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了好一会儿…
谭雪儿才终于开口,“我,我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看见。”
“顷言哥他,他是被苍梧国丢回去的我军营地,且,听说…”
“哎呀,我就直说了吧!!”
“听说丢回去时已经是身首异处的状态了。”
“啊,但是…”
说着,她突然站了起来,略有些激动的继续道:
“但是,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在没有亲眼看见前…”
“前…”
“我们,我们决不能相信谣言。”
又一屁股坐下来,握住苏染的手,接着说:
“既然嫂嫂也来了,那明日,明日我就陪嫂嫂一起去军营。”
“我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可好?”
最后这句话问的是十分虚,虚到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声音。
又小心翼翼看向苏染的表情。
本以为听到这样的噩耗,苏染应该会很崩溃的吧?
她还一脸的担忧模样,怕苏染会又哭又闹说不准还能想不开自杀什么之类的。
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苏染远比谭雪儿想象中的还要沉稳淡定。
甚至,她还来安抚她,“好,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我信他!”
谭雪儿弱弱的点头,却实际上有点没明白苏染那句“我信他”是何意。
坐在苏染身旁,谭雪儿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踏实感,就好像在爷爷身边一样。
说起来爷爷,也不知道那老头儿现在怎么样儿?
谭雪儿趴在茶桌上想着自家爷爷现在过得好不好?
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中途,苏染把她叫醒让她去床榻上睡。
她就迷迷糊糊好似做梦一般的踉跄着又去了床榻上。
而苏染则是一晚未眠。
虽然嘴巴里说着相信陆顷言没死的话,可她的心里却还是难免的担心。
以至于让她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全都是陆顷言。
次日天刚蒙蒙亮,苏染就把谭雪儿叫了起来。
两人简单洗漱一番,立即前往境北城。
即使如此,等她们到达时也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境北城最近的守卫十分严格,但凡没有通关文牒的全部不允许进入。
这也是谭雪儿为什么一直没能进去的原因。
因为,她没有文牒。
苏染也没有文牒,但在这之前她却是不知道还需要这么个东西的。
等知道时,已经在门口了。
谭雪儿也刚想起来这事儿,皱巴巴着小眉头跟苏染道歉:
“对不起啊嫂嫂,我,我忘了还需要文牒这么一回事了。”
苏染抬眸看向眼前的高楼城墙,脑海中在想着:若不能从正门进去,那就翻墙进去吧?!
可是城墙太高,也不太好翻。
守门的侍卫见她们拿不出通关文牒,还挡在前面影响后面的人进城,不悦开口:
“你们到底有没有文牒,没有就赶紧滚!”
谭雪儿听他骂自己可以,但绝不允许他骂苏染,当即就要跟他干仗,被苏染阻拦。
两人走到旁边,正想着要怎么进去之时…
不远处突然传来急报。
一士兵驾马快速往城门口而来,口中高兴大喊:
“急报,我军大败敌军,并取下敌军将领头颅!”
在场众人瞬间炸锅:
“胜了?!”
“咱们胜利了?!!”
“啊啊啊,太好了,咱们胜利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彻在四周,每个人的脸上尽是喜悦。
士兵跑到城门口时停下,腰间邪插着一枚并不是很大的胜利战旗,将一块令牌拿给守门侍卫看。
这是代表他身份的令牌。
有此令牌者即是我军的传报兵。
也就是说,他刚才所说全部都是真的。
守门侍卫见到令牌立即给他放行,并问,“顾将军何时归来?”
士兵回,“大约一刻钟即可到达城门。”
说罢,便立即跑了进去。
天启国大战胜利后都会有传报兵最先拿着胜利战旗归来全城报喜,而战场的将士们也会紧随其后归来。
苏染和谭雪儿对视一眼,骑上自己的马儿立即往回跑去。
他们要去半路截胡顾将军。
却还不等她们跑多远,就遇到了刚好归来的顾筠廷。
顾筠廷身后跟着几个保护他的侍卫,一同归来。
苏染正准备上前去问他怎得就这么几个人回来了?
就发现他腹部居然还插着一根长箭,面容也很是惨白。
可即使如此,他也依旧高坐在战马之上,腰板挺直,看上去好似受了伤也一点都不疼的样子。
苏染立即明白了。
他这是受了伤,先行回来了。
跟在顾筠廷身后的几个侍卫有几个是见过苏染的,老远就认出了她。
大喊,“公子,是小姐,是小姐来了。”
顾筠廷怎能看不见!
那骑马的速度瞬间加快了不少,与苏染碰面后问,“你怎么在这?”
苏染本想问他陆顷言呢?
却在看到他的伤口正在流黑色的血时,黛眉微微蹙起。
也顾不上其他,先救人要紧。
她道,“箭上有毒!”
顾筠廷一愣,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腹部,浅笑,“我没事,一会儿回去找军医看看即可。”
因为毒还没有完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所以,他此刻只觉得全身麻麻的并无其他异样。
苏染让他立即下马。
顾筠廷有些懵。
却看苏染那么着急的模样,也就弱弱的下来了。
还一点事都没有的是样子问,“怎么了?”
苏染,“坐下。”
顾筠廷又是一愣。
与此同时的其他几个侍卫也都下了马,均有些不明白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苏染的面容很是严肃,“若再不解毒,你活不过半柱香时间。”
一炷香大约15分钟,半柱香…
半柱香时间,顾筠廷都根本回不去军营。
苏染在他愣神的功夫已经将他果断按倒在了地上。
顾筠廷坐着不太方便,她就把他又给按倒在了地上躺着。
旁边的几个侍卫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家小姐这么霸道的嘛?
苏染这边已经撕开了顾筠廷受伤部位的那块衣裳,露出他黑色的伤口。
且,不止是他伤口处是黑色的,甚至他腹部的很大一块区域都已经变成了黑色。
苏染小眉头凝起,沉声道,“忍着点。”
花落之时,已经将顾筠廷腹部的箭拔了出来。
能明显的看出顾筠廷的面色突然一阵极其痛苦的狰狞闪过。
但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冒出,他的面色白如纸张,毫无血色。
苏染今日没有带小药箱,就只能从空间拿药。
就在大家的惊讶注视下,苏染先是取出几根红色的银针扎在顾筠廷相应的穴位上。
又凭空取出了好多花瓣捣碎迅速敷在顾筠廷的伤口处。
花瓣的汁水渗入顾筠廷的伤口…
能明显看出,他伤口的黑色正在渐渐淡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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