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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柏念慈语气里的嫌弃,苏斐然皱起的眉松开,心想,她毕竟是个十九岁的少女,奈何脚伤需要慢慢养,不得不坐轮椅也确实难为她了。

现在脚伤好的差不多,她迫不及待地想站起来走路,也可以理解,苏斐然伸手将她打着石膏的右脚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这举动将柏念慈吓得惊呼出声。

“你做什么?”她连忙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脚,想将脚从他腿上拿下来。

“别动。”苏斐然制止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柏念慈压低声音问,双眸无措地看向前排开车的司机与文宴。

她是喜欢苏斐然不假,但还没开放到当着前面文宴和司机的面前,把自己打着石膏的脚放在他腿上,多难为情啊!

“不想做什么。”苏斐然面不改色的回答。

“不想做什么你赶快把我的脚放下来。”柏念慈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着急的样子,让苏斐然觉得有趣,忽然又想逗逗她。“不放。”

“不放。”他竟然说不放,柏念慈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气晕了,这人怎么这样恶劣。

前排,文宴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两人,嘴角一抽,心说,阁下,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您觉得合适吗?好意思吗?

雷钧开着车,目不斜视。

伸手捏了一下她气呼呼的小脸,看她呆住,苏斐然笑的开怀,换来柏念慈狠狠的瞪视,抬起手想打开他的手,他却先一步收回手。

牙齿磨的咯咯响,柏念慈死死盯住他的脖子,双手紧紧握成拳,好想,好想掐死他算了。

逗人玩儿也是一门技术活,苏斐然可没想真惹她生气,要知道兔子逼急了会咬人,再温柔的猫也是有爪子的,大手放在白净的石膏上,他问:“重吗?”

什么意思?柏念慈一脸茫然,没头没脑的问一声重吗?她哪里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重吗?

“石膏,重吗?”苏斐然又问了一次,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听明白他的话。

石膏,原来他问的是她脚上的石膏重不重,柏念慈点头。

“有点。”目光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脚,柏念慈苦中作乐的说:“看起来像脚上穿着白色的靴子。”

刚说完,看到苏斐然正拿着手机敲打石膏,发出清脆的声音,柏念慈连忙出声阻止。“哎哎哎,你别敲了,悠着点儿,这是石膏,不是铁打的。”

她怕他把石膏敲碎了啊。

“放心,不会那么容易敲碎。”看她的表情,苏斐然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完又盯着石膏若有所思。“白的。”

白的,白的怎么了?柏念慈皱眉,不知道是自己变笨了,还是他故意不将话说清楚,才使得她老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文宴。”苏斐然喊了文宴一声,文宴没有回头,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只签字笔,回身递给苏斐然。

苏斐然只喊了文宴一声,什么都没说,文宴甚至都没回头看苏斐然一眼,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柏念慈看着两人,心中佩服他们的默契。

“你想做什么?”见苏斐然接过签字笔,柏念慈脑海里警钟大响,又看到他在她的石膏脚上比划,终于明白他想做什么了,柏念慈连忙大叫。“你想都别想,我警告你,你别想在上面画东西啊。”

白白的石膏确实不怎么好看,但总比在上面画的乱七八糟强。

苏斐然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问她。“喜欢什么动物?我给你画上去。”

他是临时起意,想在她的石膏脚上画点什么。

“动物。”他要在上面画动物,柏念慈开始迟疑,阻止他的决心也没那么重了,她小心求证。“你会画动物?”

若是画动物的话,她想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嗯。”苏斐然点头,又问了一次。“你喜欢什么动物?”

思索了一会儿,柏念慈说:“画两只兔子吧,兔子温顺又可爱,摸起来还非常舒服。”

“你确定画兔子?”苏斐然确认,兔子温顺可爱他承认,摸起来还非常舒服就……真兔子摸起来是舒服,画在石膏上的兔子无论怎么摸,都是石膏,哪里舒服?

