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离难听着商夜鱼的话,看着她的变得凄厉恐怖,可她并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商夜鱼不会伤害她。
“小鱼,你……我知道你死得冤枉,但你放心,我和虎浪还有你哥哥,我们都会替你报仇的。” 金离难盯着商夜鱼,心里很难受但还是坚定的说道。
可是这句话明显刺激到了商夜鱼,她站了起来开始“哈哈”大笑,眼里口里的血又涌出了更多。那样子既可怜又可怖。
金离难看着心里更是痛得紧,她忙跑到商夜鱼面前,紧紧的抱住她,想出言安慰,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流着泪抱紧商夜鱼。
商夜鱼笑够了,她把头靠在金离难的肩膀上,嘴凑到了金离难的耳边轻轻的凄凉的呢喃道:“离难……如果我说……是哥哥为了自己活命而把我推到妖怪嘴里的,你相信吗?”
金离难闻言蓦的睁大了眼睛,她一把抓住商夜鱼的双肩往前一推,然后就这么抓着商夜鱼的双肩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商夜鱼的脸,彷佛在确认着商夜鱼的话的真实性,金离难此刻多么希望商夜鱼说的是玩笑话。
商夜鱼也毫不回避的回看着金离难,无声的笑着,笑容是那么凄惨。
金离难终究没有在商夜鱼流着泪血的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欺骗。她觉得自己在做梦,为什么这个梦还不醒!她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流着泪,只是这一次的眼泪里再也没有了喜悦。
良久,她把头埋进自己的手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到:“我该怎么帮你?”
只是金离难没有看到,在她问出这句话后,商夜鱼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她轻轻拉开金离难埋着脸的手,脸也已经恢复成生前的模样,她还是带着那可爱的微笑。她拉着金离难来到商夜竹的房间。此时“鱼咀镇”天已黑,夜已深。商夜竹和那个“金离难”正躺在床上熟睡着。
金离难和商夜鱼站在床前,商夜鱼手指着商夜竹的腰,那里缠着金离难的头帕。
商夜鱼说到:“石狗的布果然有蹊跷,只要商夜竹带着它,我就无法近身,一靠近就会被灼伤。”
商夜鱼以前都管商夜竹为哥哥,可是现在却直呼其名了,可见恨其之深。
“那块布应该是石狗送给离难的吧?为什么他会带着?”商夜鱼又淡淡的问出了她的疑问。
金离难解释道:“我们遇到了恶鬼的袭击,夜竹不会武功,我就借给他防身了。”
“哈哈哈,离难你还真善良,可你不是也不会武功吗?你不会是想仗着那双眼睛吧?你不怕头痛吗?”商夜鱼嗤笑到。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他。”商夜鱼突然低低的说到。
金离难惊讶的转头看向商夜鱼,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现在,看看他做的事,你还觉得他还值得你喜欢吗?离难,去帮我把你的头帕拿下来吧,不然我无法复仇!”商夜鱼恨恨的说到。
“小鱼,还是先叫醒他吧,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想知道理由。” 金离难说着,语气中带着丝恳求。
回想当时骷髅来袭,商夜竹一时慌乱把头帕栓在了自己的腰上。这一路行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大家。为什么害小鱼,她现在迫切想知道。
金离难想伸手推醒商夜竹。可是怪事就是,她根本触碰不到商夜竹。她的手每每伸过去,都只会穿过他的身体,根本摸不到人。他们就像是两个空间的人,看得见摸不着。
她这时才发现,她和商夜鱼在他床前说了那么久的话,他居然都没有被吵醒!
