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蛉儿第二次从张立恒的口中听到花锦儿的这个名字,脸上『露』出跟之前苗寨其他的苗民如出一撤的古怪笑容。
张立恒看得皱眉,虽然他不知道白蛉儿这笑容是不是跟先前的苗民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张立恒他自己也从不觉得他打听花锦儿的消息有什么不妥。
白蛉儿先是神『色』古怪的笑着,当她见到张立恒脸上那表情是时候,随即而来是一阵笑,“咯咯”的笑出声音来。白蛉儿虽然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让寻常人看起来不敢靠近的白苗巫女,但她本身同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她这一身的装扮并不妨碍她笑声中显『露』出来的妩媚。
白蛉儿是个美人,张立恒自然也是看得出来,但张立恒并不会去欣赏她此时妩媚,只是想从白蛉儿的这些不知何意的笑声中看出些端倪来。
白蛉儿她并不在乎张立恒是怎么想的,她就是想笑。不过外人并不清楚,白蛉儿这笑,其实因为心底的高兴而笑。白蛉儿跟花锦儿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是一生的对手。只可惜白蛉儿从出生到今日之前,她从来都没有赢过花锦儿一回,那一次快要到手的胜利也因为张立恒的出现而功败垂成。
这张立恒依旧是不解,开口问道:“白蛉儿,你在笑什么?”
白蛉儿只是笑,笑的毫无顾忌。苗女比一般的中原女子要大胆得多,她们不似八角山之外世界的那些黄花闺女,在没有出阁之前看个男人都要蒙上面纱,此时白蛉儿就在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陌生的男子面前愈加笑得厉害,花枝『乱』颤。
照道理说,白蛉儿在张立恒的面前应该是谨小慎微才是,因为张立恒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是白蛉儿她永远都不可能战胜的人。白蛉儿确实是苗族中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苗女,论巫毒蛊术,她就是到云南那苗族老祖宗的的地方去,也不见得会输给所谓的苗疆十大长老。这等浑身是要命剧毒女子,放到江湖上,什么七大帮九大派的帮主掌门都要避让三分。
蛊毒,张立恒不怕,拳脚武功,张立恒一只手指就能把白蛉儿制住,白蛉儿有什么本事在张立恒的面前如此猖狂放肆的笑?
待白蛉儿笑过后,才开口对张立恒说道:“你要找花锦儿做什么?”
张立恒回道:“向她打听一样东西。”
白蛉儿听罢想也不想,就直接说道:“花锦儿不在这里,你走吧!”
张立恒取不到苗王圣元,怎么会离开,说道:“花锦儿不在,她去了什么地方?”
张立恒并没有察觉到他这话中间的不妥,白蛉儿嘴巴又『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随即又敛起,说道:“张立恒,你今日若是只是为花锦儿而来,怕要让你失望了,花锦儿不再苗寨,你去别处找她罢!”
张立恒愣了下,才从白蛉儿的这说话中明白醒悟到自己的不妥,但他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说道:“我是为了一样东西而来,我找不到这样东西是不会走的,花锦儿或许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花锦儿或许知道?”白蛉儿把头一昂,她听到张立恒原来是要向花锦儿寻一样东西时候,眼中就透出了一股骄傲的神『色』,说道:“花锦儿知道的东西,我白蛉儿自然知道,你却要找花锦儿打听去,是不是有些骑驴找马了?”只要是与花锦儿有关的东西,白蛉儿总要跟她比较一番,现在也不例外。
张立恒心中一动,他只是想要找到那苗王圣元而已,并不在乎从谁的身上得到消息,问道:“白蛉儿,那我想向你打听一样东西的下落。”
“但我凭什么要帮你?”不等张立恒说出要打听的东西是什么,白蛉儿就已经拒绝了一半。
张立恒一愣,随即才想起,他跟白蛉儿并没有交情,交恶倒是有这么一段经历,但他当然不会因此而放弃,于是说道:“白蛉儿,我知道我当日是破坏了你的事情,并不奢求你对我有什么好感,但若是你能替我找到那样东西,我愿意随你怎么处置,直到出尽当日那一口气。”
“哼!”白蛉儿冷哼一声,说道:“张立恒,你别以为能猜到别人心中所想的是什么,我白蛉儿犯得着与你这样一个一文不值的男人犯气,你也太过高估你自己了!”