“我确定。”柏念慈想了一下,坚定的说:“就画兔子。”

苏斐然没有再说什么,拧开笔盖,准备大展身手。

另一间医院。

高级病房区人很少,能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有身份地位,要么有钱,龚月怡端着水果盘走过空旷的走廊,来到门口站着两名警卫的病房前。

轻蔑的看了两名警卫一眼,龚月怡打开门走进去,回身关上门。

两名警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既疑惑又无辜。

病房里,苏瑞杰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开门声,知道是龚月怡回来了,头都没抬一下的继续看着文件。

见苏瑞杰没有抬头看自己,龚月怡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她心里清楚自己和苏瑞杰之间变成如今这样,都是该死的柏念慈害得。

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龚月怡如过去一样,开始帮他整理文件。

“你坐着休息吧。”苏瑞杰忽然说道。

“我不累,我帮你整理文件。”龚月怡含笑说道。

“不用。”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文件,转身放在另一边。

他不让自己碰他的文件,龚月怡表情和动作都僵住,压抑许久的委屈再次浮上心头,很快又被她不动声色的压下,应了一声。“好。”

绕过茶几,龚月怡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直直的看着苏瑞杰,思绪飘远。

她和苏瑞杰有十几年的感情,苏瑞杰与章念汐结婚后,依然没跟她断了关系,反而和她更亲密,她相信苏瑞杰是爱她的,不然也不会跟她保持关系十几年。同时她心里也很清楚,苏瑞杰心中有远大的报复,他是总统的儿子,只因不是总统夫人所生,明明是苏家的长子,却事事都被苏斐然压一头。

他不甘心,更不认命,他想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努力,不怕辛苦不择手段。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去年瑞杰差点出事,好在她和窦阿姨反应快,及时把章国务卿夫妇推出去顶包,才帮瑞杰度过难关,化险为夷。章家倾覆,一家三口全死于车祸,瑞杰作为章家的女婿,名声也受到了波及,她们以为只是暂时的,谁知老总统却在前往灾区慰问时意外身亡。

瑞杰名声受损,皇太子苏斐然顺利继任总统之位。

与那个位子擦身而过,瑞杰心里的不甘和愤怒可想而知,那段时间,瑞杰郁郁寡欢,心情非常低落,是她陪着他走过低谷,她以为和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在他的默许下,她甚至以他的未婚妻自居。

过去,他为了前途娶章念汐,辜负了她,现在,他又想为了前途娶柏念慈,想再次辜负她,她不答应,绝不答应。

收敛起目光中折射出的狠戾光芒,龚月怡伸手拿起一颗葡萄,细心地剥着葡萄皮,他不喜欢她碰他的文件,她就不碰,只要是他不喜欢她做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做。

剥干净葡萄皮,龚月怡将葡萄送到苏瑞杰唇边,苏瑞杰张口吃下,龚月怡笑了,又拿起一颗葡萄剥皮。

苏瑞杰却愣怔住,刚才他是下意识的动作,是过去养成的习惯,他发现自己和龚月怡产生了很多习惯,一人剥葡萄,一人吃葡萄,只是众多习惯中的一个。

他决定和龚月怡结束关系,自然要先打破这些习惯,葡萄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苏瑞杰恍然察觉,自己竟然花时间纠结这个,三两下吞下葡萄。

龚月怡再将葡萄送到他唇边时,他说:“你自己吃吧。”

“好。”龚月怡在他面前一直表演着听话的角色,从不反驳他的意思,应了一声,收回手将葡萄放嘴里吃了。

吃完,龚月怡又剥了一颗葡萄送到苏瑞杰唇边。

“不是让你自己吗?”啪的一声合上正在看的文件,苏瑞杰不耐烦的问。

“我吃了呀,这颗葡萄是我重新剥的。”龚月怡理所当然的回答,她不是听不懂苏瑞杰话里的意思,她只是装听不懂而已。

盯着她看了半晌后,苏瑞杰抬手揉搓了眉心,缓缓开口。“是我没说清楚,我让你自己吃的意思是,我不吃。”

他了解龚月怡,以龚月怡的聪明肯定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装不明白,既然她要装,他就让她装,反正不管她怎么折腾,结果都不会改变。

