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山神爷的,正是胡老六,奉华子良之命,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萝卜头,哪里走!”
胡老六尖着嗓子,挥舞大扫把紧追不舍。
萝卜头三兄弟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是胡老六的对手?
而且扫把上的大粪,还是原汁原味的,没有经过发酵,是真的很臭啊!
拖把蘸屎,吕布再世。
别说是三个萝卜头,就算是刘关张桃园三兄弟在这里,也得望风而逃!
胡老六的大扫把虎虎生风,左右遮挡。
萝卜三兄弟慌不择路,一起掉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扑通扑通挣扎大骂。
胡老六这才得胜收兵,扛着大扫把而去。
萝卜三兄弟从臭水沟里爬起来,又咳又喘,瑟瑟发抖!
这都农历九月完了,三兄弟上了年纪,被胡老六追赶,受了惊吓出了汗,又掉进臭水沟里灌了几口水,全身衣服湿透,等于被要了半条命!
大萝卜哆嗦不停,又气又怒:“这一定……是华子良干的,报警,回去报警……”
三兄弟互相搀扶着,哆哆嗦嗦,一步一捱滚回丁拐岗,想办法报警。
胡老六完成了任务,回家洗澡睡觉。
第二天一早,胡老六来找华子良,汇报昨夜里的辉煌战果。
“辛苦了。”
华子良点头一笑,说道:“我和梦姐建议过了,你以后,就负责中药种植基地的治安保安,遇上搞破坏的,你出面解决。明着解决不了,就暗中解决。”
恶人还得恶人磨,对付无赖,就必须比他更无赖!
“多谢子良关照。”
胡老六大喜,找胡美梦报到去了。
上午十点,华子良正在坐诊接诊。
老严开车来了,招呼华子良到外面说话。
华子良嘿嘿笑道:“什么事啊严老哥,请我吃饭吗?”
“吃饭都是小事,丁拐岗的萝卜三兄弟,昨夜里被人打了,现在躺在家里,还剩下一口气。”
老严摇摇头:“人家三兄弟打电话报警,说是你打的。我公事公办,来找你调查了解一下。”
“放屁!”
华子良大怒:“昨晚上吃了饭,我就没出门。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打的?昨天萝卜三兄弟,偷我的树苗,给我造成极大损失,证据确凿,你们和稀泥。现在听风就是雨,说我打人,来抓我,这还有天理吗?”
“华老弟别激动,我就是了解一下。”
老严苦笑:“昨夜里的事,也挺怪的。三兄弟说,他们在铁瓦山,遇到了一个大花脸,还披着斗篷,自称山神,拿着蘸了屎的扫把,劈头盖脸乱打他们三兄弟。”
华子良哈哈大笑:“严老哥,你觉得,我能干出来这事吗?”
“是啊,我也觉得不是你。可能是某个神经病。”
老严也忍不住一笑,摇头道:“萝卜三兄弟也没外伤,只是受了惊吓,身上淋了水,现在要死不活的。要不,你去给他们看看?”
“凭什么我去看?”
华子良冷笑:“河源镇有养老院的,养老院里有医生,那才是萝卜三兄弟,该去的地方。”
老严点点头:“要不要去养老院,得你们村上打报告,经过镇上批准同意。所以,华老弟你找找老桑吧。”
“行,我打电话给老桑。”
华子良当场拿出电话,给老桑汇报,说起萝卜三兄弟破坏招商引资的事。
然后,华子良又说起昨夜里的事:
“三个老头可能酒喝多了,胡言乱语,说山神爷拿着蘸屎的扫把打他们。你看这事,如果不解决,我们的中药基地就无法发展!”
老桑就怕招商引资出问题,立刻表态:
“你们村上,把三兄弟的资料送上来,我让养老院接收,以后他们回不去,就没有这些破事了!”
“好的,我让我们支书下午把资料送来。”
华子良挂了电话。
老严告辞。
华子良去找武大呆,安排萝卜三兄弟去养老院的事。
其实萝卜三兄弟不愿意去养老院,但是这次吃亏大了,身体情况更差,生活都难以自理,不去也不行!
武大呆下午就找了车子,把萝卜三兄弟送去了养老院,办好入住手续。
养老院里,也是个江湖。
听说里面的老头子,经常干架。
就萝卜三兄弟的嘴皮子,估计进去以后,也少不了挨大嘴巴子!
