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公望看到那两个人手中突然拿出了一个冒着烟喷着火星的东西往不惊老和尚身上扔去,老和尚不晓得这两个是什么玩意,顺手挥起袈裟一捞,那两个喷火冒烟的东西就被包在了袈裟里面。
东方公望见了大惊,把轻功运到极致,流星般扑到了老和尚身边,一下夺过那袈裟,使尽全力往没人的地方扔了出去。袈裟刚被扔开十几丈,就在半空中爆炸开来了,只听得两声震耳欲聋的打雷般的巨响。
两声巨响过后,张立恒东方决等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发鸣,而扔出这鬼玩意的那两个人趁着爆炸响声的时候就展开轻功没命的逃了开去。东方公望察觉到那两人逃跑的时候,不顾被响声震得发昏的耳朵,直接就向着那两人追了过去,他追的时候还不忙用真气对身后喊道:“老和尚这里你比我熟,快点过来帮忙一起追!”
不惊老和尚听了,也马上掠起身形跟着东方公望的声音赶了过去!
张立恒甩了甩还在嗡嗡响的脑袋,最后运起真气才使的平复回来,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暗器,一不小心没有防备,竟然就能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他问身边东方决道:“东方大哥,你认不认识刚才的是什么玩意?那喷火冒烟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东方决摇了摇头道:“我在江湖中也从没听过有这么厉害的暗器,但看刚才的样子我大伯是认识那东西的,等他回来我们就可知道了。”
这时,在经楼那边又突然响起一阵“咯咯”的女子笑声,张立恒和东方决没想到居然还有其他人在这里,说不定就是刚才那两个人的同伙!
张立恒和东方决猛然回头,只见到在经楼的顶部多了个白衣蒙面的人,张立恒看那人的身形好像有些熟悉。那白衣蒙面人对着张立恒两个开口说话了,声音是一把银铃般的女子声音:“小孩儿米,刚才那两个可不是什么暗器,那玩意叫做震天雷,是只有官家的兵器府才有的东西。”
张立恒一开始还是惊疑不定,当他听到这声音,心中一下肯定了,这个白衣蒙面女子就是前天晚上与自己一起抓飞贼的那个蒙面女子,想不到她居然又在这里出现了。
张立恒对那女子说道:“怎么会是你?”
蒙面女子笑道:“怎么不会是我,说来我和你这小孩米还真是有缘,那晚都说了后会无期,想不到才两天我们又见面了。”
东方决低声问张立恒道:“立恒兄弟你认识这女子?”
张立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说道:“不知道算不算认识,前天晚上我和她一起抓了两个飞贼”
东方决听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然后冲着蒙面女子说道:“这位姑娘,既然你和我立恒兄弟认识,何不下来说话,站在经楼上面多危险啊!”
蒙面女子并不打算从经楼上下来,只是说道:“哎,这个公子哥,不怕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姑娘,我是狐狸修炼成了精才化作人形的。我站在这里就挺好,我怕我下去了离你太近,忍不住会害了你的『性』命。”
东方决嬉笑道:“不怕不怕,我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狐狸精呢,你下来给我好好看清楚,要真是狐狸精的话,你害了我『性』命我也认了。”他说时衣袖轻动,两枚铜钱落到手中,手腕一抖,两枚铜钱就朝着蒙面女子破空激『射』而去!
只见到蒙面女子身体在经楼上轻轻挪动了下,右手在胸口前极快地一扫而过,然后听到她又“咯咯”的笑道:“你这个公子怎么把钱扔给我了,我都说了我是狐狸精,狐狸精是不喜欢钱的”说罢手中把一枚铜钱抛来抛去把玩着。
东方决心中暗惊,这个女子不仅躲过自已的一枚铜钱,而且还把另一枚铜钱抓在了手上,她的武功绝对不低。这时候张立恒心中也是十分吃惊,他是见识过东方决“雨打梅花”的暗器手法的,在卧云山时就是东方决的铜钱把卧云四魔的山贼解决掉了一大半,想不到东方决的两枚铜钱被这个蒙面女子如此轻易就化解了。
东方决放下心中的惊讶,继续摆出痞子般的笑脸,对蒙面女子说道:“狐狸精姑娘怎么一点都不领在下的情,在下只不过是想请姑娘下来说话罢了,再说你与我立恒兄弟也是认识的不是?”说时用手轻轻碰了碰张立恒,示意让他说话把蒙面女子给说下来。东方决晓得这蒙面女子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要是她在经楼上,自己想要制住她极不容易,恐怕自已一动她就惊走了;要是能把她叫到地面上来,自己就算赢不了,也有八成把握把她留在这里,等到东方公望和不惊老和尚回来就好办了。
张立恒见东方决不停地暗示自己,他知道东方决的意思,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口中只得:“那个…那个……”他连蒙面女子叫什么也不知道。
蒙面女子坐在经楼上把玩了一阵东方决的那个铜钱,突然站了起来,对正在想要说些什么的张立恒说道:“小孩儿米,我又要走了,看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会再见面!”说罢就要纵身往经楼后面的方向施展轻功走了。
东方决见蒙面女子要走,也不顾得那么多,踏起轻飘千里的轻功就向着经楼上的蒙面女子去。蒙面女子回头,右手一挥,说道:“这位公子哥,还你铜钱!”