“为什么不吃?”龚月怡执着的问:“你是觉得这葡萄不新鲜,口感不好吗?可我刚刚试过了,葡萄很新鲜,口感也很好。”

“月怡,你不用这样。”苏瑞杰叹了口气,手里的文件丢在茶几上。

“我没有怎样啊!”龚月怡疑惑的看着苏瑞杰,再次将剥好皮的葡萄送到苏瑞杰嘴边。“瑞杰,你刚刚只吃了一颗葡萄,可能还没尝出味道,你再吃一颗,再尝尝看,我保证这葡萄很新鲜。口感也很好,这是我特意开车去以前我们常去的那间精品店买的,是纯正的法国进口葡萄,精品店老板还向我保证了,葡萄是昨天刚空运来,绝对新鲜。”

根本就不是葡萄的事儿,苏瑞杰伸手推开龚月怡的手,龚月怡又送上来,连续推了两次后他翻了,低吼一声。“我说了不吃。”

龚月怡被他这一声吼,吓得手里的葡萄掉落在苏瑞杰衣服上,滚了一圈后掉在地上,滚出去好远。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衣服,我马上去给你拿衣服来换。”龚月怡连连道歉,起身要走是手被苏瑞杰抓住。

龚月怡心中一喜,回头看着他。

“不用了。”苏瑞杰淡淡的看着她,抓住她的手没有放开,目光里带着些许不忍,他接下来的话肯定会让月怡难过,可他又不得不说。

她跟了他十几年,他毫不怀疑自己爱过她,不然他不会一次次听信她的话,伤害章念汐,章念汐说的话,他从来不信。

章念汐自杀,医院通知他去领遗体,他没去,直到他输给苏斐然,与总统之位擦肩而过,他才幡然醒悟,自己能够迅速崛起与苏斐然抗衡,全都是章念汐在背后默默的帮他。

而他是怎么对章念汐的,自己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看着苏瑞杰闪烁不定的眼神,龚月怡心里开始不安,直觉告诉她,苏瑞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她想听的。

“要换的,你最受不了的就是穿脏衣服,哪怕是一点点的葬污都不行。”龚月怡脸上的笑容不变,说出的话也跟过去一样温温柔柔。

试了几次都没能收回自己的手,龚月怡问道:“瑞杰,你还抓着我做什么啊?我要去给你拿衣服,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我怎么去给你拿衣服?”

“龚月怡。”苏瑞杰的耐心被磨尽,一把甩开她的手,狠心说道:“月怡,你真的不用这样,我们……”

关键的话没说出口,就被龚月怡打断。

“你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我给你剥的葡萄,你说我做事细心,剥葡萄的时候把葡萄籽也挑了出来,你喜欢吃葡萄,不喜欢吐葡萄籽,所以最喜欢吃我剥的葡萄。记得我们上学哪会儿,有一次还特意翘课去买葡萄吃,回来被老师发现,老师碍于你的皇子身份不敢罚你,却罚了我,是你帮我受的罚,你还说你要保护我一辈子。”

说完,龚月怡已经泪流满面,是他说,他会保护她一辈子,她才会爱他爱的那么深,为他做任何事情,杀人放火她也能面不改色。

心被触动,苏瑞杰明白是自己对不起龚月怡多些,缓和了语气说:“月怡,过去的事情……”

“没有过去。”再次截断苏瑞杰的话,龚月怡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带着点哭腔的声音说道:“瑞杰,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我记得每一个点点滴滴,因为我们约定好等老了以后,要一起坐在摇椅上聊往事。”

“月怡,你是个好人,我……”

“瑞杰。”还是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龚月怡急急的说道:“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很急,很重要的事情没做,我先走了,明天再来陪你。”

话落,龚月怡快速的转身离开。

看着病房门关上,苏瑞杰很无奈,眸光不经意间看到茶几上的葡萄,思绪纷纷绕绕。

月怡跟了他十几年,无怨无悔,还帮了他许多,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但这份感情在他发现她平时面对自己的温柔胆小模样,全是装出来后,消失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很爱她,为了前程娶章念汐时,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辜负了她,愧疚使得他加倍对她好,甚至有时候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月怡说章念汐朝三暮四,他信了,结婚后从没碰过章念汐,未免章念汐起疑,他让建国给章念汐找了个男人,每次与章念汐同房,他都先关灯,然后找借口离开,再换那个男人进房间。

