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恒看着卓老爹这样盯着他看,不觉有些不自然起来,于是开声对卓老爹说道:“卓老爹你可别听刀大哥说,我真的没那么厉害,而且我根本就不是刀大哥的对手!”
卓老爹听张立恒这么一说,顿时又『迷』茫了,他望向刀断魂,想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刀断魂笑道:“当初我与立恒兄弟比试,只比刀剑拆招,不比内力,我是输了给立恒兄弟;前些日子立恒兄弟消耗了半身真气后与我比试,我与他交手了九十七招依然只是打了个平手!卓老哥你说,我这立恒兄弟的武功剑法如何?”
卓老爹听了刀断魂的这一番解释,不禁咋舌,那可真是了不得,难怪刀断魂会说张立恒这少年才是真正的少年英雄了。问道:“不知道立恒小友是哪一门派的高足?”
张立恒这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卓老爹了,刀断魂替他回道:“卓老哥,立恒兄弟可不是当今江湖上某一个门派的弟子!”
卓老爹一拍额头道:“老汉也是糊涂,试想当今江湖中的任意一个门派也不可能培养出向立恒小友这样的高手,那必定是哪位隐世高人的传人了!”
刀断魂笑道:“卓老哥你也不要瞎猜了,立恒兄弟的师门可是神秘得要紧,连我也不知道是来自何处!”
卓老爹听了,点点头道:“那倒是老汉失礼了,的确是不应该随意打听立恒小友的师承来历!”
张立恒知道刀断魂这样说是为了帮自己掩饰下自己的莫名剑法,毕竟问天剑和莫名剑法都太过惊世骇俗,即使是信得过卓老爹的为人,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说出来的好。这时候的张立恒却不知道再要说些什么了,只得报以一阵无奈的苦笑。
卓老爹明白张立恒不愿意说关于他的师承后,然后很识趣地转移的话题,问刀断魂道:“刀老弟,我亦听说,你已经是二十年没有在江湖中走动,怎么今日会出现在了长江这一带的了?”
刀断魂道:“我此番重出江湖,一是因为我立恒兄弟遇到了些麻烦事情,我是来帮他一把;二来也是因为太久没有在江湖中走动,顺便出来走走,见一见以往的一些旧友,但想不到和卓老哥你如此有缘,刚到渡口便碰到了老哥你的船,也不枉这长江上一行!”
卓老爹听得出来,刀断魂此番重出江湖,很大情况就是因为张立恒这年少高手,却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卓老爹不是多事之人,当下也没有再去多做猜测,然后说道:“老弟你当年在江湖中正是声名正隆,想不到你二十多岁的年纪却突然隐退江湖,这一消失便是二十余年,这实在是江湖中损失啊!老弟你如今也不过是不『惑』年岁,此番重出江湖也定是大有作为!”
刀断魂摇摇手道:“现在也不说什么作不作为,老弟我也过了那个年少轻狂的年岁,卓老哥你在我这个年纪不也是早就不问江湖事了不是。不过如今江湖中似乎有些小人在作祟,我也就是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事情就要交给像我立恒兄弟这样的年轻人了!”
不知道刀断魂是经历过了些什么,他说这一番话的口气说得像是个六七十岁老前辈似的。然后他话锋一转,又看了看卓小花说道:“卓老哥你调教出来的这小花姑娘也是好得很,刚刚见识了下她的水上功夫,可是要青出于蓝了!”
