,发出吸凉气的声音,苏宴看了她一眼,目色沉沉:“怎么伤得这么重?刚才为何不说?”
“你又没让我说!”凌若声音闷闷的,任由他上药。
苏宴看了她一眼,最终是取了纱布来给她包扎,什么话也没说。
而那头凌若看着他缓和的脸色,偷偷勾了唇角,眸底闪动着狡黠的光。
这男人,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