章念汐和母亲关系不好,他从来只站在母亲那边,章念汐委屈,他却觉得她不尊重母亲,他遇到自己办不了的事,都让章念汐回家求章国务卿,章念汐从来没有推托过,每次都办的很妥当。

月怡又悄悄告诉他,章念汐帮她办的那些事,都是用身体去换的,他和愤怒,月怡又劝他说没关系,反正章念汐能办成事就成,何必去介意她是怎么办成的呢,他又信了。章念汐怀孕,他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无论章念汐在外面如何乱来,家里这个与她乱来的男人是自己给她找的,怀了孕他只能默认。

弄掉章念汐还在的主意是月怡给他出的,看到章念汐倒在地上,痛苦的哀鸣,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残忍和……后悔。

他试图对章念汐好点,月怡却三翻四次的提醒他,不要被章念汐的外表给欺骗了,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然后他贪污巨款的事情爆发出来……再然后,章家出事,章念汐回来质问他,他不承认,还与章念汐吵了一架,章念汐绝望的离开。

得到章念汐自杀的消息,他整个人都蒙了。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章念汐的时候,她充满青春活力的双眸,和小脸上干净明媚的笑容,嫁给他后,他看到最多的是隐忍委屈和深锁眉头,最后自杀。

梦里,他无数次的喊着章念汐的名字,无数次的跟她说对不起,祈求老天让章念汐回到他身边。

另一边。

车子平稳的在公路行驶着,车里的气氛却有点,嗯,僵硬。

柏念慈看着石膏上的画,两颗圆圆的脑袋,有点……大,扁扁的耳朵和嘴巴……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找不到兔子的影子,谁能来告诉她,兔子的耳朵和嘴巴是扁扁的吗?

她所知道的兔子耳朵是尖尖的,有点长,嘴巴是三瓣嘴,柏念慈抬头看着苏斐然,见他神色自若,也在看她。

很好,他足够淡定。

“你画的这是什么?”柏念慈指着自己石膏脚上的两个画问他。

“兔子。”苏斐然面不改色,淡定的回答。

文宴目光闪了一下,刚刚他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后面看了一眼,柏小姐石膏脚上阁下画的两只动物,很特别……不,应该说是很别出心裁,但怎么看都不是兔子。

他还想对阁下说,阁下,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渐长,恭喜。

“兔子。”咬牙切齿的重复兔子两个字,柏念慈冲苏斐然低吼。“苏斐然,你当我傻啊,这明明是两只猪。”

是他问她喜欢什么动物,他虽没有明白的说他给她画,但意思是哪个意思,问文宴拿了签字笔,不就是要画的意思。她想了想,觉得如果画两只兔子在石膏上,也可以接受,兔子可爱,许多装饰品或衣服上都有兔子,无伤大雅,看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可笑。

谁知,他给她画的不是兔子,而是两只猪。

她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就不该同意他画,更不该在他画的时候,接那通无聊的电话。

电话是柏若芸打来的,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大清楚,唯一只记得,柏若芸说龚月苎在家里自责的哭了好几回。

扯远了,言归正传,柏念慈一只小手在石膏上拍着,以此告诉苏斐然她有多愤怒。“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觉得……”苏斐然很上道,她让他说话,他便说话,深幽的眸光从柏念慈脸上移开,落在石膏脚上的画上,接续前面停下的话。“猪其实也很好看。”

当然,她气得跳脚的生动模样更好看。

“哪里好看,蠢死了。”柏念慈嫌弃的移开目光,再多看一眼那两只蠢猪,她想掐死苏斐然的念头就增加一分。

她都能想象出,别人看到她石膏脚上画着两只猪,会笑得有多大声,越想越气,柏念慈质问:“说好的画兔子,我才让你画,结果你给我画两只猪,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让我没脸出去见人是不是?”