处理好了萝卜三兄弟,华子良心情不错,去看学校盖好的房子。
这时候,刚好下午放学。
南边的房子经过翻盖,焕然一新。
教室已经搬过来了,学生老师们都很开心。
老夫子徐才高也在,拉着华子良的手,连声赞叹:
“子良是个好村长,干实事,比武大呆强多了。我老了,以后这个学校就交给你,你千万要保住花溪村的小学。否则,我老头子死了,睡在地下也不闭眼。这么大的村子没有学校,孩子们不读书,长大以后,都去放牛吗?”
“老夫子放心,我一定记住你的话。”
华子良一笑,指着北边的一排房子:“我们村里,已经研究决定了,北边这一排房子,也全部拆掉,盖二层小楼。以后,还有可能会恢复四五六年级。”
中药种植基地,解决了家乡的留守妇女就业问题。
家乡大量的房屋建设,也吸引了在外打工的木匠瓦匠。
许多乡亲,秋收之后就没出门了,在家乡干活,收入比出门打工还高。
其实有些木匠瓦匠,出门打工的时候,吃喝嫖赌,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现在的家乡有了就业机会,家里人就不放这些男子出门了。
华子良和村干们分析过,只要保持集市的经营和中药种植基地,随着乡亲们的回归,村小学的高年级,也可以恢复。
“真的?”
老夫子激动得老泪纵横,就要给华子良作揖:“我代表乡亲们,谢谢你了子良!”
华子良急忙扶住老夫子,笑道:
“老夫子放心,我们村里的账面上,还有一百万;承包荒山,每年的租金十五万;菜市场每年的租金,也有一万多,支持家乡教育,完全不成问题。”
“好,很好。你们给学校盖房子,我来做监工。”
老夫子连连点头,又道:“对了,还有上次,那个家长骂老师的事,子良给老师做主,做得很好。以后,我会多多关注学校的,再有家长不讲道理,我用拐棍抽她!”
叶青青老师笑道:“老夫子,才是最关心教育的,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都来学校转转,帮我们教育学生。还经常给我们送一些新鲜的蔬菜……”
“应该的,倒是委屈你们,城里的孩子,来我们大山里吃苦。”
老夫子笑着摆手。
华子良也称赞了老夫子几句,召集所有老师和老夫子,商量教学楼的事,让大家拿出初步方案。
在学校开会结束,华子良又回家查房,调理钱老头,去药酒厂检查日常操作。
真的忙成了骟蛋狗!
正要吃晚饭,方晓晴又打来电话:“子良,我这里来了一个病人,我搞不定,你能不能过来一下?一个人来就行了,我等你。”
“我还没吃呢,吃了饭过去,行不行?”
“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吃,保证喂饱你。”方晓晴嗤嗤一笑。
“那行,我立刻过来。”
华子良明白了,收拾药箱,开车前往中心村卫生室。
天空飘着小雨,阴沉沉的。
快到镇上的时候,明亮的灯光下,迎面走来一个身影。
打着伞,背着一个包,正在风雨里默默前进,孤孤单单。
“二芳!”
华子良心里一酸,踩住了刹车,落下车窗叫道:“二芳,你打工回来了吗?”
二芳出去打工,应该一个多月了吧?
现在看起来,二芳瘦了许多。
“子良……是你?”
二芳一惊一喜,脸色随后黯淡下来,点了点头:“我爹……又生病了,我回来看看。”
“你爹生病了吗?我一点也不知道……”
华子良摇了摇头。
自从和罗铁头吵架,和二芳分手之后,华子良很少见到罗铁头。
就算见了面,两人也不打招呼。
罗铁头是没脸打招呼,华子良是看不起罗铁头,懒得搭理他!
“是啊,我爹生病了,可能不是什么好病。”
二芳摇摇头:“我回去了,你忙吧。”
华子良叹气,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还在下雨呢,二芳,我送你吧。”
二芳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一咬牙,上了华子良的车。
华子良掉头,先送二芳回村。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
到了村口,华子良停车:“二芳,我不送你进村了,免得你爹看见,又要生气。”
“子良哥!”二芳忽然扑过来,抱住了华子良:
“子良哥,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忘不掉了你,真的忘不掉……子良哥,你还要我吗?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