东方决刚踏出几丈,就觉一个东西朝他打过来,马上定住身形,运起真气用手把蒙面女子反『射』回来的铜钱接在手上。等东方决再要去追蒙面女子时,经楼上早已没有了蒙面女子的身影。而那边张立恒知道自己轻功的速度是比不上蒙面女子的,也没打算去追,而且他觉得这个蒙面女子并不是想要对自己不利,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跟她发生冲突,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出现。
东方决拿着蒙面女子打回来的铜钱,铜钱上还残留着一丝很特别的香味,应该是蒙面女子手上留下的。
这时候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回到了经楼这边,正是东方公望和老和尚不惊。东方决见他们并没有抓到有人,于是对东方公望道:“老头,前两天你从湘州到遂宁跑得那么快,怎么今晚那两个家伙你一个也没有追上?”
东方公望白了他一眼道:“大话说的这么响,也不见你去追追看!”
老和尚不惊也说道:“那两个人好像对这灵泉山很熟悉,进了山中的老林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我与东方施主转了把灵泉山半圈也找不到。”
张立恒有些奇怪了,说道:“那两个人身上有官家的震天雷,而且又对这灵泉山好像很熟悉,到底会是什么人?”
东方公望听了,问道:“立恒小友你也知道那兵器府的震天雷?”
张立恒听东方公望这么一问,于是也把刚才他和不惊老和尚走后蒙面女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惊听了后,念了句佛号道:“阿弥陀佛,不想圣佛寺今晚来了这么多不明客人,看来老衲和寺里的僧人说一说,晚上也他们注意些了。”
东方公望道:“立恒小友你不过在江湖中行走顶多不过两个月,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嗅到味道了,看来这个沉闷江湖真的要热闹起来了。”
当下他们不再说什么,带着一个个问号跟着不惊老和尚回了圣佛寺的厢房歇息,而不惊老和尚则去跟圣佛寺的方丈说了今晚震天雷的事情,免得引起寺内僧人恐慌。
当晚,张立恒练完功后躺在床上久久也没能睡去,脑子里回忆起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种种。从遇见李清衣开始,自己知道了手中的宝剑是问天剑;然后在苏州遇到那个算命道士,那是第一次有人要打自己的问天剑的主意,那时候遇到了师兄玄天秀才,问天剑才幸保不失,自己也因为玄天而学到了莫名剑法后面的招式;到了遇见老叫化齐无影和小叫化吴一中,与自己一见如故,老叫化古道热肠,还传授了自己八卦逍遥步这门高深的步法。在常州唐家,认识了让自己帮她取风筝的唐礼,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唐礼时,张立恒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自己糊里糊涂就答应了帮她家押运那批官绸;也因为这次押运,张立恒认识了山西双雄戚氏兄弟、鞭侠王铮、和现在一副游戏人间模样的东方决,和几人一道剿灭了卧云四魔这伙山贼;再然后,东方决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他告诉张立恒江南苏杭有人盯上了他的问天剑,这是张立恒第二次知道有人打问天剑的主意。
接着张立恒又想到了刚到遂宁天府酒楼遇到的俊俏书生刘丹,还有当天晚上与今晚都出现了的蒙面女子。张立恒总感觉俊俏书生刘丹和蒙面女子存在这什么联系,当看到蒙面女子那一双眼睛时,张立恒还一度以为蒙面女子就是刘丹,但后来看刘丹种种的表现又不像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张立恒感到那个蒙面女子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但奇怪的是,今晚两个身上有震天雷的人偷进圣佛寺来,蒙面女子也突然出现在圣佛寺的经楼上面,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张立恒想到无论自己去到哪里总会有一些人要打自己问天剑主意时,不禁一阵烦恼,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一阵,张立恒干脆推门出到圣佛寺中一处空地去,然后在月『色』下练习起齐老叫化传授他的八卦逍遥步来。
八卦逍遥步,取自伏羲先天八卦方位。
天南地北,天为乾地为坤;日出东方为离,日落西方为坎;西北昆仑山,东南海洋,兑艮分列;西南多风巽,东北多雷震。
张立恒脚步认真地踏着这些方位,随着八卦排列变化,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因为张立恒的内功精进了一步,他踏出的八卦逍遥步也比原来有了长足的进步,月『色』之下,身影交错。
就在张立恒练得兴起时,只听到一声破空之声向着他呼啸而来,张立恒心中一惊,脚步轻挪两个方位,漂亮的躲开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暗器。
张立恒全身神经马上警惕起来,看向四周,只见一个人拍着手掌向他走来,说道:“立恒兄弟你这一步法实在是玄妙!”来人原来东方决。
张立恒送了一口气,说道:“东方大哥原来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害得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人偷进来了。”
东方决道:“哎,我原本也以为是有人偷了进来的,所以就出来看看了,想不到是立恒兄弟你在练功。我见你练的是一门这么玄妙的步法,所以就试试我家的‘雨打梅花’能不能打得中你了呗。”
张立恒不想原来是自己吵到了东方决,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因为睡不着才到这里来练功,想不到惊到了东方大哥你。”
东方决摆出一张苦瓜脸道:“倒不是你练功惊到了我,而是你练的这门步法惊到大哥我了。想不到我东方家的‘雨打梅花’都这么不值钱了啊,今晚被那蒙面女狐狸精轻松就化解了,刚刚被你又两步就躲过了。”
张立恒笑说道:“东方大哥你可别装了,连我都知道,你家的‘雨打梅花’要是一手二十四枚齐发,别说是我,就连神鬼也难躲。哪有你刚才那样只扔一枚就说不值钱了的。”
东方决道:“说穿了就没意思了,不说这个,你怎么就睡不着了,在想问天剑的事情?”
张立恒点了点头,说道:“对了,东方大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江南会有人打问天剑主意的?”
东方决想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张立恒那天蜀王府护卫统领萧辰跟他说的话,于是对张立恒说道:“立恒兄弟你还记不记得萧辰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