昨天晚上带她去看烟花,回到病房后又帮她擦脸和擦手的苏斐然哪儿去了,赶紧给她还回来。

“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么恶趣味的人。”苏斐然的确不是那么恶趣味的人,但那是因人而异,后面这句他故意忽略掉。

不过他说的是真话,的确是柏念慈多想了,他给她石膏脚上画两只猪,还真不是为了让她没脸出去见人。

“才怪。”柏念慈哼了一声,上了一次当,她现在最不相信的就是苏斐然说的话。

沉吟片刻,苏斐然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嫌弃这两只猪,我再给你添几笔,换成其他动物。”

“你真能把这两只猪变成其他动物?”柏念慈不信的问,见他有心补救,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嗯。”苏斐然像之前一样点头。

柏念慈皱眉,她怎么感觉他这个表情有点熟悉?

“改不改,一句话。”苏斐然把决定权交给她。

“改,当然改。”柏念慈来不及多想,直接同意改。

她已经不抱希望改什么动物了,只要不是猪就成。

这次柏念慈学乖了,她什么都不做,一双明媚的大眼直直盯着苏斐然下笔,她要看着他改,改的不好她还能及时提醒他再改。

苏斐然的速度很快,看的柏念慈眼花缭乱,她眨巴几下眼睛时,他已经改好,顺手把笔还给文宴。

看着石膏脚上的两只动物,柏念慈在心里大呼,上当了,又上当了,她脑子不清醒才又一次相信苏斐然的话。

在两只猪身上加了翅膀,就叫其他动物,苏斐然根本是在耍她。

“这就是你说的其他动物?”柏念慈的语气很平静,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跳脚。

为什么没有像之前那样跳脚,她自己觉得是因为心里没有期望,所以没有失望,且有了心里准备。

苏斐然点头。“之前是猪,现在是飞天猪。”

话落,前排传来两声爆笑,随即又忍住,柏念慈清楚地看到文宴和司机的肩膀在抖动,分明忍笑忍的。

“阁下,捉弄我很好玩吗?”柏念慈静静的看着苏斐然,她从来不知道,过去沉默寡言的皇太子,现在冷静沉着,风华无双的总统阁下,居然也会捉弄人。

他捉弄人就捉弄人吧,为什么偏偏要捉弄她。

苏斐然很想点头,但不能,他若点头,这小女人肯定立刻翻脸,以后再也不理他。

坦然与她的目光对视,苏斐然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猪比兔子可爱。”

他没说的是,他觉得她睡觉的时候跟猪很像,才画的猪,隐喻她。

柏念慈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觉得猪比兔子可爱,是个人的看法问题,就像她觉得兔子比猪可爱,是一样的道理。

见柏念慈不说话,苏斐然拉队友,问前排的文宴与司机。“你们两个说呢?”

“猪比兔子可爱。”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苏斐然满意的笑了,柏念慈却气得磨牙,伸出手指,一会儿指着前面两人,一会儿指着苏斐然。“你们……”

“好了,不气了,猪和兔子都一样可爱。”抓住她的手指,苏斐然开始充当和事老。

“一样可爱,你哪只眼睛看到猪和兔子一样可爱的?”白了苏斐然一眼,柏念慈收回被他抓住的手。“算了,我再跟你争辩也是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把它擦掉,免得没脸出去见人。”

“别白费力气,你擦不掉的。”苏斐然良心的提醒。

“我不信。”他说擦不掉就擦不掉,她才不信,他说的话在她这里已经没有可信度。

“你可以试试。”说这句话时,苏斐然的表情有点欠扁。

提醒她,是他的事,试不试,是她的事,两者不冲突。

“试就试。”说做就做,柏念慈扭身拿过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湿纸巾擦拭石膏上的画,越擦,她的心越往下沉。

不断加重力道,石膏上的两只动物,别说擦掉,连颜色都没变得淡一点,柏念慈终于相信了苏斐然的话,这两只飞天猪,她是擦不掉了。

从这一刻开始,直到拆掉石膏之前,这两只飞天猪都要随时随地,时时刻刻陪着她了,光是想想,柏念慈就觉得以后自己走到哪儿,身后都是一片笑声。

“我说擦不掉吧。”苏斐然凑到她耳边说道。

“苏斐然,我跟你势不两立。”恶狠狠的撂下狠话,柏念慈由觉得不解气,扑在苏斐然身上一阵乱打。“呜呜呜,我没脸见人了,我明天还想去学校上课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要跟你拼命。”

