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饶有兴致的道:“哦?那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这时候张立恒才想到刘家老管家刘一刚刚在临走之前说过让自己黄昏到郊野去找刘一鸣的事情,于是他就把刚刚和刘一所谈的事情又跟玄天和刀断魂说了一遍。
刀断魂听完后说道:“镇江刘家可算是近年来江湖上最神秘的家族了,若是没有那百晓生荣国老,怕是到现在还没多少人会注意到富庶江南这个小小的武林世家。虽然重重的迹象都表明他们对立恒兄弟没有恶意,但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始终要小心一些的好!”
玄天说道:“刀兄说的不无道理,但师弟你尽管去赴约便是,或许在哪里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也不一定,今天我也陪你走一趟,去见一见那刘家的七子。”
李清衣说道:“酸秀才,听你的口气怎么这么大,人家刘家的那七少爷论武功谈相貌,可是也一点也不比你的哦!”说话时候美目一眨一眨,等着看玄天窘困的模样
玄天听罢,也不出言反驳,只是笑了笑摇摇头,然后就直接踱着步往他房间的方向去了,只留下个背影给一脸无趣的李清衣。
刀断魂看着刚刚的李清衣和玄天两人,也觉的一阵好笑,但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思量着,玄天和刘一鸣两人的武功孰高孰低。
玄天和刘一鸣这两人可算是刀断魂见过武功最高的两人了,从两人的年龄也差不多,也可能玄天和比刘一鸣大几岁,但这几年的差距对于这两人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表面上看去,刘一鸣轻松击退六扇门的几名高手,一身真气浑厚至可以同时震偏他和李清衣二人的兵器,已经是刀断魂生平仅见;玄天虽然没有像刘一鸣那般明显地表现过,但单是从昨天和张立恒的那场交手看来,玄天的武功造诣就怎么也不会比刘一鸣的低。
若是玄天和刘一鸣两人交起手来,那真是江湖中数十年来都难得一见的一场对决,刀断魂这样想着竟有些期待起来。
当日下午,太阳渐渐西沉,张立恒和李清衣两人施展开轻功往着那天晚上的那处郊野先去赴约了。刀断魂看见张立恒李清衣两人都出门去了,而玄天还是在古玩斋中悠闲地把玩着斋中的一些小玩意,不禁奇怪了,问道:“玄天兄弟,你不是说要和立恒他们一道出见一见那刘一鸣吗,怎么你现在还在这里?”
玄天见到刀断魂,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说道:“哦,是刀兄你来的正好,我正是等着刀兄你一道同行,现在我们也可以出去了!”
刀断魂愕然,他不解的望着玄天,玄天接着说道:“清衣小姐不喜与秀才同行,所以秀才只好等刀兄你一起了!”刀断魂哑然失笑,不过想起来李清衣自从玄天出现到现在,她都一直没给过玄天好脸『色』看,心中暗道是好一对冤家。然后两人相互笑了一阵才出门而去,与张立恒李清衣两人不同的是,玄天他们并没有施展起轻功,而是不紧不慢地往常州城的东门步行过去。
张立恒和李清衣两人各执宝剑,脚下踏着轻功,不一阵便到了那晚与六扇门几个高手交手的那地方。但两人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刘一鸣,看天『色』太阳一个头还搁在山顶处,还不算是黄昏。
过了差不多是一盏茶的时间,太阳刚刚没了影,一个白『色』的身影字西北的方向飞速而来,转眼便道了张立恒二人眼前。来人正是刘家的七少爷刘一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算准了时间再来的,说是黄昏就真的是刚好黄昏到,不早一分也不迟半刻。
刘一鸣一到,便对李清衣和张立恒拱手道:“立恒兄弟和清衣姑娘来的可早!”李清衣看着刚消失的太阳,说道:“刘公子你也确实准时!”
刘一鸣赶紧摆手道:“清衣姑娘你可不要称在下作‘公子’,‘刘公子’是江湖中人称我侄儿称呼,清衣姑娘你还是对在下换个称呼罢!”他的侄儿怕就是有“江南第一公子”之称,和张立恒也有不少交情的刘无心了。
李清衣道:“刘公子也好,刘侠士也罢,只是一名称呼而已,你与我等交情不深,没必要太过较真,还是赶紧说正事罢!”
刘一鸣说道:“清衣姑娘说的是,倒是在下矫情了。”然后又对张立恒说道:“立恒兄弟,你那剑用得可还顺手?”
张立恒抱剑拱手道:“多谢刘大哥信守承诺,不仅准时还剑,还把这柄问天剑的剑鞘送了给我,令问天剑更胜从前,立恒实在不胜感激。”
刘一鸣摆手道:“立恒兄弟你不必谢我,这剑鞘本就不是我家之物,你才是它的正主。如今正主出现,我家把它奉还也是应分之事。”
张立恒不再客套,直接就问道:“既然如此,那刘大哥可不可以告知小弟,这问天剑可是与刘家有什么关系?三天前刘大哥向小弟把这问天剑借去可是为了何事,当时直接把剑鞘取来岂不更简单,何须费事又遣老管家送回来?”
