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麒麟山脚下便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在那欢呼声下,我能够真切的感受到那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我没有跪拜下去,只是看着那大鼎,心情在这时候却是有些复杂低落起来。
我不知道这种莫名的低落从何而来,我只感觉很是不舒服。
我下意识的朝大鼎走去,而后将手放在了大鼎上。
下一刻,我便感觉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般,紧接着在我的脑海中更是开始涌现出一些片段。
我看到了一口我颇为熟悉的棺材以及一条河,不出意外,那就是我之前所见的通天河和天棺。
只是画面中通天河汹涌澎湃,环绕于麒麟山,而天棺棺盖大开,里面不断有让人恐惧的嘶吼,并且有血光从天棺之中直冲云霄,而整座麒麟山则如同被鲜血染红了一般,并且地上满是哀嚎痛苦的身影。
一直到一道身影出现,他直奔天棺,直接将大开的天棺再次盖上,天棺盖上后,通天河恢复平静,带着天棺隐入麒麟山中,但那道身影也永远的消失在了麒麟山之上。
我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但似乎是在将天棺棺盖盖上之后,他便消失了。
再之后,麒麟山突然缩小,麒麟山上的人开始离开麒麟山,没过多久,整座麒麟山便变得荒凉无比。
这一幕和白虎大祭司所说的一样。
应该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圣族便分为四个部落离开了麒麟山。
但我总感觉,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隐秘。
毕竟就算麒麟山无法生存了,离开之后也一样可以保持圣族才是,又为什么要分裂成四个部落,并且对外宣布四个部落的起源皆来自于天棺,以此来奠定四个部落在这十万大山中部的地位。
我不明白,显然也没有人能够给我解释。
画面到这里也结束了。
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方大鼎已经消失,一眼看去不再有什么其它的东西,唯一还在的,只有已经抬高了不知多少的麒麟山。
一直到等我再看向麒麟山下的时候,我才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我看到了一具具骸骨,那些骸骨将整个麒麟山覆盖,使得麒麟山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尸山,哪怕是我在这一刻也有些头皮发麻。
这种情形,我根本就没有经历过。
片刻之后,一声声瘆人的低吼伴随着阵阵骨头摩擦的声音传来,那一具具骸骨在这时候竟然都动了起来。
一时间,就好像整座麒麟山都活了,而那些骸骨则是在第一时间朝着山顶冲来。
他们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魁,而此刻,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我。
好在下一刻,一道道怒吼便随之传来,山脚下四大部落的人在这时候也冲上了麒麟山。
他们直接和尸魁厮杀在了一起,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漫山的尸魁若是都来到这山顶,我几乎可以肯定,我根本就抵挡不了。
不过尸魁被转移了目标我也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
因为在这时候,我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盯上了我。
等我再回过身看的时候,在我的不远处已经多了一道白色身影。
他一身白色斗篷,整张脸都被帽子挡着,但从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
不仅如此,在他的身上,我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但不等我多想,他的已经朝我走来,他的脚步并不快,但每一步脚下都会有黑白印记,不仅如此,在他快要接近我的时候,他的背后也多出了一道虚影,像是法相,但又不像,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而且那道虚影也让我觉得十分的熟悉。
似乎和我背后的那道白色虚影十分相似。
“你是什么人?”看着他,我皱起了眉头。
他让我很熟悉,似乎我应该认识他。
但他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在我开口后,他直接朝我冲了过来。
我没有再去多想同样唤出了法相虚影而后直接跟他碰撞在了一起。
他并没有用什么道法术法,只是单凭肉身的力量和我碰撞在了一起。
在这一刻,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或者说他并没有脸,我看到是一颗骷髅头,只是在他那空洞的眼孔之中有两道火光在微微闪烁着。
这也是一具尸魁,只是很显然应该是此时麒麟山中那漫山遍野的尸魁中的王。
确定了这一点,哪怕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也不再打算留手。
碰撞一击之后,我们都后退了几步,这一刻我没有再犹豫,背后的两道虚影直接拔高,仿佛巨人一般,他背后那白色虚影在这时候就像是孩童。
“虽然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你现在已经是尸魁,你的身份我会去寻找,但现在,你还是长眠吧。”
我心中复杂。
在再一次爬上麒麟山之顶的时候,四大部落带给我的力量已经让我的实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也是我的法相虚影能够有变化的原因。
我缓缓的踏出了四步。
“裁决……”
“灭!”
我再一次动用了裁决的力量。
这是身为罗生之主的力量。
裁决之下,十死无生。
更何况已经是尸魁的他。
哪怕他生前再厉害,在这一刻也抵挡不了裁决的力量。
在裁决之下,他停了下来,一声声低吼从他口中传出,他身上的白色斗篷在这时候陡然崩碎,露出了里面的一具骸骨。
看着那具骸骨,隐隐之中,我似乎还看到了一道影子,那影子是一名中年男人,看着他的时候,我生出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他脸上多了一抹微笑。
一直到整具骸骨跌落在地上没了光彩,那道影子才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整个人半跪在了地上。
他的实力很强,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第一时间动用裁决的原因。
如果没有用裁决,我就算能够赢他,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只不过这样的代价,便是我几乎脱力。
“他是我的家人么?”
我的脑海中多了一抹疑惑。