“哪个……柏小姐。”文宴略显尴尬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柏念慈问道,趴在苏斐然什么没有起来。

“到了。”文宴简明扼要的回答。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柏念慈以为文宴也想捉弄她,当即不客气的训人。“什么到了?不能一次说清楚啊,跟什么人学什么样,一个个说话阴阳怪气的。”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他就是,文宴觉得自己很冤枉,偏头看到一脸便秘表情的雷钧,噢,他怎能把雷钧给忘了,这样算起来,自己还不算冤枉,雷钧才是真正的冤枉。

“他跟你说,崔家到了。”苏斐然拍了拍柏念慈的背,提醒她目的地到了。

一听崔家到了,柏念慈急切的想从苏斐然身上下来,可她忘了有句话叫越着急越容易出错,她翻身是没注意脚下,好的那只脚踢到前面座椅,她又摔回苏斐然怀里。

悲催的是,两人的唇还好死不死撞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柏念慈主动扑过亲苏斐然一样。

柏念慈慌忙想退开,苏斐然却不许她退,自己送上门来的甜美,他岂有让她溜走的道理,大手托住她后脑,细细地品尝这个可与不可求的意外惊喜。

等他意犹未尽的放开她时,柏念慈只觉得脑子发晕,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这个意外我当是谢礼收了。”垂眸看着怀中人儿红彤彤的小脸,苏斐然心里既满意,又不满足。

满意是她因自己才有这副模样,不满足是……还有些事情他没弄清楚,等他弄清楚,嗯,以后再说。

“什么谢礼?”柏念慈傻傻的问,思绪还没恢复,只是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问。

“你说呢?”这句话,苏斐然是靠在她耳畔说的。

这样的谢礼,他不介意多来几次。

耳畔温热的呼吸,令柏念慈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脑子瞬间清明,他说的谢礼是指在她石膏脚上画画的事。他还敢提这事儿,顿时来了气,伸出双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柏念慈咬牙切齿的说:“你在我的石膏脚上乱画,害我被嘲笑,你还想要谢礼,我没拿着手术刀追杀你就不错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刚刚那个吻还给你吗?”低沉醇厚的声音落下,苏斐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吻怎么还……”及时打住话,柏念慈这次红的不仅仅是脸,连脖子上都开始泛起红晕,噎噎的改口说:“不,不用了,你快点放开我,我要下车,一会儿警卫过来你就走不了了。”

“走不了便不走了,进去看看外公他老人家,顺便陪他下几盘棋。”苏斐然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柏念慈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说警卫过来他就走不了了,是希望他放开她的,结果他还想进去看崔老先生,陪崔老先生下棋。

他想尽孝是他的事,但绝对不能是与她一起进去。

崔永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身边妻子的位置,要让崔永姿看到他与她一起进去,就算当时不会说什么,等他离开后,肯定会去找她秋后算账,质问她怎么会与她的斐然哥哥一起回来。

一个崔永姿已经让人头痛,在加上龚倩,她只怕再也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她喜欢苏斐然,也愿意和他在一起,但现在绝对不是公开关系的好时机,尤其,苏斐然只说允许她喜欢他,却没有说他喜不喜欢她,万一不喜欢,她多尴尬。

“你没有公文需要处理吗?”柏念慈这么问,不是关心他的公文,而是提醒他还有公文着他去处理。

她动了动身体,试图翻身,还真让她从苏斐然怀里翻出来,坐在他旁边。

“有,都快堆积如山了。”苏斐然回答。

“我不耽误阁下宝贵的时间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一句话说完,柏念慈已然打开车门走出去,还体贴的关上门。

看着那个逃走的身影,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唇上,回味着这个美好的意外,苏斐然叹了口气。“开车。”