刘一鸣说道:“立恒兄弟你不用心急,这一下几个问题你想要在下先回答哪一个?”
“那你就先说说借剑三天是什么原因吧!”李清衣开口说道。
刘一鸣回道:“这个问题好说的很,只因立恒兄弟手中的剑与我家关系重大,我们不得不谨慎,所以要先确认这柄剑是否是那神剑问天,所以就冒昧向立恒兄弟借剑一观了;至于三天之期,是因为从此处到镇江我刘家来回所需的脚程罢了。”
张立恒接着问道:“那刘大哥你们家中又是如何确定我的这柄剑是不是真正的问天剑?”
刘一鸣笑道:“这更加好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怕是清衣姑娘你也应该猜得到!”
“刘侠士指的是问天剑鞘吧!”李清衣接过话说道。
刘一鸣接道:“不错,要想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问天剑,只消把它『插』进真正的问天剑剑鞘中去,一晚时间便可分辨真伪,现在立恒兄弟你也看得到了!”
话已至此,刘家借张立恒问天剑三天这事情原因经过也已是十分明了,也说明了刘家此番举动并非是对张立恒不利,那剩下的就只有刘家和问天剑之间到底是存在着何种关系这个疑问了。
也不等张立恒和李清衣两人发问,刘一鸣就已经先开口,他说道:“在下知道清衣姑娘和立恒兄弟你定是想要知道我们刘家与问天剑有什么联系。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跟立恒兄弟你再说一件你一定也会感兴趣的事情。”
刘一鸣说时,往着西北的方向张望了下,接着说道:“立恒兄弟,你可不要眨眼了,你看那边!”同时把手指指向了西北方向。
李清衣和张立恒不知道刘一鸣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两人同时顺着刘一鸣手所指的方向望去,见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向着他们这边踏空而来,速度极快,不一阵便要来到他们面前。
当张立恒和李清衣两人看清了来人模样时候,两人是被同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来人同是一身白衣素衫,也是一副书生打扮,脸上长的竟是一张和刘一鸣一模一样的面容!那人落地和刘一鸣并肩站在一起,两个丝毫不差的一般打扮,若不是见着两人的所站的位置,黄昏暗影之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张立恒口中:“这……这到底是……”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好。
这时候来的和刘一鸣长得一模一样的书生开口说话道:“立恒兄弟,你近来可好啊?”
张立恒一听这声音,脑中一个激灵,瞬间想到这人是谁了,失声叫道:“刘……刘丹大哥?你是刘丹大哥!”
张立恒这才认出,眼前这人便是当日在客栈中遇到的那白面书生刘丹,而非是刘一鸣。之前他把刘一鸣认作是刘丹,虽然觉得是有些不妥,却有想不出是哪里不对;虽然刘丹和刘一鸣的声音听来是差不多,但就在刘丹刚刚开口的那一刹那,张立恒便想到了,刘一鸣的声音是要比刘丹的声影雄浑些。正是因为这一细微的差别,才使得张立恒敢肯定眼前的这个是那天府客栈中的刘丹。
刘丹脸上的表情一变,突然冲着张立恒夸张的道:“哎呦,立恒小哥,你终于想起书生来了,自从遂宁府一别,可是想煞书生我了!”这又是活脱脱的当日那个爱凑热闹的书生模样。
眼前的这个定是刘丹无疑了,只不过张立恒双眼看着眼前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一左一右站着,脑子一时间也转不过来。
随即又听到左边的刘一鸣开口了,只听得他对刘丹说道:“姐,你就别再和立恒兄弟开玩笑了!”
张立恒这时候脑袋中正是懵着,也没主意听刘一鸣这话,但李清衣心思细腻,他一听到刘一鸣唤刘丹的那声“姐”时候,眼中一亮,她马上脱口说道:“原来你就是那天晚上取了问天剑去的那位蒙面姐姐!”
待李清衣的话音刚落,刘丹眼睛一眨一眨的,然后对李清衣说道:“李家妹妹果然是冰雪聪明,难怪我弟会一见到你就被妹妹你『迷』着了!”李清衣倒没什么,刘一鸣却被刘丹这话弄得一阵脸红,好在这时正是黄昏,才没见得那么的明显。
现在这四人当中,只有张立恒是如坠云雾之中,眼前的明明就是秀才刘丹,怎么现在又成了李清衣口中的“蒙面姐姐”了。
刘丹见着一脸茫然的张立恒,也不想再继续去逗他,于是嗓音一清,用着脆如铃铛的女子声音对他说道:“小孩儿米,好好想想,我现在是谁?”
饶是张立恒再怎么糊涂,他听着声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眼前这刘丹不就正是圣佛寺与那天晚上的蒙面女子了!他再前后联系一番,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东西,原来刘丹是她,蒙面女狐狸也是她,她和刘一鸣生得是同一副模样,也难怪她和刘一鸣能在遂宁府把自己和东方决耍得团团转了!
就着这时候,却在不远处响起了玄天的声音:“两位果真是刘家的一对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