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整个云清阁四周的院子,点然起了许多烛火。
男子紧张,用手捂住胸膛,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欲要刺向徐平安这一只手腕。
寒芒一闪,他以为可以脱困。
但他小看了徐平安想要抓住他的决心,立刻单手一拽,不可撼动的力量直接将其揪了进去。
“轰隆!”
一整扇门扉直接垮塌。
“嘶!”
他手臂传来剧痛,吃痛一声,目光锐利的扫向男子却看不到真容,被衣袖捂住了。
“你是谁?!”他大吼一声。
但男子一点不想反抗,直接就逃。
“你逃得了么?!”徐平安大喝一声,想要追出去。
面前却是黑影一晃,随即这位男子便轰然倒地,嘴里还发出痛苦的惨叫声,胸腔直接是被一脚给踢塌陷了。
倒塌的门窗前,李骥如黑脸金刚伫立在此,一头的草屑,等这人实在是等太久了。
“哒哒哒!”
嫣儿等人举着火把也已经冲了过来,手中持棍棒,见高阳王妃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救主来迟,还望夫人恕罪!”
全部人下跪,一脸的忐忑。
说到底夜里有人摸到了门前,这就是他们的失职,仗责几十都是应该的,所以诚惶诚恐的。
高阳王妃柳眉倒竖,多少有些不满,若今日不是徐平安在这里,自己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事情来。
“退下吧!”她没好气的说道。
顿时,几人面面相嘘,随后才缓缓离开,只有那个嫣儿留了下来。
徐平安看着地上躺着的男子,缓缓开口:“你是谁的人?”
男子眼中闪过慌乱,被一句话堵住了所有的说辞,原本还想狡辩说偷东西的,但似乎在一双锐利的眸子下已经无所遁形了。
“还遮,你遮个屁!”李骥大骂一声,伸出蒲扇大的手掌直接一手打掉了男子的手。
“是你!”嫣儿惊呼一声。
众人看向她,见其似乎认识的样子。
“王妃,此人是府中刚刚乔迁的时候招募进来的长工,就是那一天召开宴会的那一日!此人长的有些难看,贼眉鼠眼的,所以我记得很深刻。”
嫣儿认真说道,蹙眉看着这男子。
高阳王妃一看果然如此,连忙蹙眉别开了目光,看了晚上睡不着觉。
“问你话,是谁的人?”
“赫无霜还是秦玲珑?”
徐平安继续追问,一手掐住了他的下巴,怕他自杀。
男子贼眉鼠眼,目光一闪,道:“小人…小人就是赌钱输了太多,想着夜里来云清阁偷王妃一两件首饰,拿去北市变卖了,好去还债。”
说着他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
“王妃,求求你饶我一命!”
“我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而已,狗胆包天来这里…偷东西…”
“…”
他装得极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生怕被杀了。
高阳王妃没有说话,看都没看他一眼,似乎是想看徐平安做决定。
他冷笑一声,道:“还饶命?”
“偷个东西需要身上持着一柄刀吗?”
徐平安张开手,那衣袍豁然有一道裂痕,有着丝丝的血迹溢出来。
“啊!”高阳王妃惊呼一声,众人这才发现徐平安的手臂上被锐器给捅伤了。
她一脸焦急的走了过来,吩咐嫣儿去拿纱布金疮药等等。
徐平安微微出神,这女人不像是装出来的焦急,她难不成真喜欢上了自己?
不由的蹙眉,想要拒绝高阳王妃的好意,不愿意和她走得太近,但同时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他的心向来很软,伸出一手任由她清理伤口。
眼神便投向了那男子,平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鼠九。”那男子诚惶诚恐的说道。
而后立马解释道:“大人,小人真是一时糊涂啊,我怕被抓住,所以情急之下动了刀子,我没有想过要伤人啊!”
“之所以带着匕首,是为了防身,小人是知道这云清阁内有很多高手的,所以才这样的。”
他的哭诉被打断。
高阳王妃冷脸竖眉,俏脸冰霜扑面,怒斥道:“嫣儿,将此人投入井中!”
鼠九傻眼,眼中先是闪烁过一道凶光,而后被取代,迅速匍匐在地开始了求饶。
徐平安抬手阻止了高阳王妃,而后饶有兴趣的冲鼠九道:“你似乎对于我在高阳王妃的房中一点也不惊诧,反而是很平静的样子?”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出现在这里过了?”
闻言,鼠九面色一慌,彻底乱了。
冷汗迅速浮现,场面也死寂了下来。
鼠九说不出来话了,突然就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持匕首向徐平安刺来,想要挟持人质逃跑。
坦白而言,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徐平安与李骥都大意了,包括嫣儿见有高手在此,压根就没有警惕心。
此人是个内家高手,三流境界虽不高,但如此暴起发难,还是很恐怖的。
他下意识的拉着高阳王妃退了一步,千钧一发之际手上也没个趁手的东西,只能徒手欲去抓。
此事,高阳王妃的美眸闪烁过一道亮光,挣脱他的手,从正面环抱住了了他,欲要以肉身去挡刀。
“噗呲!”
他的匕首原本是想挟持人的,不料高阳王妃一挡,他就慌了,匕首直接在她的背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见状,徐平安懵了。
眉宇死死一拧,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怀中苍白着脸的高阳,她在冲自己笑,笑得极为美艳。
他慕然心揪了一下,这兴许是故意挡刀。
但那眼神错不了。
“咔擦!”李骥当即一手敲碎了鼠九的两只手臂,速度很快。
“啊!”
凄惨的声音划破夜空。
李骥的黑脸有些慌,一个一流高手没有看住三流高手这简直就是耻辱,而且似乎现在已经酿成了不好的后果了。
眼皮一看徐平安的脸色极其难看,怒火冲天。
“拉他下去,不计手段让他说出是谁主使他的!”徐平安咬着牙齿说道。
自己奋力的撇开与高阳王妃的关系,刚刚打开了一扇门,这一刀彻底又给合上了。
如果那一次是特殊情况,是高阳王妃报复似的诡计,那么这一次就算是真正的债了。
“是!”李骥迅速拖着鼠九走了出去,消失在院子里,时不时还能传出来一声惨叫。
那种用石头堵住喉咙发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