听到车声,柏念慈回头一看,刚好看见车尾消失在拐弯处,低头看着自己石膏脚上的两只动物,笑了。

同样谢绝了警卫员想扶她进屋的好意,柏念慈拖着石膏脚慢慢走进客厅,预期会见到的人一个都不再,她没敢松一口气,因为人可能在其他地方。管家见她回来,没有坐轮椅,反而拖着石膏脚,连忙遣了一名女佣过来扶她去沙发坐下,然后又遣女佣去厨房给柏念慈端水果。

柏念慈正觉得有点饿,不急着上楼回房,坐在沙发上等着女佣送水果来的空档,她问了管家才知道,崔家的正主们一个都不在家。

崔老先生不在家,是因为他曾经的以为下属生病住院,老先生去医院探病去了。

龚倩和崔永姿也出门了,听说是出去购物。

女佣端着水果盘进来,刚想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被柏念慈阻止,她接过女佣手上的水果盘,起身朝角落里的电梯走去。

管家与女佣都跟在她身后,柏念慈问他们为什么跟着自己,两人的回答都是送她回房。

人家好心要送,她怎么好拒绝,柏念慈没说什么,搭着电梯上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柏念慈先把水果盘放书桌上,坐下后,拿出手机看里面的照片,里面的照片是她后来拍的,也反复看了很多遍,都没发现异常。

她猜想自己找的东西应该已经不再章家,属于章家的东西不再章家,会在哪儿?只有两个地方,国家档案室,或苏瑞杰手里。

思来想去,柏念慈觉得应该在苏瑞杰手里。

傍晚崔老回来,叮嘱柏念慈这两天不要见龚家的人,柏念慈一听便明白龚老先生的意思,老先生正与龚家交涉,她若是被龚家的说动,老先生为她出头讨公道的行为,就会变得的可笑至极。

为了不拖老先生后退,柏念慈连着两天没出门,她在自己房间时刻关注着网上的舆论动向。

第二天没消息,第三天依然没消息。

第四天柏念慈被崔永姿拉出去逛街,理由是她要送柏念慈一件礼服,买衣服总是要本人来试穿,合适就买,不合适看其他的。

买完衣服,两人找了间开放式的甜品店歇歇脚,要了两杯热饮料。

“柏姨,你今天上网了吗?”崔永姿忽然这么问柏念慈。

“没有。”柏念慈摇头,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饮料,吃过早餐崔永姿就将她拉出来了,哪有时间上网,见崔永姿一副等着自己回答的表情,不忍让她失望,问道:“网上又有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吗?”

“有。”等的就是她问,崔永姿点头,然后神秘兮兮的说:“还是跟你有关的。”

跟她有关的,什么事是跟她有关,柏念慈脑子转了一圈,有了答案,看着崔永姿兴奋的脸,她又故作感兴趣的说道:“说来听听。”

“龚月怡昨天发了一段视频,在视频里,她非常诚恳的正式向你道歉了。”崔永姿揭晓答案。

龚月怡发的视频,肯定不止道歉,那不符合龚月怡的行事作风,龚月怡差点将她推进池塘里淹死,道歉是必然的。柏念慈一点也不意外,双手捧着饮料杯子喝了一口,目光看向崔永姿。“你口中说的,振奋人心的消息是指这个的话,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你别管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崔永姿回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她们这里,才又说道:“发视频给你道歉的人是龚月怡,龚月怡哎,她爸爸可是国务卿龚治琛,如今网络这么强悍,她发视频向你道歉,你根本就想象不到会有多少人点击视频来看。”

“你看了吗?”柏念慈问。

“还没有。”崔永姿摇摇头。

柏念慈又说:“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视频,对龚月怡也不会有多大损失,说不定网民还会觉得她知错能改,是好孩子呢。”

过去的两天里,网络上一片平静,她以为龚家能抗过崔老先生的威压,没想到,昨天龚家就扛不住了,晚上龚月怡就发了道歉视频。龚月怡的道歉视频,她看都不想看,依照龚月怡的个性,视频里说的话,十句话里有九句话都是假的,龚月怡还会抓住机会尽情的表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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