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徐平安都觉得诧异,一阵的哑然,他知道观音婢不会作妖,但没有想到强势到温顺的转变会如此的快,如此的彻底。
难道这就是做娘亲的魔力?
鱼幼薇瞥了他一眼,道:“快点喝茶,将这礼仪过了,观音婢也算是过门了,省的妹妹怀有身孕还得躬身!”
“是是是!”徐平安嘿嘿一笑。
二人端起茶水微微一品示意。
观音婢眼见徐平安笑意藏不住,她越发喜欢上这个小自己不少的男人了,这比做什么王妃要来的欢喜多了,这感觉很奇妙。
之所以如此温顺也就是为了博徐平安的欢心。
她深深知道,自己想要彻底走近徐平安的内心还需要时间,不是一个孩子和**可以捆绑住的。
大多数男人可以,但徐平安肯定不可以。
鱼幼薇喝完茶,若有深意的看了观音婢一眼,而后迅速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坐下。
“妹妹,今后一定不要行礼了,徐家不需要这种礼仪,夫君也是不喜欢的,特别是你还怀有身孕呢。”
“喝了茶就是一家人了,你也不要客气,本本分分就好,家里不会有人亏待你的,安心养胎。”
“是,观音婢晓得分寸,三从四德牢记于心不敢忘的。”观音婢点头。
她说的很笃定,不觉得这话她一个曾经的王妃说不得。
在高阳王妃的那段时间,一切都是被逼无赖的,嫁娶之事压根由不得她来选择。
鱼幼薇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愿意接纳她了,就不会去追究从前的事。
反倒是徐平安起了那么一些怜惜,这绝对是个大胆的女人,偏偏大胆的让人生不出厌恶。
或许也是他与她此时关系已经不同的原因吧。
“夫君,不如让妹妹先搬去城外小宅吧,明日与父亲沟通一番咱们也搬过去,毕竟这租来的豫章别院也不是很舒适,我与妹妹皆有孕在身,马虎不得。”
闻言,徐平安直接点头,他倒也不想两头跑。
二人将眼神又看向了观音婢,她笑眯眯的开口:“听夫君与姐姐的。”
“李骥,魏一!”
徐平安直接拍案而起,大喝一声:“收东西,不住这豫章别院了,去城外小宅!”
他对哪里感情很深,所以也很想去哪里。
顿时。豫章别院搬进去的东西又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其实东西真的不多,观音婢几乎没几样东西。
半个时辰就直接收拾好了,鱼幼薇带着观音婢坐在了马车内,直接赶出了徐平安,说是姐妹之间有悄悄话要说,他听不得。
徐平安还一阵疑惑的,生怕有什么争吵,不过一路上算是风平浪静,完全是想多了。
到了小宅做完所有事,打扫好卫生也已经是晌午过许久了。
在小宅吃了饭之后,徐平安就带着鱼幼薇离开了小宅,率先将她送回了刺史府,让她去跟鱼宣生沟通搬出刺史府的事。
李骥也留在了小宅,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了高府。
演武场,小亭。
“你说什么?!”高仙芝直接失色,惊声道。
他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变色,哪怕到了绝境脸颊依旧是沉冷如水,此刻听见徐平安的话直接是脸色一变再变。
眼神更是惊疑不定,试探道:“平安兄,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他环顾四周,又低声道:“那…那可是王妃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
徐平安苦笑,早已经预料到了高仙芝的反应,毕竟这实属惊世骇俗。
“有的事情非我所愿,偏偏阴差阳错,所以也就不得不出此下策去烧王府,金蝉脱壳了。”他淡淡的说道,倒是很平静。
好像偷一个王妃走就是一件小事情一样。
高仙芝有些不是味道,他以前想将自己妹妹许配给徐平安,但现在突然又多了一个高阳王妃,好像他也没有那么正经。
正经的话也不会连王妃也勾搭了…
最主要的是,一个鱼幼薇可以接受,但妻妾成群了,那肯定就不行了。
隐约间,高仙芝打消以前许配的想法。
苦笑摇头道:“平安兄啊平安兄,你害我不浅啊,我高仙芝竟然阴差阳错的帮了你这么一件事。”
“此事一出,估计前面两次功劳都不够抵的!”
徐平安嘿嘿一笑,他之所以坦白,就是因为算是坑了高仙芝,无意让他也参与进来了。
“嘿嘿,高兄放心吧,此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即便是出了纰漏,那也是无头悬案。”
高仙芝点点头:“我知道你足智多谋,深谋远虑,但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古之英杰大多能抗千人坑,万人墓,可唯独偏偏栽倒在了色字头上,作为至交好友我必须提醒你,小心为上!”
见状,徐平安眸子一亮,似乎是听出了弦外之意。
“高兄可是有什么消息,亦或者说什么担忧?”
高仙芝蹙眉:“我的确有些消息,不过具体是不是如此就不清楚了。”
徐平安示意他直接说。
“天地司的部分人马还没有离开扬州城!”他说道,而后深深看了一眼徐平安:“那白龙卫统也是天地司的人!”
徐平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在这扬州城,鱼宣生就是土皇帝,堂堂的一州刺史,封疆大吏,说个不好听的话出了再大的事,他也能担着。
观音婢的事本就是无头悬案,很难查起,更别提有这样的掩护了。
要说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没有的,但天地司还在扬州城这就说不好了!
况且天地司的白龙卫统本就与刺史府不和,甚至整个天地司多半都是不满刺史府的。
虽然徐平安这三个字在许多事情上都是隐藏了的,但他们要查随随便便就可以查出来。
也就是说,刺史府和他徐平安为一体,联手鹰眼司平了九面佛和拓跋青书这个大案子,缉拿无数草莽高手,更是一举歼灭了文武大帝心中最大的隐患。
而,天地司作为皇帝派下来的钦差,专门查拓跋青书的事,却一根毛也没有捞到,毫无立功可言。
甚至,回了长安还要遭受责罚,丢人还得挨骂,他们可不会那般慷慨大义。
眼红鹰眼司他们不至于出手,但这笔帐多半还是要记在刺史府和徐平安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