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招式,只有怒气,就是拼命的狠狠一剑,直接把那根长矛的主人齐肩削断,鲜血流满了战场。
虽然上了战场的士兵都应该知道一点,就是时刻都有可能死在敌人的手中,客死异乡,但是王狗蛋还是愤怒,满腔的愤怒,欲要炸裂,他觉得蛮子不应该杀郝大叔,要死也是死他王狗蛋。
“啊!!!”王狗蛋手中那柄剑本来是那白袍人的,和问天剑交手两次依然丝毫无损,是一柄宝剑无疑。王狗蛋手中执着那柄剑,胡『乱』挥舞着,冲到郝大叔尸体边上,像是一头发狂的老虎一般,这般狠劲,就是蛮子也自愧不如,没有人敢靠近。
王狗蛋一边怒声大叫着,双眼的眼泪不自觉的不断流下,即便是没有人在靠近他,他手中那柄宝剑还是『乱』舞个不停。
“王狗蛋,剑不是这样使的!”这个时候王狗蛋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张立恒的怒喝声音,但是王狗蛋根本没有听见去,依旧是原来那个样子。
王狗蛋忽然感到手腕一麻,手中那柄宝剑脱手被张立恒夺了过去,“啪啪”两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王狗蛋的两边脸颊。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终于然王狗蛋清醒了过来,见到一脸怒气的张立恒,一下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他终究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这个十八岁的王狗蛋,忘记了自己在战场上,四周还是在厮杀的中原士兵和蛮子,就这么在郝大叔的尸体边上像个孩子一般失声疼哭了起来。
若是没有张立恒在他的身边,王狗蛋怕是要死上十几回了,张立恒脸上的怒容不减半分,眉头紧皱着,一边出手解决了那些想要趁机打他们两个主意的蛮子士兵,一边冲着王狗蛋怒声喝道:“王狗蛋,你给我起来!”
第一声王狗蛋没有听到,张立恒便对他喝第二声:“王狗蛋,你给我滚起来!”
第二声王狗蛋还是没有听到,张立恒直接一手提着王狗蛋身上的破旧盔甲把他提了起来,当头对他喝了第三声:“王狗蛋,你给老子站直了!”
战场上厮杀的声音连天,张立恒的声音被淹没这其中,个个在和敌人拼命,极少人会注意到张立恒这般的怪异场景。
王狗蛋被张立恒当头一喝,这才反应了过来,但脸上还是挂着泪痕在抽泣。这时候张立恒一身的真气激『荡』不已,把他跟王狗蛋二人包围起来,蛮子根本不能靠近,他继续冲着王狗蛋怒骂道:“王狗蛋,你给我看清楚一点,这里是战场,你刚才在做什么!?做了什么蠢事?!做了几件蠢事?!郝大叔被你害死了,是不是还要害死更多人才甘心?!”这几句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要高,把王狗蛋的耳朵震得嗡嗡发聩。
王狗蛋先是懵了,接着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张立恒看到王狗蛋眼中的闪过的愧疚神『色』,脸上的怒气这才收敛起了不少,把白袍人那柄宝剑重新塞到了王狗蛋手中。
张立恒猛运真气,向着四面八方推出一股浩大的掌劲,四周数十个高大凶悍的汉子全部被拍飞。
“狗蛋,剑法不是你刚才那样使的!”张立恒说了一句然后提着问天剑向前走去,一剑接着一剑,所有的剑招都是那日张立恒指点王狗蛋那套剑法,每一剑使出,便是要了一个蛮子士兵的『性』命。
张立恒到边塞一个多月,在军营中听过这么一句话:跟蛮子干仗,要么蛮子死,要么你死,没什么好说的。
张立恒之所以对王狗蛋刚才的表现那么愤怒,一是因为王狗蛋太过不争气,战场上只有生和死,没有掉眼泪;二是生自己的气,张立恒觉得自己不应该教王狗蛋剑法,果然是只会害了他。
王狗蛋见到张立恒出剑一剑要比一剑利落,一剑要比一剑狠,便终于明白了张立恒那句“剑法不是这样使的”,瞬时手出一剑,把身后已经向他举起弯刀的蛮子的脖子抹了过去,快而准,一招致命,战场上的剑法,就是应该这么使!