白蛉儿这话已经把自己出卖了,张立恒是个聪明人,如何听不出白蛉儿在说话中直接的贬低自己,难道不是因为心中一股气。但张立恒也不说穿,只是等着白蛉儿说下去。
果然,白蛉儿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即使这样,我倒想要听听,你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许是花锦儿她也不知道,只有我白蛉儿知道呢。”
张立恒就是等着白蛉儿的这句话,白蛉儿虽然年岁上会比张立恒大那么几岁,但喜形于『色』的她的心思并不难猜。于是张立恒毫不犹豫的就说道:“苗王圣元,我要找的是这样东西,白蛉儿你知不道它?”
张立恒这话一出,白蛉儿脸上原本的笑意顿时一滞,渐渐消散了下去,沉默了半分,便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我们苗寨没有这种东西,张立恒你走吧!”原本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折磨一番张立恒以出当日那一口气的白蛉儿,在听到“苗王圣元”的这四个字后,没有多想,就直接下了逐客令,把先前的那些心思抛到九天之外去。
白蛉儿脸上表情的变化,张立恒一一都看在了眼内,包括当白领听到自己说“苗王圣元”时候眉梢的一阵细微的颤抖也看得清清楚楚。很显然白蛉儿对苗王圣元这东西至少是有所了解的,张立恒只是不明白白蛉儿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既然知道白蛉儿身上有关于苗王圣元的消息,张立恒又怎么会肯放过,他追问道:“白蛉儿,我说的是苗王圣元,你当真不知道这东西?”
白蛉儿再一次从张立恒口中听到“苗王圣元”,她本来想克制,但还是忍不住在脸上显『露』出了半分的不安,她对张立恒说道:“张立恒,我白蛉儿承认确实是恨你,恨你当日帮了花锦儿,恨你让我白苗一族只差一步就把青苗踩在脚下,恨你让我白费了二十年的寿元,我也不想再掩饰,我白蛉儿是真的很想狠狠的折磨你一番,以出我心头之气!但是,但是我当真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东西,也算我没有这报仇的机会,你走吧,你赶紧走吧!”
张立恒听着白蛉儿一口气说了这长长的一串说话,待她说完后好一阵,脚步却没有挪动半分,依旧是跟白蛉儿相隔这一丈余不到两丈的距离。
白蛉儿见到,口中又再对张立恒大声道:“张立恒,你怎么不走,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我们苗寨也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你马上离开我们苗寨!”
张立恒冷静的说道:“白蛉儿,既然你不知道苗王圣元,那你怎么知道你们苗族里面没有这样东西?”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白蛉儿说这话的语气和音调没有减弱半分:“你若是再不走,便不怪我不客气了!”
“找不到苗王圣元我是不会走的”张立恒摇摇头,说道:“白蛉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蛊毒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若是换做是以往的张立恒,听到对方对他说这样的话,肯定不会再厚着脸皮再逗留这里多片刻。但是这一次他是为了唐礼而来寻苗王圣元的,他不能因为白蛉儿的三言两语就会放弃。
看到张立恒依旧不为所动,白蛉儿的模样看起来是要被气疯了,她冲着张立恒说道:“张立恒你根本不是什么青苗神王的使者,你只是一个江湖侠客而已,当日你是看不惯我白蛉儿对青苗一族的人下狠手,所以才出手帮花锦儿。不是,张立恒你不是侠客,你只是个伪君子,你现在是要凭着你的本事,来欺负我苗寨,你这个伪君子!”
张立恒听得眉头直皱,皱成一个川字,他没有想到白蛉儿会有这般的反应。听着白蛉儿依旧在骂他伪君子云云,心中到不郁闷。沉默了好一阵后,然后才开口说道:“白蛉儿,我知道你定是有苦衷,好吧,我不向你打听苗王圣元的事情了!”
白蛉儿一听,心中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正盼望着张立恒转身离开苗寨的她,却又因为张立恒的一句话,而再一次变成像是一头发火的狮子一般。
“那你告诉我花锦儿在什么地方,我向她打听去!”张立恒在临走之前又问了白蛉儿这么一句。
白蛉儿要被张立恒气疯了,她不想让任何外人把苗王圣元与八角山下他们这个苗寨挂上关系,尤其像是张立恒这般的江湖中人,怎奈何张立恒是这般的纠缠不休。
白蛉儿压着心中怒气,从口中狠狠的挤出来几个字:“花锦儿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