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没那么多耐心,小手微微动了下,一根银针紧接着扎在了那黑衣人的定身穴上。
其速度之快,陆顷言都未发现她仍银针的手。
只是,为啥这一招式有点眼熟呢?
继被定住穴位的黑衣人不能动后,李嬷嬷再撕他的面纱就方便多了。
却在面纱被撕下来的那一刻,李嬷嬷瞬间愣住了。
不止是她,就连苏染也愣了一下。
这人竟是前段时间护送李嬷嬷回去陆家的两个小厮中的其中一个。
当时,将军府是怕李嬷嬷自己回来不安全,且她也不会驾驭马车,就派了一个马夫和一个有点功夫的家仆护送她回来。
把李嬷嬷送回来之后,家仆和马夫本是想等小姐一起回去的…
奈何苏染不回去,将军又只给了他们20天的往返时间,他们不得不又立即赶了回去。
然而,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
陆顷言并不知道家仆的事,又见苏染和李嬷嬷如此表情,不觉一问,“怎么了?”
苏染便将这个黑衣人的事告诉了陆顷言。
陆顷言墨眸瞬间暗沉,片刻,他才看向黑衣人,声音冷冽的问:
“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怎么可能回答他的话?
可他又不是死士,是不会咬舌自尽的。
所以,任凭陆顷言如何问他,他就是不回答,却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陆顷言倒是不怕这种硬骨头的。
他让苏染先带李嬷嬷去隔壁屋休息一下,剩下的他来审问。
苏染迟疑了片刻,微微颔首。
两人出门去之后,司珩立即从窗户跳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采摘来的狗尾巴草,走到陆顷言面前二人对视一眼。
然后,司珩就拿着狗尾草给黑衣人挠痒痒了。
等等,在挠痒痒之前,还得先给他塞一块塞嘴布。
不能让他笑出声,也不能让他大喘气!
之后…
黑衣人是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奇痒无比又不能大口喘息的感觉了。
毕竟,人在大笑的时候,是需要大量呼吸空气的啊。
他现在有种喘不上气的憋得慌的感觉。
陆顷言这时又问她,“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边笑着,边回答,“是,是顾家二、二夫人!”
陆顷言有那么一秒钟的蹙眉。
他没再问话,而是让司珩将这些人都带回去,暂且关押。
司珩立即吹了声口哨,三五个黑衣人紧接着从窗口跃身进来,一起将倒地的五个人给带走了。
司珩又来到陆顷言耳边对他说了些什么。
陆顷言的眸底彻底沉了。
他又去了苏染和李嬷嬷的房门口,敲门。
两人这时还没有睡。
李嬷嬷过来开门。
陆顷言进来后,问李嬷嬷,“将军府还有位二夫人?”
在天启国寻常人家一般都只有一位正妻可以被称为夫人的,其他都是妾室,被称为姨娘。
可刚才那个黑衣人说的却是二夫人。
李嬷嬷的脸上闪过心酸。
她叹了口气,解释道,“夫人,也就是小姐您的母亲。”
“当年,夫人在生下小姐时元气受损,大夫说日后恐无法再生育了。”
“老夫人得知夫人不能再生,就又给将军纳了个妾,也就是姑爷说的二夫人,刘氏。”
“这个刘氏是个真能生的,进门三年就生下了两个儿子,后来,还又生了个女儿。”
“而且,这贱人还特别会讨老夫人的欢心,硬是忽悠着老夫人逼着将军将她从妾室改为了二夫人。”
李嬷嬷说着就开骂了。
却没骂几句,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说着,“老奴自夫人幼年时就跟在她身边,太了解她的性子。”
“从前的夫人是个十分开朗的姑娘,遇到任何事都能乐观解决,可自从失去了小姐,夫人就像是变了个人。”
“她的脸上再无笑容,甚至连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也不在乎了,整日傻傻坐着,郁郁寡欢。”
“甚至,被刘氏那个贱人压了一头,她都无力反驳。”
…
苏染听着李嬷嬷说的话,心里慢慢燃烧起一层怒火。
虽然她还并未见过自己这位生母,可家宅后院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谁人不知?!
若将军没娶什么小妾,或许夫人的日子还会好过一些,可他娶了小妾。
那估计夫人这几年的日子应该是很难熬的吧!
等等。
苏染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看向陆顷言问,“也就是说,今晚的黑衣人是专门来杀我的?”
陆顷言微微颔首,“嗯。”
苏染冷笑出声。
她这还没有回去呢,刘氏就已经开始动手了,若她真回去了,那这刘氏还不得直接拿刀砍了她?
陆顷言再次开口,“而且…”
说着,他停顿了片刻,看向自家媳妇儿。
苏染静静等着他继续说。
陆顷言向她那边走了几步,高大的身躯伫立在她身侧,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才又接着说:
“而且,你下午救得那个丫鬟也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苏染一愣。
陆顷言,“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刘氏派来的。”
“我看到过那丫鬟手上有几道刀疤。”
“起初,我还没想太多,可现在看来…”
“若我猜的没错,她应该也会武功,而且,她之所以卖惨也是想将你骗下楼后借机杀了你,却发现你会些武功这才不敢轻易动手了。”
苏染的眸子渐渐染上一层沉雾。
呵,可真是好心机呐。
陆顷言见她无回应,以为她是伤心了,伸手拢住了她的肩膀往自己怀中一些,安慰:
“放心,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苏染无应答,小拳头却越发攥紧了起来。
…
话说,陆顷言从苏染屋子离开后并未回去睡觉,而是去了京都城的一片竹林。
在京都城也有一片与清水镇一模一样的竹林。
不对,准确的说是在天启国的各个地方,都有。
这片竹林也有一片小院,院内的房屋与清水镇更是如出一辙。
陆顷言进去,径直来到地牢。
那些被司珩带回来的黑衣人就正被关在地牢里。
与陆顷言随行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侍卫,侍卫的手里拎着一个小箱子。
陆顷言走到关押将军府那个黑衣人所在的地牢外,进去。
他让身后的侍卫将提着的小箱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让侍卫坐下。
然后,他一边看着那黑衣人一边拿出箱子里的工具在侍卫的脸上开始作画。
不多会儿,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就此出现在眼前。
当天夜里。
将军府。
一身着夜行衣的男人翻墙进去了后院。
这是刘氏的院子。
院内的正屋内,一名身着绿色华服且体态充盈的女子正在屋内来回踱步。
她一脸的着急模样,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