卓老爹一生无子嗣,只有卓小花一个女儿,而卓小花确实又是他的骄傲。仅仅跟着他练了十余年的水上功夫,便学尽了他的一身本领。现在卓老爹听刀断魂夸自己的女儿,不禁一阵欣慰的大笑,而卓小花自己也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船舱中的蜡烛随着渐渐夜深也渐渐燃尽,卓老爹刀断魂和张立恒卓小花四人就在船舱中聊了两个多的时辰。先是刀断魂和卓老爹两个你言我一语的谈天说地,张立恒和卓小花两个少有能『插』得进话的地方,但后来被卓小花时不时的问个问题,渐渐地又变成了卓小花和张立恒两个缺乏江湖经验的年轻人向刀断魂和卓老爹不断讨教的过程。
刀断魂虽然是二十年没有在江湖中行走,但他十来岁就开始在江湖中闯『荡』,所以他的江湖经验要比张立恒和卓小花要多得多;而卓老爹就更不用说了,不知见识过了江湖中多少的大风大浪,若是由他这个几十年的老江湖来跟张立恒他们说道,怕是讲个一天一夜说讲不完。
卓小花这个姑娘年纪要比张立恒打上几岁,今年已是二十有三,她对刀断魂这个“他早已不在江湖,江湖却依然流传着他的传说”的大侠士十分感兴趣,每个问题都是冲刀断魂而去。渐渐的,卓小花眼中看刀断魂那一丝异样就变成了崇拜。
卓老爹则对张立恒这个少年愈发喜欢,虽然他没有见识过张立恒那刀断魂所说的高绝的剑法,但他能在交谈之中感受到张立恒谦逊之极的为人,这是江湖中年少高手中极为难得的品质。
四人在船舱中畅谈了几个时辰,到了也不知道是二更还是三更时分才兴致未了的回到卧舱中休息去了。
第二日,卓老爹如往常地摇橹开船,张立恒练完一轮内功后便到卓老爹掌舵的地方去,无事可做的他突然就想跟卓老爹学起掌船来。卓老爹打心底喜欢张立恒这少年,见他想学也就毫无保留的叫他。
卓老爹先教张立恒如何摇橹,又教会了他基本的掌舵手法,张立恒天资聪颖,不消一个时辰便把卓老爹教的掌船基本要领给掌握了。到了水流不是那么急的地方时候,卓老爹甚至可以放手让张立恒自己去摇橹掌舵了。
当张立恒独自把客船驶出了几里的路程后,卓老爹不免对他刮目相看了,普通人学习掌船想要做到张立恒现在这个水平,没有个三五天练习都做不来。张立恒兴致来了,又央卓老爹在急湍弯头的时候教他把船的技巧,卓老爹也没有一点藏私,统统都把技巧要领教了给张立恒。
白天整整一天时间里,张立恒都在船尾跟卓老爹学掌船,在后半天大半的时间直接就是张立恒自己一个人在掌着客船沿江前进,而让卓老爹歇息去了。
卓老爹和张立恒两个一个愿意学、一个愿意教,中间卓老爹与张立恒谈天说地,仅仅半天时间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说的至交好友一般。他们两人年龄相差二三十年,俨然已是一对忘年之交。
当张立恒让卓老爹去歇息时候,卓老爹才醒悟原来张立恒这小子大概不是对掌船感兴趣,而是怕自己累着好替下自己。想到此处,卓老爹心中对张立恒不觉喜爱培增。
第二天中午船客经过一处渡口的时候,正值渡口小镇百姓赶集的时候,卓老爹把船靠近江岸要到集市上去再采购些米油盐。不等卓老爹动手,张立恒就抢先一手把船锚提起,然后轻松把锚送进江中把船固稳。卓老爹见着张立恒三四百斤中的铁锚提如无物一般,知道张立恒的一身功力定不在自己之下,不禁对他的那从未见过的剑法更加好奇。
卓老爹和卓小花两个上岸到集市去时候,两三天在客船上没上过岸的刀断魂和张立恒也到了岸边去行行走走。这渡口是长江上客船的必经之处,渡口这许多带着兵器的各式各样江湖中人来来往往,张立恒和刀断魂两人一刀一剑在这中间也不见得显眼。
等两人回到客船的时候,却发现卓老爹父女又被麻烦事情缠上了。只见卓老爹和卓小花在渡口处被一个面容俊俏的锦衣公子拦住了,刀断魂眉头一皱,便和张立恒快步上前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走近就听到那锦衣公子的声音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只不过是想与姑娘你结识一番,姑娘你怎么能说在下是不知道羞耻呢?”
听到这话,刀断魂和张立恒都明白了,难怪以卓老爹和卓小花二人的脾『性』怎么会与这种人纠缠在一起,原来是些狂蜂浪蝶。不过这年头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住良家女子来说这样的话,想来这锦衣公子也非一般的人,莫不是江湖上的一些风流公子。
卓小花想自己只不过是在集市上不小心碰到了他一下,却被他紧追不舍,也想不到这锦衣公子口舌如簧,登时涨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就在这个时候,刀断魂高大的身影来到卓老爹和卓小花身后,也不问话,对着那个锦衣公子就是一掌。
那锦衣公子见到一个高自己半个头的白衣男人冲着自己而来,还来不及开声,一个『逼』人的掌劲就当面扑来,心中大惊,已来不及运功抵挡,只得急急闪开。他一跃七八丈,这才险险劈开,还没站稳就听到对方吐了一个“滚!”字,心中登时便来了火气。
刀断魂见到这锦衣公子是武功不弱的时候,说也不说就一掌把他打开,转身就要和卓老爹父女回客船去。当卓小花见到来替自己解围是刀断魂,心中不觉一阵欢喜,正要和随父亲和刀断魂一道回客船去。
这时却见到那锦衣公子身形飞快地又飞身追近,手中执着一把扇子直取刀断魂后背几处大『穴』,要讨回刚刚被刀断魂那一掌落的面子。
以刀断魂的一身功力,自然知道身后有人偷袭,也不用他自己出手,等锦衣公子的那打『穴』扇快要靠近的时候,一支利剑从刀断魂的身边刺出,仅仅一剑便把锦衣公子『逼』退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