期间商夜鱼也出手过一次,可她一碰到商夜竹,手指就被灼伤,痛得她全身发抖。
多次尝试无果后,逐渐冷静下来的商夜鱼决定告诉一下金离难她在这里的所见所闻。
她们回到了商夜鱼的房间,商夜鱼在房里点上了蜡烛,昏暗的烛光印着金离难的脸忽明忽暗,显得很憔悴。
商夜鱼坐在金离难旁边,娓娓道来:“其实被吃掉后,我的魂魄就一直跟着你们,我也看见了清皛,也看见了你们在客栈的遭遇,那些鬼魂发现了我,却完全没有理我,而且任我在此逗留跟着你们。”
“客栈一事后,我发现自己吸收了被你们打散的客栈鬼魂的怨气后也渐渐有了一丝法力,但是法力非常弱。在小木屋的时候,我看见白色的骷髅袭击熟睡的你们,我急忙入了你的梦提醒你快逃,并还想告诉你其实是商夜竹杀了我,可是你好像只是把它当做了梦,我还没说完,你就醒了。”
商夜鱼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金离难继续说到:“后来商夜竹和虎浪被吸进了门里,其实我也被吸进去了,然后就来到了鱼咀镇,可是这里的鱼咀镇很诡异,身为鬼的我居然也看不见其他的鬼。只是听见了他们的声音,而且还是熟人的声音。然后我看见了商夜竹牵着莫将军的手喊着你的名字,我很愤怒想去杀了他,可是他却带着你的头帕。”
“后来我就一直跟着他们,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慢慢的我发现,那个人不是莫将军,那个人的行为习惯完全说话方式和你一模一样。我觉得那就是离难你!”
商夜鱼看到了金离难眼里的慌乱,她开始分析:“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看到你的脸和莫将军一个样。但当年莫将军来了后,你就有意让绿豆避开她,后来绿豆就变成了一头白毛驴。现在在这里的那个你,变谁的样子不好,偏偏变成了莫将军的样子。是故意变的了还是说……”商夜鱼看着金离难的眼睛缓缓说到:“还是说你其实本来就长这样。”
!
金离难真的惊讶道了!
不亏是商夜竹的妹妹,观察力和敏锐度一点都不比她哥哥差。如果她都能想到这点,那说明商夜竹不久后也会发现。现在面对这样敏锐的商夜鱼。金离难觉得头痛的要命。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商夜鱼的话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那仿佛是上辈子的回忆,痛苦不堪的回忆。
姐姐……在这困境中她是多么希望姐姐能来帮帮自己,就像花古事件那次她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可是现在却只能靠自己,她要救商夜竹,找到虎浪,还要平息商夜鱼的怨念。这些,都得靠自己。她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但是她却必须坚持下来,金离难觉得眼前一阵晕眩。
商夜鱼还在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她只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商夜鱼结巴道:“小鱼……我……”
话还没想好怎么说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身体疲惫不堪,精神备受摧残使得金离难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浑浑噩噩间,她仿佛睡在了以前峨眉家里的床上,她好像发着高烧。姥姥爸爸妈妈都在家里走来走去的为她的发烧而忙碌着。她迷迷糊糊的看见师兄向她走来,轻轻的爬上了她的床,把她搂在了怀里,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这时姐姐也来了,她端着一盆水,把凉凉的湿毛巾拧干,温柔的放在了她的头上。她心下一喜,一把抓住姐姐的手,轻唤了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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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商夜鱼见到金离难突然倒地,也吓得不轻。急忙跑过去想把金离难扶起来,可是走进一看才发现金离难是昏了过去,不管商夜鱼怎么叫都不醒。
商夜鱼暗恨自己逼得太紧,其实当年绿豆在莫念出现后就突然不见,然后又无端端的出现同叫绿豆的白毛驴时,她就有点奇怪,只是当时想不到太多,只到在客栈看见毛驴变成狼后,她的疑问就更大了。现在看见金离难居然在这幻象的鱼咀镇里是莫念的模样,她就更想知道原委了。
因为商夜鱼从小就很喜欢金离难,她虽然满脸狰狞的刀疤,性格却很温和,不像其他女孩那么以自我为中心。
商夜鱼从小便失去父母,爷爷对自己很严厉苛刻,哥哥对谁也都是冷冰冰的,对自己也无非就是多说几句话而已。而金离难一直对自己很照顾,这种温暖的感觉是家里人从来没有给予过的。
她以前也希望金离难能和哥哥一起,有这样的嫂子,自己也不会再觉得家里冷冰冰了。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商夜竹配不上金离难,而且她觉得如果金离难跟商夜竹成亲那下场很可能会她一个样,不得善终!现在好像没有谁能配得上金离难了。那么……还不如她在报仇后由她把她带走吧,这样谁都伤害不了她,她会为她寻得最好的夫君,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
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鬼。
可是现在金离难昏倒了。她只是想了解她,她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迫切的想知道,因为她是她的姐姐,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