张立恒用问天剑使着王狗蛋的剑法,并没有运用过半分内力,仅仅是靠着招式和蛮力,就连着一口气杀了数十个蛮子,走过了十余丈,蛮子倒了一片,其余的蛮子远远见到这一尊战场杀上的杀神走过来,纷纷弃了和正在厮杀着中原士兵,开始不断的退避。
当见到王狗蛋开始像他这般使剑,看到王狗蛋三步杀一蛮时候的那一丈成熟却憨厚脸庞上挂上了坚毅,张立恒知道王狗蛋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话。
只不过还不待张立恒心中欣慰多久,风云突变的战场再次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当王狗蛋是尽情的把胸膛中怒气,把一个个蛮子杀退的时候,那个让张立恒忽略了的白袍人,这时候竟然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跃了起来,朝着王狗蛋就是一掌。
王狗蛋正是杀得兴起,忽然感到背后风起,便以为是蛮子偷袭,偏过身子正要回身一剑的时候,只觉左肩猛地一阵剧痛,他的左肩胛骨便让那满身血污的白袍人华先生打得粉碎,狠狠撞倒在战场的沙地上。
华先生从王狗蛋的手中夺回了他宝剑,正要一剑了结这个敢夺他宝剑的小子时候,怒气冲天的张立恒已经一剑杀到。
华先生出剑的手想要缩回去,慢了半分,执剑的右手半个手掌被张立恒的问天剑削了下来,五个手指削断了四个,“啊呀呀!”的一阵胡声疼呼,见了张立恒便像是见了鬼一般,转身便施展开轻功没命的往回逃走。
张立恒并没有马上追上去,他先是把王狗蛋瘫软的身体抱了起来,发现王狗蛋虽然挨了华先生的一掌,但因为在之前身子偏过去了半分,并没有打在要害,但王狗蛋的一只左手算是废了。
张立恒见到王狗蛋没有『性』命之虞,输了一道真气进他的体内,王狗蛋醒过来,见到是张立恒,咧嘴一笑道:“阿『毛』哥,我那剑法有没有使对,是不是那么使的?”
张立恒点了点头,说了句:“狗蛋,你做的很好,剑法一点都没有错。”
听完张立恒这话,王狗蛋正呵呵一笑,扯动内伤,又再一次昏了过去。张立恒这次并没有再唤醒王狗蛋,抱着他看着华先生逃去的方向,依稀还能见到你满身血污白袍的华先生还在跌跌撞撞往蛮军后方往外冲。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即便『插』一双翅膀又能逃得了多远去?
张立恒把王狗蛋送到了神威军后方的一个伤兵临时营帐的地方后,提着问天剑,便回身再一次冲进了战场中去。他冷眼盯着华先生逃走消失的方向,手中怒剑一挥,剑势直震长空。
这一次张立恒是彻底愤怒了,越过了神威军的大军,挥剑冲进蛮军中间后,这一次张立恒没有再收敛莫名剑法剑招的剑气,纵横三丈之内,蛮子被问天剑无形的剑气削刺穿过盔甲,血肉横飞。
张立恒就这么以这种真气耗费巨大的打法,一路冲杀过去,问天剑每一次挥动,便有一大片的蛮子倒下,即便是那个蛮军将领不自量力想要拦住张立恒,也被张立恒一个照面就削去了半个脑袋。
正在另一边的冲杀着的孔中原也感到了一丝异样,当远远看去,见到张立恒杀敌的那一幕时候,也被深深震惊了,如此远的距离孔中原也能隐隐从张立恒的剑法中感受到一股怒意。
这当真是一柄怒剑,好一柄直震塞漠长空的怒剑!孔中原在心中如此的感叹道。
张立恒就这么一路杀过去,到最后也都再没有蛮子敢靠近他十丈内,让出了一条长道,让张立恒直接穿过了蛮子的大军。
张立恒停也不停,直接追在了那仓皇逃窜的华先生身后。华先生身上的内伤已经极重,但是他还是施展着轻功跌跌撞撞远离了神威军和蛮军交战战场的三十里之外,然后才被张立恒追上。
华先生显然感到了身后的危险,一转身,便见到张立恒一手仗剑站在了他的身后,他原本一身的白袍,这次是已经找不到一处白『色』,全是血污,狼狈不堪。他『操』着并不流利的中原话连声对张立恒道:“我是天竺皇室剑道馆长华云飞先生,你,你不能杀我!”
“天竺?”张立恒终于知道这个白袍人是来自哪里了,张立恒压住了杀意,冷冷的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华先生惶恐的看着张立恒,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张立恒便说道:“回答我几个问题。”
华先生连连点头,张立恒问道:“蛮军的元帅在那个方向?”
华先生愣了下,旋即用完好的左手指了一个方向,然后便等着张立恒问下一个问题。只不过他没有等到张立恒开口,问天剑便已经划过了的脖子,因张立恒从来就没有打算要放过他。
在远战场的蛮夷地带的一处大军营帐中,忽然一阵『骚』『乱』,闯进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进去一剑此在了他们蛮子的首领的胸膛中,然后离去,没有人能挡住那个煞星和那柄怒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